娇客作者:水獭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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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二:盐税这部分解释引自《隋唐时期赋税》
第35章
时值正庸三十三年春夏交接之际,菩若寺惊蛰一事在上京城里还未掀起风浪,便如一场大风刮过什么都不剩了。
枝茜和芙风日前随赵灵霄回府,是平江侯府的小侯爷亲自送来的。那天见过的人无一不夸赞小侯爷芝兰玉树,与赵定二人书房相谈甚欢,直至傍晚才离去。
至于英国公府,容瑗被送去家庙,华荣夫人派人送来些补品,慰藉这些受了惊吓的姑娘爷们。
廊下新燕衔泥,春风打散花枝落。自赵灵运归来已有多日未管事,好在那些管事平日里都是做惯的,倒也井然有序,有条不紊。
这日天好,修养这些时日以来,手腕脚踝上的痕迹快消了,不必再日日抹那不好闻的药膏。她叫枝茜扶着到次间去,拿了一本棋谱,自己和自己对弈。
但见赵灵运身着月白绣百蝶度花中衣,一头青丝泻下,稍嫌病容。昔年有人作诗一首: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也不过如此。
容桓来前特到书房寻了一本志怪野谈,这是前朝的玩意坊间不多见,惊蛰去阳鼎山便见赵灵运拿了本手不释卷,这段时日一有空闲就命无用收集起来。
故意弄出了些声响,惊飞了几只燕子。枝茜禀告世子来了,赵灵运从窗内望过来,书卷遮住香腮,赶忙叫枝茜关了窗子。
容桓挑了挑眉,站在廊下朗声道:“多日不见,外甥女是不认识舅舅了?”
枝茜说:“大姑,奴婢给您打扮打扮。”
赵灵运这些时候一直等他上门,眼下人来了,她摇摇头,披了件菊纹浅金色掐丝外袍,又侧挽了个垂髻,才下地出来,站在门口福了个礼,“灵运见过世子。”
容桓回过头来,笑意更深。
赵灵运几分女儿娇态甚是好看,鬓边插一朵掐金丝海棠,柳眉微蹙多有恼意。
容桓看似懒散实则沉稳地踱步过来,直到相距不过一步之遥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她,颀长英挺的身影笼罩住一片光亮。
她的视线里只能是他。
赵灵运略微不习惯地侧了侧身,被容桓拉住了。
“我打搅外甥女了?”
干燥宽厚的手心像火炉似的,常年执剑的手指结了层粗砺薄茧,摩挲起来便多了些暧昧缱绻。
赵灵运微弱的挣了两下,露出了细白腕子上浅淡痕迹。青天白日下看得分明,容桓眯了眯眼,再开口极尽温柔。“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消?”
“大夫说了,捆的有些久,时间长就好了。”
当日为了做戏做的周全,她让陆乙把自己捆的结实,又是窝在小柜里一番折腾,发现时已经一片漆黑,血液不流通,显些废掉。
赵灵运不说,容桓却能猜到几分。不说无用把那日经过事无巨细一一上报,还有枝茜和芙风早就说出的口供,赵灵运从小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身子如何禁得起这么糟禁。迷药、捆缚、名声败坏了……容桓隐忍了半晌才不至于把那死透的贼人再拖出来鞭尸。
容桓蹙著眉,没注意自己握着赵灵运的手腕愈加用力。赵灵运忍不住吃痛叫了一声,抬眼望进双深沉难测的眼,“世子,自重!”
容桓哼了一声,松手改抄起腿弯,打横抱起赵灵运进了屋。
四下早就没人,燕子成双立在廊下朝里看。
梁下轻纱垂地,正中间摆着一鼎风耳四足香炉,袅袅烟雾中闻到满室馨香下暗藏的药味。
容桓抱她到床榻上,矮身就要除鞋袜,被赵灵运紧紧按住,另一只手扯过衾被瞬间裹得严实。
“松开,我瞧瞧。”容桓压低了声线。
赵灵运怒极反笑,“世子怕不是流氓鼠辈?”
“赵灵运,”容桓摸上她的脸,轻声道,“你今日之事皆因我起,我自然是能见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