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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总会的气氛十分迷乱。宽敞的皮质沙发上躺着好几个公子哥,萧江舸就是其中之一,他手上吊着一杯白兰地,身上贴了三四个omega。
周末放假,他总要来这里跟狐朋狗友消遣一番。
身边一个alpha推了推萧江舸的肩膀,说最近passion进了一个美人,是他喜欢的鸢尾花,passion那人妖老板知道这事,藏了一周没让他接客,就是为了等萧江舸放假。
“艹!之前我们要见一面,那人妖死活不肯!”alpha说完,揶揄地看向萧江舸,“还是少爷您面子大!”
萧江舸没理他,让身边的omega帮他掐了烟,命人把鸢尾花招进来。
小鸢尾身上一件薄薄的纱衣,被人用狗链牵着,他双膝跪在地上,皮鼓翘得高高的。还真别说,长得挺标志。萧江舸自从来到宁川跟这些人混,见过的美人也不下三位了,他早对那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五官免疫了。但今天这个特别,单眼皮,脸很瘦,像只清纯的狐狸。
萧江舸笑了,“那人妖怎么知道我喜欢鸢尾的,还是单眼皮。”
“人妖说你总念叨那秦子墨,他就对着秦子墨那款,给你挑了一个。”
萧江舸站起身,接过狗链,蹲下身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小omega眨了眨眼,说:“叫我小楚就可以了。”
“小楚?”萧江舸皱眉,“换个名字,叫子墨。”
“是。”
萧江舸把人抱进怀里,鼻尖贴着他后颈,吸了一口满溢的鸢尾花香。他按耐不住心里的躁动,全身都热起来。
“多少岁了。”
“15。”
“跟我一样嘛。”
萧江舸喜欢同龄的。他心满意足地抱着他的宝贝,一边打用脚勾开门,一边说:“今晚费用我包了,你们——艹!”
“徐楚阳,你他妈有病吧!?”
门刚开,萧江舸就大叫了一声。
徐楚阳站在门外,上下打量一遍两颊酡红的萧江舸,他举起手里的一张卷子,说道:“回家把作业完成,之后你想怎么玩,我不管你。”
萧江舸马上软了半截,他怒道:“老子这不是写完了嘛!”
“写完?”徐楚阳指着其中一道题,冷笑道,“你搜题题目也不看,直接把答案抄上去,你当我瞎吗?”
“……”
萧江舸心虚地轻咳两声。
徐楚阳看到他怀里的omega,深深叹了口气。
“小小年纪不学好,天天瞎混,花着爸妈的钱泡马仔……”
“好了好了好了好了!!”
萧江舸见他又要犯职业病,便不耐烦地打断他。
他放下那个满脸惊愕的omega,硬着头皮转过身,对那群憋笑的公子哥说道:“喂!你们让那个人妖把子墨留着,这次有事不干了,下次再给我把他叫来!”
“行!只是萧少下次来记得写完作业啊!”
萧江舸满脸通红,对那人比了个中指,然后愤恨地甩上门,“砰——”一声,他转过头,眼神如刀,要把徐楚阳剁成八百块似的。
徐楚阳躲开他的视线,平静地说:“你不是想去找秦子墨嘛,说不定你努力点,萧家愿意送你去m国。”
萧江舸抿抿嘴。
“我不想学习。”
“那你想干什么,纵欲过度而亡?”
萧江舸翻了个白眼,“老子能纵欲过度?我一夜七次,第二天照样精神饱满,再干上个三天三夜都没问题。”
“就算你一夜七百次,三百天三百夜,都跟我没关系。”徐楚阳推开夜总会的门,冷风灌进来,把他身上的臊味吹了个干净,“只是希望你写数学题时,也能有这样的气魄。”
“……你就这么喜欢跟我对着干?”
萧江舸冷得搓了搓手臂,徐楚阳解开围巾,在他脖子上围了一圈。男人围巾上特有的味道,让萧江舸愣了一愣。
徐楚阳按开车锁,系上安全带后,说道:“是你喜欢跟我对着干,这么大人了,还让我操心。”
萧江舸钻进副驾驶,车内空气清新剂的味道十分温柔,他全身放松下来,突然觉得困倦。少年虽然才15岁,但发育得很好。徐楚阳的小轿车空间窄,萧江舸的长腿动一下都困难,
“你工资不少啊,怎么不换辆车。”
“你以为赚钱容易?”徐楚阳挂档踩油门,倒车后上路,“我可不像你,一个月买三四辆超跑眼都不眨一下。我要留钱给我妈治病,买房,娶老婆的彩礼,还有养老……”
“秦叔没给你钱?”
“我能自己赚钱,干嘛用父母的。”
“……”
萧江舸无语。
他发现,他这种公子哥不良少年,跟徐楚阳这样品学兼优孝顺父母的好儿子,根本聊不到一起去。
回到家,徐楚阳把萧江舸踢进浴室,让他把身上那些味道洗干净。
', ' ')('萧江舸抱着徐楚阳丢来的睡衣和浴巾,悻悻地溜进浴室。
男人的小屋很干净,不像萧江舸那套公寓,刚住上一天就变成垃圾场。虽然有保洁阿姨一周来打扫一次,但就萧江舸那德行,一周过后,房子都臭完了。徐楚阳看不过眼,让萧江舸搬来跟他一起住。他总不能看着萧江舸天天睡垃圾堆,一日三餐都要吃外卖。
萧江舸挤沐浴露往身上涂。他刚才没吃到美人,欲望还在。萧江舸闭上眼,他想着秦子墨的单眼皮,和徐楚阳递给他围巾上的那种鸢尾花的味道,很快来了一发。
鸢尾花是秦子墨的信息素。萧江舸一闻就受不了了。
萧江舸睁开眼,看着墙上的痕迹,用清水把它冲掉了。他自卫从不避讳徐楚阳,上次没冲掉被徐楚阳唠叨了一个星期,萧江舸实在烦了,以至于之后每次在浴室里做这些事情,他都得把自己的味道和痕迹清理干净。
男孩擦干身子,回房间就看到徐楚阳在检查他的作业。他带着眼镜,转过头,视线对上萧江舸,然后皱起眉。
“你又……”
徐楚阳叹了口气,他卷起试卷在萧江舸略微湿润的小卷毛上敲了一敲。
“弄多伤身体知不知道,小心早泄。”
萧江舸抢过徐楚阳手里的试卷,不服气地说:“谁叫你抢我到嘴的鸭子,老子都憋了一周了。”
“……”
徐楚阳无话可说,他指了指萧江舸手上的模拟卷说:“我去洗澡,你把错题重做,还有你搜的那道题,也重做。”
萧江舸哦了一声,拿出被他画得乱七八糟的草稿纸写画起来。
徐楚阳让浴室里的信息素散了点才进去洗。他知道这小孩喜欢秦子墨,所以把沐浴露和洗衣液都换成鸢尾花的味道了。不成想,不换还好,一换那小屁孩就天天发情。
徐楚阳对教育这块实在没什么天赋,也不懂自己当初为什么要抢班主任来当,吃力不讨好,家里还有个淘气鬼,他年纪轻轻都快要长白发了。
徐楚阳洗完澡后,萧江舸也做完题了。
这大爷明明很聪明,却不肯努力,做什么事都要人逼一把。徐楚阳检查完试卷,欣慰地点点头,他习惯性地在萧江舸脑袋上揉了两揉,说道:“不错,你要是肯主动点,全班前十还是有机会的。”
萧江舸吸了吸鼻子,他突然握住徐楚阳的手腕。
“干嘛?”
“你再揉我长不高了。”
“长那么高干什么?”
“……”萧江舸两颊一红,“我肯定要比子墨高啊……”
“行行行……不揉了不揉了……”
徐楚阳闻到一股恋爱的酸臭味,他嫌弃地皱眉,想收回手却没成。突然,他看见那孩子站起来,迅速地把他压在床上。
“干……干什么?”
萧江舸埋在男人颈肩嗅了嗅。
“老师,为什么把家里的沐浴露和洗衣液换成这种味道了?”
徐楚阳觉得自己脖子痒便躲开,不过很快,萧江舸就追上来,他的卷缓慢地撩拨着徐楚阳的肌肤。
徐楚阳忍着笑解释道:“你不是喜欢吗?”
萧江舸一双大眼睛盯着他,“只是因为我喜欢?”
“那不然呢?”
“可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喜欢我?”
徐楚阳没想到这人问得这么直接,他哭笑不得地说:“我要讨厌你,也不会让你住我家吧?”
“那如果我做了让你讨厌的事,你会讨厌我吗?”
徐楚阳一愣,然后认真地回答道:“看你做什么事了,如果——”
“喂!你——!”
不知何时,萧江舸已经将手伸进去,他的唇齿埋在徐楚阳匈里,精致的眉眼往上抬,男孩的声音闷闷的,“就比如这种……你会讨厌嘛?”
徐楚阳卯足了劲躲开他,可男孩力气太大,他根本动弹不得。
“放开!为什么要这样做!?”
萧江舸的唇蔓延而下,“谁叫你全身上下都是子墨的味道……还有,眼睛也那么像子墨……”
他说完,徐楚阳突然不挣扎了,萧江舸以为对方想通了,更加卖力起来,不过下一秒,男孩陡地闷哼一声,捂着自己的命根子,大骂道:“徐楚阳!!!你这个神经病!!!嘶——好疼……艹……”
徐楚阳甩了甩手腕,坐起身,冷冷地看着蜷缩成一团的萧江舸:“别忘了我练过拳击,还有……别把你那些肮脏龌龊的主意打到我身上来,我不是你的秦子墨,你别给我睁眼说瞎话。”
“喂,你发什么呆。”
萧江舸将冰块递给徐楚阳,徐楚阳接过,敷在自己的双颊上。
“没什么,想到以前的事了。”
“以前什么事?”
萧江舸坐在小沙发上,他翘着腿,拿着资料一页一页地翻。
“我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徐楚阳的脸很肿,说话也不清楚。面前的萧江
', ' ')('舸拉直了头发,让人用发胶把头发梳上去,做了个和徐楚阳的同款背头。徐楚阳还记得这孩子十五六岁时蓬松的卷毛,忽然间便感慨起来。这也太成熟了,他才22岁,活得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你以前总要我逼着你学习,现在,倒是对工作很上心。”
萧江舸睨了他一眼,“废话,你以为我现在是什么身份?”
徐楚阳点头,“嗯,你现在是萧家的老爷。”
“……还有呢?”
“还有……还有你真的很喜欢子墨。”徐楚阳苦笑道,“宁愿为他,跟我结婚。”
“……”萧江舸沉默,他看了眼徐楚阳,继续低下头,语气非常僵硬,“知道就好。”
“今天他来了吗?”
萧江舸翻了一页资料,“来了。”
“你不去见见他?”
“我为什么要见他?”
“你以前见不到他,都想得不得了,老是把我当成他。”
徐楚阳说这句话时,二人的氛围变得更加诡异了。那时候萧江舸跟他谈恋爱,孩子说不喜欢床上太吵,徐楚阳就总捂着嘴不出声,光露着眼睛。等萧江舸出国后,徐楚阳才醒悟过来。
萧江舸将那张文件翻得沙沙响,“……他有人陪,我不想见。”
“也是。”
徐楚阳了然地点点头。秦子墨已经跟林宣美结婚了,萧江舸肯定伤心得不行。
“那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难道我要跑去拆散两人不成?”
萧江舸讽刺地笑道。
徐楚阳摸了摸脸上发肿发热的地方,嘶了一声,萧江舸皱起眉,“还没好呢,急什么急。”男孩抱怨着走过来,替徐楚阳按着冰袋。
徐楚阳说:“那你就打算玩一辈子吗?”
“可能吧,毕竟我也懒得找别人了。”萧江舸看着徐楚阳的左手,“反正我都有孩子了。”
“那我要一直做你的萧太太吗?”徐楚阳接过萧江舸的冰袋,“我玩不起了。”
“玩不起也得玩。”萧江舸霸道地说,“谁让你手里有股权,还生了我的孩子?”
搁以前,萧江舸要这么跟他说话,徐楚阳早就一拳挥过去了。现在他是认清对方的真面目了,对于他话中那种不要脸的态度,徐楚阳竟意外地习惯。
“这么绝对吗,一点机会也没有吗?”
“……也不是没有。”萧江舸想了想,他拉过徐楚阳的手,仔细地看了一圈,“如果秦子墨离婚了,你就自由了。”
徐楚阳恶毒地说道:“那我真恨不得他明天就离。”
“你就这么不想跟我在一起?”
萧江舸对徐楚阳的态度很不满意。萧家大太太是什么级别的身份,那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徐楚阳白捡了个便宜还不想要。不过他回忆起刚才自己对徐楚阳做的那些事,放软了语气说道:“你要是不像刚才惹事,做好你的萧太太,这辈子都能衣食无忧,你妈的病也不用操心了。”
徐楚阳垂下眸子,眼中闪烁,“萧江舸,我和你不一样。你没有爱过我,但我真心实意地爱过你。”
萧江舸听到徐楚阳的告白,突然有点反应不过来。
徐楚阳以为他不知道,便又问道:“你懂这是什么意思吗?”
萧江舸轻咳一声,“……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我现在跟你在一起的每分每秒都是痛苦的。”
徐楚阳牵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他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悲催和矫情,但如果他再把这些话憋心里,早晚要生病的。
“我要不断回忆你曾经对我的欺骗和伤害,牺牲自己所有的力气跟你玩这个婚姻游戏。你输了,你依然可以是你的萧老爷,依然可以活得快快乐乐的,但我呢?我要是输了,我拿什么去弥补我浪费的感情,我浪费的时间?”
徐楚阳指着自己的心口,眼中的情绪很复杂。他越说越激动,到后面又像是不断鼓胀的气球突然爆炸了,语气弱下来,尾音夹杂着颤抖。
“我是个人,人心也是肉长的。”
“萧江舸,我不是你的玩具,你的附属品,也不是你能够随意践踏的破鞋,更不是秦子墨的替代品。”
“你没资格用婚姻绑着我。”
徐楚阳满脸通红,后背冒起汗,他不得不灌下一大杯水,用冷水强迫自己冷静,然后慌张地掩饰着自己的失态和尴尬。明明都三十岁的人了还像十几岁的少年谈那些情爱,说这种好笑的话。
而相比于徐楚阳,面前的萧江舸堪称毫无波澜,这个比他小了八岁的男孩更像成年人。徐楚阳觉得自己真是又剑又丑陋。他都这么挖心掏肺,努力地把伤口揭开给他看,对方还是不曾动容,心如铁石。
“说白了,你就是想跟我离婚。”
良久的沉默后,萧江舸终于开口了。
“但是,我不可能跟你离。”
那个男人站起身,扯平西装上的褶
', ' ')('皱。今天是他正式成为萧家家主的第一天。他应该意气风发,不会受任何人所阻挠地向前。
萧江舸转过头,对徐楚阳说:“既然你知道这是游戏,那就好好玩,说不定哪天我爱上你,你就不至于输得这么惨了。”
他的语气如此轻松和理所当然。
徐楚阳想明白了,萧江舸从来就不会把秦子墨以外的人放进心里。这次失败的沟通让他又一次深刻地认识到萧江舸的无情。
爱上他?
算了吧。
他不会爱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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