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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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一进公寓,维杰就抱住我压在墙上,咬着嘴唇亲吻。我的唇谷位置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疤,痊愈了三天。这期间,灰足问我是不是谈恋爱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笑笑说没有。这让我开始正视我和维杰之间的关系,我们谁也没说过这件事,只是自然地接吻、拥抱、泄欲,做着情侣关系的事情。但我一看到维杰,就觉得这不重要了。这和四年前不一样,我们都做着彼此喜欢的事情,没有强迫,没有不公,我能很确定地对自己说。

我渐渐地学会读懂维杰的心思,他没说出口的话都藏在黑色的眼睛里,就跟孩子一样清澈见底。当他全心全意地注视着我时,我就知道他想吻我了,我便凑过去轻轻将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他会在我将要睡觉的时候,倚在门框边盯着我瞧,我便拍拍另一只枕头说“过来吧。”他喜欢我洗完澡后身上的味道,以及刚刷完牙口腔里的薄荷味,我也喜欢每当我从浴室里出来时,他直勾勾的眼神。但我更喜欢他担忧我的眼神,温柔的眼神,戏谑的眼神。

莫不如说,我喜欢他黑色眼睛里所蕴含的一切,当他注视着我时,我的世界就被填满了。

我真的很喜欢维杰。

到了考试周,我基本上就呆在公寓里复习,校刊的工作也停了,基本上算是退任了,我身上顿时轻松不少。阿蛋再也没有和我联系,我觉得很可惜,因为我真的很欣赏他的敏锐,他是少数可以把我往前推的人。

维杰忙得晕头转向,实习完就回公寓翻厚厚的书,基本上学校也不跑了。晚上洗完澡,他都会从冰箱里拿出一罐酒精饮料,一边喝一边闭着眼,来回踱步,回忆书里的知识点。我通常在他之后洗澡,洗完就坐在沙发上盘起腿,要么玩手机要么读小说,有时也看电影。他很嫉妒我,其实我不轻松,只是他更惨而已。

在考试周过了一半的时候,维杰接到了通电话,当时他躺在我的大腿上眯着眼睛放松大脑,手机在茶几上震动了起来。他看到来电显示,脸色瞬间不对劲,冷漠地应付了对话,然后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

“谁呀?”我问。

“我妹妹放假了,要来s市玩,明天就会来这儿。”

“叔叔阿姨都会来吗?”

“不,就银莲和她女儿。”维杰私下总是直呼继母的名字。

我特别紧张,当天下午就把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维杰却一脸不屑地让我别费力气,他说反正这里没什么可玩的,觉得无聊就会走了。第二天,一位装扮考究的女人和梳着丸子头的可爱女孩站在门口,女孩第一句话是:“这房子真小啊。”

我待在自己房间里复习,门突然被打开,我尴尬地站起身和门口的小女孩打了声招呼,然后和看着我的阿姨问好。

“里面你别进去!”维杰按住童童的脑袋,把她小小的肩膀转过去,赶到客厅里。

我赶紧把床头柜上的安全套扔进抽屉里锁上,思索着其他不能碰的东西。

“你室友啊。”阿姨在客厅里打量了一圈,慢慢转到我门口看了我一眼,红色的嘴唇像欧洲信封的红泥印子,厚重又惹眼。

童童到厨房把冰箱打开,一边哇哇乱叫,一边把饮料零食翻出来,她大惊小怪着“哥哥竟然喝酒!”然后拆开一盒奶酪芝士,挖了一口,尝过味道再扔回冰箱里。银莲问着维杰一些寻常的日常方面的事情,诸如吃饭、考试、实习之类的,维杰回答得总是漫不经心。他眼睛盯着童童,走上前把冰箱门砰的关上,童童木了一下,撅起了嘴。

“小孩子就是贪吃,吃两口没关系的。”银莲微笑着说。

“她在浪费粮食。”维杰不快道,舌头舔过后牙槽。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冰箱,转头对童童说:“你要吃什么我给你拿。”

“不吃了。”童童掉头离开,“都难吃死了。”

“无语,不吃就不吃。”维杰翻了个白眼。

童童吐舌头朝他做鬼脸。

我给童童放电视,好不容易给小女孩安顿好,银莲在一旁皱了皱眉头说:“电视不要看太久。”我有点尴尬,抿着嘴点了点头。如果把平时看的闲书给小孩子看的话也太早了,我想。

“你妹妹在这学期在学校拿了奖学金。”

“哦,那很厉害。”维杰淡淡道。

“她全科基本都拿满分,虽然满分也年级里有几个,但也不错了。”银莲笑了笑,“你们兄妹俩都一样出色,你爸很高兴的。”

维杰面无表情,嗯了一声。

“你们现在在考试吧。”银莲问,“你几号回家?考得怎么样了?”

“我考完试还得再实习一周,考试嘛……”维杰挠了挠头,不咸不淡地说起了考试的情况。银莲从头至尾都挂着亲切的笑容,注视着维杰说话。我感受到他们之间遥远的隔阂,心里或多或少产生了点儿担忧。但这还不是我去考虑的问题,我只是心疼维杰。

童童专心地看起了小猪佩奇,她心无旁骛的时候是一言不发的,对其他事情都变得冷淡,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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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显得不近人情,这点意外得让我有些喜欢。我悄悄离开,走进房间继续准备论文。时间从文献和输入法之间流逝得很快,到了下午四点,论文写了一半,这是两天的学习进度。我按了按太阳穴,生了个懒腰,感觉头昏脑涨。隔壁维杰的房间有些动静,传来书本翻落在地的声音,我赶紧走出房间查看,一开门就听见维杰厉声道:“叫你不要乱动!”

童童放声大哭。她坐在地上,额头破了皮流了点血,地上散乱着一堆书。银莲惊慌地跑进房间,把童童抱进怀里揉她的额头,安抚道:“头撞去啦?呜呜呜,摸摸,摸摸。”她忽然抬头看着维杰问,“这书怎么倒啦?”

“她自己翻我笔记本,把书都弄掉了。”维杰生气地说。

银莲虽然责备,但努力让声音放缓放柔:“书放在边缘很危险的,下次往里面摆一点。”

维杰很可笑地哼了一声:“她又不天天在我这儿,书往里摆我写字不舒服。”

“你跟你妹妹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维杰耸肩道,“行,知道了,我往里摆行了吧。”

银莲见状,叹了口气,低头查看童童额头上的破皮:“会不会留疤啊?”

童童忽然大声哭闹:“哥哥又欺负我!”

维杰眼睛瞪得贼圆地盯着她,一脸不可理喻,双手一摊,呈清白状,说:“我没有。”

“你就是欺负我!”

“别含血喷人,谁欺负你了?”

“你!”

“就你?你还没资格被我欺负,我不欺负弱得要死的。”

我在门口瞪圆了眼睛,听着维杰说瞎话。四年前他是怎么欺负对他毫不反抗的我的?

童童哭得更厉害,银莲脸色越来越沉,蹙起了极细的眉头,呵斥道:“行了维杰,你就让让妹妹。她以后额头留疤了怎么办,童童可是个小姑娘!”

维杰噤住了声,舔着牙齿,不耐烦地把地上的书本捡起来,笔记本有一页被撕破,他看了一眼,合上本子,叠到教材上,重重地放到桌面上。银莲应声看了眼维杰,把童童带到客厅,我给他们让了道。银莲给童童额头上拍了照,棕红的指甲敲打着屏幕发出哆哆声,在给谁发消息。我进屋去安慰维杰。屋外响起银莲讲电话的声音:“老公,你看看童童的破皮严重吗?……不是,是童童不小心把书弄倒了。……啊,不严重就好,担心死我了。……童童是个小美女呢……”她的声音逐渐温柔。

童童突然冲电话大声告状:“爹地,哥哥他欺负我,把我额头弄破了!”

“不是的,维杰很懂事的。”银莲赶紧在电话里说。

我看见维杰眼神往旁边一撇,我捏了捏他的手。

过了一会儿,银莲探身进屋,征询道:“维杰,你爸跟你说几句话。”

维杰头向我倾来的头瞬间缩回去,我惊魂未定地扭头看阿姨,好在她没有反应。维杰脸色沉了下来,极不情愿地去接他父亲的电话,他没什么力气去解释了。

“我没有。……嗯。……行。……嗯。……拜。”他挂了电话,冷淡地还给银莲。

晚饭是银莲亲自下厨做的,我有幸分了一杯羹。维杰一脸冷漠地和妹妹边吵嘴边吃饭,其实从某种角度而言,他们是挺和谐的一对兄妹,起码互怼的脾气正好吻合,还可以有来回,气氛挺热闹的。吃完饭,童童说要看大轮船便走了,维杰瘫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活动颈骨,露出流畅完美的下颚线。他精疲力尽似的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收拾起碗筷。我打了个哈欠,把客厅打扫了,说了觉得童童有点有趣的话,被维杰略带恼火地反驳了。

九点半,我洗完澡的时候维杰已经上床了,出乎意料地早。我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就坐在沙发上安静地读起小说。我觉得他已经睡了,房间里没有动静,就像沉睡的洞穴。我读到眼睛困得有些发酸,意犹未尽地插上书签放在茶几上,蹑手蹑脚地进入房间。

我坐上床,维杰发出细微的喃喃声,仿佛做了个不好的梦。我有点奇怪,轻轻旋开灯调到最暗,昏暗里看见维杰眉头微微蹙着。做噩梦了吗?我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有点醒了,睫毛动了动,睁开一道缝隙。

“弄醒你了?”我轻声问。

“唔……”他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嘴巴微微动了动,“过来。”他很轻很轻,近乎呢喃道。

我凑了过去。

“摸我头。”他说。

我躺在他身边,单手撑着头颈,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脑袋。维杰安稳地闭着眼睛,我发现他睫毛略微湿润。他哭了?我很诧异,但还是继续抚摸他的脑袋。

“为什么……都怪我……”

我听着他安稳的呼吸,以为他睡着了,结果他突然呢喃着自言自语道。他的呼吸变乱了,就像个委屈的孩子,显得如此颓丧。我心里一片柔软与心疼。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的,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我抱着他,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安详。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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纱笼罩着房间,我从床上醒来,小心地从维杰身体下挪出来,坐在床边整理了下睡衣。我听见维杰翻身的声音,他似乎醒了。我伸了个懒腰,转过头,发现他正盯着我,脸上还带着尚未苏醒的睡意。他的眼睛黑得很深沉。

“我爱你。”他说。

我呆住了,怔怔地盯着他。他注视着我。我眼眶忽然红了,泪水往外涌。我低头用手腕抹掉流下的泪珠,哽咽地说:“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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