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温棋两步窜上她旁边的阑槛,抱着柱子尽往她眼跟前现。
“满满我回来了,想我不想?这一路可辛苦了,骑的马都累趴下了,颠得腿都麻。”
他说话惯会拿捏人的弱点,叶满这么一听,就下意识投去关怀的眼神,低声道:“刚回来怎么也不去沐浴休息,跑出来做什么?”
“你不在屋里,我呆着也没意思,咱们一起回去吧。”李温棋说着,已经一把抓住了叶满的手。
叶满抽了抽没抽出来,只能被他拉着回了屋。
她本来就没什么脾气,对上李温棋更是发不出来,本来也是担心他居多,见他眉间尚有疲惫之色,便不忍再多赌气。
李温棋一行为了蹲土匪,在外面露宿了一日,着实不算好受,此刻泡在温热的浴桶里,当真觉得赛神仙了。
特别是还有个娇滴滴的媳妇儿给自己擦背,那真是舒坦又心猿意马。
叶满本来并无杂念,一心只给他擦背,顺带仔细看着他身上有没有受伤之处,被他三番几次偷袭占便宜,水汽蒸腾的脸也开始浮现艳色,当即把手巾塞到他手里,让他自己去洗。
李温棋要抓她,哗啦一声就从水里站了起来。
他高大的身躯赤/裸/裸地展现在面前,叶满当即被惊得捂起脸,好像看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李温棋趁机将她拉了过来,泡进了自己的澡盆子里。
“都湿了,穿着多难受,帮你脱了。”李温棋说得冠冕堂皇,不待叶满反对便动起手来。
叶满羞得手足无措,挡得了上面护不了下面,转眼就被剥得光溜溜的,像一块奶白的豆腐泡在水里,摸一把都手滑。
她无处可躲,便伏低身子,把自己整个泡在水里。
可清透的一汪水又能挡得住什么,李温棋一垂眼就能看的清清楚楚。身体的热度上来,好像把周身的水都蒸腾起来。
都说洗热水澡能去乏,叶满觉得这话绝对有失偏颇。她蔫耷耷地被李温棋捞出来的时候,决心要再绣几个小人儿,把他们都放在罐子里煮。
红叶镇的事情叶满一直不是太清楚,不过李温棋如今沾手其中,她还是不免问一嘴。
“方先生的朋友已经混进了山寨,现在就等如何破解穿过沼泽地的方法,届时我便带四哥的人进山剿匪。”
叶满听他还要亲自去剿匪,眼皮一下支棱了起来,“山匪有多少人,你们可打得过?”
“跟那伙人自然不能硬拼,只能智取。”李温棋吻了下她潮湿的额发,并未为此担忧,“放心吧,四哥还未来钱州的时候,这里也是山匪横行,剿匪一事上他比我有经验得多,定能大获全胜。”
虽说如此,叶满仍不能放心。她自想陪在李温棋身边,但也知道自己真跟着也不过是个累赘,温言叮嘱他千万小心。
李温棋一一应下,表现得漫不经心,看着她不停张合的小嘴,蓦然掐住她的下巴,问道:“满儿你困么?”
叶满被他打断,愣了一下,不疑有他,“还不太困,你困了么?”她起身摆了一下他身边的枕头,想他赶路回来,方才又……必然也是困乏了,便想叫他早点休息。
哪知李温棋朝她挤了过去,扬起被子罩了下来,“不困便晚些睡吧。”
叶满总算知道,这人在床上的话实在不能只理解表面的意思。
林老那边尚未有消息传来,李温棋这厢也还在部署,是以睡到日晒三竿也未有人打搅。
他两地来往,也没见神色乏累,反倒是叶满在他回来这两日精神不济,嘴上虽不想说,还是忍不住觉得他还不如去剿匪呢。
如此过了有三五日,红叶镇上终于有消息出来,李温棋整顿人马待要出动,就见方文一身短打,精气神满满地候在门前。
“先生也要去?”李温棋见他腰上还挂着一柄宝剑,讶异开口。
“紧要关头我还是不放心你这小子,定要亲眼看着,也免得你冲动行事,还累侄媳在这里担忧,我便跟你同去。”
有个长辈在身边照应,叶满到底放心些,只是想到方文也是年过百半的人了,这么进了土匪窝也是不甚妥当。
她待要开口,方文却抬手豪爽道:“闲话不多说,剿匪的事到底是交给衙门的,我们不过是领个路,传个话,有我在还能看着这小子不乱来。”
虽说李温棋大多时候挺稳重的,可叶满如今也体会出来,他跳脱起来也是个不安分的,便将自己的话咽了回去,一路送他们到了大路上。
府衙的人也已候在那里,瞧着一排长龙人数还不少,都配备着兵器,叶满见了总算是吃了颗定心丸。
李温棋这一去就是八九日,期间只有明平回来报过一声平安,后来便不见音讯。
直到外面谈起钱州大老爷剿匪成功的消息,叶满才算卸下了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一时间还觉得有些头重脚轻。
想着李温棋一时半刻回不来,叶满便让明平先带自己去钱州府衙候着,看见人她这心里才能算彻底平稳。
不得不说,李温棋看见叶满的之际,当真有些惊喜。
衙门的事儿他操心不上,本来打算随队伍把人押解到府衙就快马加鞭回无梅山庄,未想叶满先他一步来了。
叶满看见他满眼放光,由不得心底打颤,觉得腿也有些软,但是又由不得被他的欣喜所感染,觉得被人期盼着也是一种十分美好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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