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总受外史之百花缭乱作者:斑目学长
第26节
薛蟠还是背对着她不言一语。
薛王氏立在他床前片刻,笑了笑,干脆坐到他床边,伸手去扭自家儿子的身子,想将他掰过来,无奈薛家霸王是个腹肌攻,就连冯渊这种年轻的少男都拽不动她,更何况薛王氏这种养在深宅大院的娇巧妇人呢。扯了半天,愣是连一丁点都没能挪动,薛蟠依旧是不理。
薛王氏气喘吁吁也只能放弃,凑身上前,附在薛蟠耳边,温言道:“潘儿,你若是执意要和那柳公子在一起,那为娘的也只能答应了。只是,你莫要这样糟蹋自己,……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娘亲过几年下去了该怎么和你爹交代呢!”
薛王氏说着说着,便在床边抽泣起来。越哭越凶,眼泪大有奔腾讯起之势。
薛蟠本来就是个孝子,自家老娘在他枕侧哭得如此凄惨,纵然他紧紧的将脑袋蒙在被子里也闻得清清楚楚,心肠早就软了下来,这次老娘又忽然说答应自己和小柳儿的婚事,薛家霸王登时就转过身来,坐直,双手握住老娘的手,声音激动颤抖:“娘,你说的可是真的?!”
薛王氏一边拭泪,一边啜泣:“怎能不真,我叫人去打探了那柳家公子的底细,发现也是个上等的好人,可惜了,那柳公子是个男儿之身,不能为我薛家传宗接代。唉不提这个了,话虽是如此说,可在为娘的心里,潘儿的幸福才是首要之物!潘儿,你若是已经定心要与那公子在一起,娘亲也只能顺应你!”薛王氏说完,又开始抹眼泪,伸手擦着的同时,还偷偷用余光向薛蟠那里扫来。
果然,一提到自己心爱的小柳儿,薛大爷心里那点小塞塞瞬间就被吹散了,兴高采烈的握住老娘的手,急发问:“娘,您说的可是真的?!”
薛王氏还在哭,吸吸鼻涕,哽咽的回了一句:“怎能不真!”为了效果好,说完干脆来了一个转身,这次轮到薛王氏留给霸王一个寂寞孤独的背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诶多……窝觉得前面的小受有点渣,可是都30w+了,这要是修文……简直qaq……于是窝决定要洗白小受,恩……
☆、八月金桂
薛蟠一见自家老娘松口了,而且还在自己旁边哭得泣不成声,心里早就软成三月护城河水了。
柔柔嫩嫩,底下还飘着一层层滑滑的水荇了。
春日冰消雪融,万物得以复苏,正是一年之内最最温柔的季节。
薛家霸王不仅仅是软成春江水了,而且心底还默默升起了一层层暖暖的共剪西窗烛般的暖意。
春意撩人,遐想无限,默默把自己与小柳儿携手共度一生脑补完了。
薛蟠颊边红晕羞上俊脸。
但是老娘还在身边哭着,薛蟠只能收起这份思意浓,探手上前将老娘的身子板向了自己这边。
薛王氏本就是女子,更别提还是个大龄女子,被薛蟠这么一揪,纵然还想追求效果逼真,也无可奈何的被他扭过了身子。
薛蟠忙又探出食指帮老娘擦泪,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娘,别哭。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只要您让我娶小柳儿过门,我薛蟠向天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听娘亲的话,再也不惹您生气了!若是儿子违此誓言,必将五马分尸,天……”
后半截的话自然是没有说完,薛王氏止了泪,捂住他的嘴,忿忿然道:“胡说些什么!谁要你发这些个破誓言来……!潘儿,只要你好好的,为娘的才能心安,如今你又发这些个乱七八糟的毒誓,这不是活活的惹你娘亲生气吗!”
眼见着自家老娘又动了气,薛蟠忙服软:“好好好,娘亲不要生气了!是潘儿不好,潘儿该打……!该打该打!”不消停的霸王又拿大巴掌眼睛都不带眨的直呼呼的朝自己脸上招呼。
他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才这样,一时间的惊喜太大,霸王本来就饿晕的脑子这下直接不够用了,两巴掌上来,白皙英挺的俊脸上印着两个大大的巴掌印。
这下动作活活的又让薛王氏伤恼了起来,忙又去扒拉薛蟠的爪子,捧着薛蟠的脸端详片刻,深叹一口,呜咽之声似乎更浓,不舍道:“潘儿,你这是干嘛……!哎哟,我的宝儿儿子,我瞧瞧,这都打出印子来了,疼不疼,娘亲帮你吹吹……哎哟,不对!小云赶紧把金疮药拿来,少爷受伤了……!”
外头很快就有侍女端来了药瓶,薛王氏接过,拔出塞子,小心翼翼的蘸着药汁涂抹薛蟠发红的脸颊。瞅见自家老娘气消了,薛蟠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薛王氏涂抹的很慢,手指的动作很轻柔,只是一个小红印,却涂了一刻钟的时间,轻轻慢慢,生怕刮疼了薛蟠。
沉默从始至终,薛蟠弯着一双丹凤眼,幸福的笑着。
相反,一旁的薛王氏心内惊涛骇浪,却不得安宁。
直至抹完了药,薛王氏才起身,招招手,让侍女送上饭菜,又简单嘱咐了薛蟠几句,便急匆匆走了。
薛蟠这都饿了四五天了,一瞅见什么肉粥什么小点心果子,眼睛都开始冒绿光了……!
要是自家老娘再不松口,薛蟠觉得自己都有可能拿开水把他屋子里的陈年积香木给泡汤啃了!
还好还好,自家老娘先服了软。薛蟠抓起勺子,狠狠的就往嘴里送了口。
“唔……!”咕咚一声,喉结重重的滚动了下,薛蟠双眼含泪望天花板,发出一声悠然喟叹。
他终于能理解饥荒年间那些穷苦百姓的感受了,……这种感觉,真是……唉一言难尽哪!
一大盘子饭食,很快就风卷云残被薛家霸王收拾干净了,甚至连碗底都十分不浪费的舔了一遍。
舔完之后,薛家霸王长长的打了个饱嗝,好像又开始有点昏昏欲睡了。
俗语言:饱暖思淫欲。但薛蟠觉得自己此刻也没啥要思虑的淫欲啊!虽然之前小小的意淫了下下小柳儿,那这情况也不对啊……!
迷迷糊糊摸了下撑得鼓胀的肚皮,一经触摸,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却好似强烈了些,燎原之势讯起。
身子里好像燃着把火,从心脏一直流窜在血液里,随着血管汇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里。
整个人倏地滚烫起来,身体上下,只有那一处是硬的,剩下的地方好像都软了。
而且那地方,……好似正急着需要一个发泄口。
薛家霸王在床上折腾了片刻,浑身就跟千万只蚂蚁爬过似的,噬心难忍。
也不知怎么挣扎的,衣服被他自己扒的光光的,就这么在床上扭了起来。
训练有素的身材十分的养眼,特别是那结结实实的八块腹肌,外加人鱼线简直让人口水欲出。一翻身更甚,背部明朗坚实的线条,也是分外引人瞩目。
但是高大的霸王现在却软成一滩泥似的,黏在床榻上,半边都起不来。
那种灼热感,直接将他最后的理智冲散,隐隐约约的听见了似是门开的轻响,又迷迷糊糊好像是瞧见了有个人在朝自己徐徐靠近。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他就真的记不得了。
总之,这一晚,注定是个销魂之夜。
日上三竿,临近晌午。外头的日头亮眼的很,炽热的温度,斜斜的透过窗棂洒进霸王的屋内。
薛家霸王总算回过神来,小小的小小的,动了一下眼皮,身边好似有人绵绵软软的东西靠近。
下意识往旁边瞄了一眼,这么小小的一瞥差点吓掉他半条命,薛蟠双眼倏忽瞪大,直接坐起了身,一手护身,一手颤抖着指着面前人,大喊道:“啊……!天杀的……你你你你你你是谁……!”一声惊呼猛然在房中乍起。
喊完了,忙又被子将自己浑身上下裹的密不透风,只露出个脑袋来。眼神哀怨愤懑,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子,大有还我清白之意。
锦被中的女子倒是波澜不惊,揉了揉惺忪睡眼,抬眼迷茫的瞧了一眼薛蟠,睡意也瞬时被稍稍冲散了些。
柔腴的身子挪了挪,起身就这么光溜溜的要往薛蟠那里黏。
薛蟠一急,抱着被子霎时跳下了床榻,被子本来只有一张,薛大爷这么一扯,活脱脱的将那女子扯的不着一缕。
女子也全然不惧薛蟠,就这么光着身子侧坐在床上,朝他甩媚眼。
薛蟠迅速转过身,将背对着女子,将地上的衣服抱起迅速穿好。手指颤得厉害,声音也是抖着的,半天才哆嗦出一句:“昨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身后女子眨眨眼,闻言也是憋足了一圈泪,只娇嗔一句:“公子,你还问我呢!”话完,又低低的开始掩面啜泣起来。
地上的薛蟠脑子里绞的好似一团乱麻,不用说也知道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发生此事,这么经典的桥段,他虽然有些慢半拍,但并不代表他蠢!
这事情,他心里也大抵有数了。八成……不,这绝对是自家老娘捣的鬼!
没想到给他下套子的居然是自己那相依为命二十年的老娘!
薛蟠唉声一长叹,此刻也顾不上其他,用被子裹着,将衣物整顿穿好,便急急地出门去了。
果然,霸王冲到薛王氏那里,薛王氏正端着茶盅一小口一小口的品着香茗。见儿子怒气冲冲的朝自己这里闯来,也不诧异,瞄了薛蟠一眼,微微颔首,将杯子放回桌上,就这么望着自己宝贝儿子,四目相对。
倒是薛蟠气急,一时没忍住发了话,面如菜色,语气带怒,甚至连整个人都似乎微微发着抖:“娘,你怎能如此!”
薛王氏却平静的厉害,并无什么大起大落的神色,语气也是一如既往从容不迫。
她悠悠长叹声,方才开始苦口婆心:“儿子,如今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了都,为娘这是为你好。你只要娶了这夏姑娘,等来日生下了个大胖小子。娘也不管你和不和那柳公子在一起,就算你把他领进家门为娘也不介意。你当然也不必介意,娘既然能答应你,自然也能让夏姑娘容得下柳公子。今日方才闻见坊间传言,说是夏家局势不好。不过……潘儿大可放心,就算是夏家依旧那样富贵,娘也有法子,让你和那柳公子在一起,娘吃过的盐可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莫要小瞧了年长人的阅历。”
小顿片刻,似是触动了什么心弦,薛王氏神情悠远,楞滞许久,却又开始拿帕子抹泪:“说了这么多,潘儿……娘只有一个请求,就是咱们各让一步吧,你爹去世前千叮咛万嘱咐,这薛家的香火万万不能断的!”
孤儿寡母的,在这个世道没个男人做依靠,家里亲戚又各个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有多苦,这些年到底糟了多少的罪,这个女子以自己稚嫩的肩膀扛起薛家的大小事务,将两个孩子护在自己羽翼下有多难,薛蟠是知道的。
只要涉及薛王氏和薛宝钗的,纵然他再不愿意再为难,最后也会向她们妥协。
可是这次——
以待己之心待人,方才是久远之道啊,更何况这还是自己此生挚爱!
“可是娘,小柳儿……他,……我已经约定好了此生非他不娶,小柳儿若是知道我娶了女子,定会离我而去的……!”薛蟠立在堂下,这句已说的是无比沉痛。
作者有话要说:诶多……窝觉得小攻也需要改改……恩……
☆、夏家金桂
冯渊最近倒是清闲的厉害,每天依旧是无所事事。近日倒是有了新鲜消息,听说这安宁了几百年的皇朝要开战了,匈奴联合外边几个国家一起打了进来,局势进来也是颇为紧迫。
连平日里街上常常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高官显贵都少了一大半,如此情况,可见当今一斑。当然,富贵闲人们少了,连锁反应,楼子和戏园子也是冷清了不少。
所以靠唱戏过活的冯大爷也只能揣个小扇子,南大街北大路的百无聊赖的溜着。没生意倒是小事,虽然他花销大,但人火,嗓子好,纵然花钱流水,几年来也是攒下不少的私房钱。
只一样,最近总是见不着霸王,在这尘世里,简直可以称之为寂寞如影随形,让他睡觉都睡的枕侧发凉,特不安稳。
薛府的围墙很高,就算冯渊在蝇营狗苟偷鸡摸狗上天赋异禀,但……这种高墙,他这枚小弱受真的是无力翻越。望墙长叹,落寞的甩着扇子,只能原路返回了。
如此就这么恹恹的过了几日,纵使薛府防范的在为严密,可——这世间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在细作方面拥有得天独厚优越条件的福大爷,自然是很容易便打听到了薛府的一点消息,那薛府的薛家霸王近几日便要娶妻了。姑娘家也是皇商,家境也是富裕的厉害。
这倒真是门当户对,皇商配皇商,上好的姻缘哼!福宝扭着脸,活脱脱一副跟人结了杀亲之仇似的模样,凶巴巴的就凶回了柳宅。
宅子到了,福宝自然是继续扭着脸把打探到的消息禀告给自家领导。
这席话汇报完毕,那厢福宝不禁又开始跺脚,恨声恨气,咬牙切齿:“果然是恶习难改,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好人,果真……!之前明明和爷您海誓山盟的对天起誓,又做那番小女儿之态,原来全都是耍把式弄花样,掩人耳目!我还真当他改了性子,却不成想,这才短短几日,就屈了软!爷,您还是另寻他人吧,他定不可只和您白首一生,还说什么此生只您一人,真是可笑……!纵然刀架在脑袋上,呸!那是他亲娘,谈什么刀剑,这薛家的独苗,他娘爱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敢害了他!”
福宝也是气急攻心,言语上不禁鲁莽了起来,并未考虑到自家这里喝茶水的大爷,听完他汇报完这话内心还在刀绞的难受,就这么直愣愣的出了口。
但这也是大实话,福宝这一席气愤愤的话,也是直直的说到了冯渊的心坎内。
大热天的,他只觉得浑身似泛着冷气,从来只有他蹬别人的份儿,可从来都没别人蹬他的次数!
这这这……简直是,老子第一次动心,居然就换出来这个结果……!
摆了摆手,又悲又气,最后干脆连话也不想说了,只撑着扇子呆坐在那里黯然伤神。
福宝在旁立了会儿,冯渊还是保持那个姿势。
——冯大爷表情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瞧着他这副苦楚的模样,福宝总是忍不住想开口开导,可每次还是把话头生生的给咽下去。还是让自家爷自己好好想想吧,说不准想通了呢,也说不准就这么放弃了这个花心滥情的霸王!
福宝立了会儿,冯渊还是保持那个姿势。冯大爷表情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福宝刚想开口开导,却还是生生的把话头咽了下去,还是让自家爷自己想想吧,说不准想通了呢,也说不准就这么放弃了这个花心滥情的霸王!
结果,到最后当然也并未言语上劝导冯渊,无言一会儿,福宝就这么退了出去。
一发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直到福宝再次踏进门槛时候,冯渊还是继续那个姿势,就跟入定了似的。
这一吓可是不轻,福宝以为他悲伤过度给打击傻了,连忙迈着大步子跳了过去,伸手在冯渊眼前使劲挥舞了两下:“爷……!”他带着哭腔大喊。
此刻,夜幕倒是适时的笼罩了下来,天空已染上了浅浅的墨色,墨黑的色泽在火红的流霞里渲染开来,隐隐藏着淡些淡的悲哀,夹带着萧疏荒凉之意。
福宝这熊娃娃在冯渊耳边猛地这么一嚎,声音在耳膜里迅速炸响起来!
冯渊就算在走神,此刻也回了脑子了。
冯渊骇了一大跳,回神来,眼睛还是半眯着,皱着脸,似还是那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好半晌才无精打采的应了声,顿了少许,也总算将那瞅流霞的目光从外面收了回来。
他转头瞧着福宝,扇子“刷”一声合上,站起身,拍拍长袍,抬头又深看一眼夜空,嘴角一弯,倒扯出一个狷狂邪魅的微笑来,昂首挺胸,朗声道:“走,咱们吃饭去!这事儿明儿再说!”
又“刷”的一声,金粉小扇大开,跨步大迈出门槛。
就算再怎么过不去,冯渊也不会跟自己肚子过不去!
心里本来就难受了,再要是连着身体一起折腾,他还怎么去斗小三……!
——当然,小三指的是薛家霸王的未婚妻。
他觉得,他是要一拼了。而他相信,薛蟠是值得他一拼的人,他没认错,没喜欢错!
近几日,薛府很忙。红色的幔稠将府邸几乎包裹起来,入目便是一片喜色的红气。
而结婚主角薛蟠,却还是一整天愁眉苦脸,日日哀声怨怼的。他是真的不想和这个女子成婚!
深宅大院,高门阔府的女子从小就在人堆里滚了出来,心机手段自然不能同乡野村妇同日而语。
夏金桂知他并无娶自己之意,眼珠子一转,从绣盒里愣是拿了把剪刀,要自缢于薛蟠面前。
当然她只是做戏而已。
双眸含泪,哽咽之声断断续续,伏在地上,翻来覆去也是那么一个意思,说什么清白已毁,既然如此,还不如让她了却残生,奔赴黄泉。
薛蟠本来不喜这个女子,但见她句句说的在理,本来就是自己玷污了人家的清白,虽说这事情并不是自己本意,是自己老娘一手遮天想出来的馊主意。但……若是就这么样把人家赶出了府门去,这姑娘若是真的存了心思要寻死,这……他虽说不是个心善之人,但若是因为自己而死,他多少也会有些良心不安的。
万般无奈之下,也只能答应。答应了,却又开始担心冯渊那边,不知道他们的缘分会不会就此断了。与那夏金桂的关系只是权宜之计,自家老娘答应了他,只要夏姑娘坏了自己的孩子,他就大可以跟着他的小柳儿继续风花雪月去,谁也不能打扰到他们。
若说薛王氏为何这么又把握,只因夏金桂家里不知触犯了什么,家产被被抄去半数,田产也被没收了不少。特别是由于夏父还未过世时候,曾经特别好儿子,又因自己有隐疾,所以就收养个了小男孩。
谁能想到那孩子小时候如此乖巧懂人,长大后就成了个纨绔子弟,天天赌坊烟花之地的乱溜达,家里本来家产就被抄的所剩不多,这么一来二去,剩下的足让他哆嗦了大半部分进去。
如今的夏家,连最基本的衣食都成问题。
所以薛王氏只要以衣食富足为条件,自然不怕那夏金桂会生出事端。
当初她一口便应承了下来还在想在如何对策,却没料想到儿子那码事进展的居然……异常顺利。
“真是天助我也!”薛王氏手里摆弄这佛珠,拨了拨香案上洒出来的炉灰,开颜一笑。
从相知到相识到相伴,这种事情一般也需要几年的功夫。
但是他与他的小柳儿,仅仅一面,心底却不知为何……倒是油然生出种一见如故的感觉来。
这,大概是前世的什么姻缘吧?
薛蟠拿了梯子爬上房顶,倒了一杯凉酒给自己,望月自斟自饮。
人都说相思甚苦,他如今到总是体味到了什么叫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整颗心都被那只金孔雀给装满了,除此之外,再也盛不下任何的东西了。
饮尽一杯,又倒满,醉意上头,眼前的景物也开始颠倒起来,影影绰绰,只觉得明月云端似有一抹金色在深处轻漾,牵肠挂肚。
佛曰:种如是因,收如是果。
倒是是什么因呢?……果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景象?
作者有话要说:……恩,窝要改改小受和小攻,哈哈哈哈哈哈大概是……
☆、成婚娶妻
亲事很快就办完了,紧紧只需三天。
三天,不论大小巨细,事事都办的颇为妥当。
理所当然的,薛家霸王洞房那日成功的逃了,老规矩,依旧在房顶之上望月独酌。
新娘子夏金桂自己揭了红盖头,流星大步的冲出屋门,满院子喊薛蟠,她虽经知道自己丈夫心内有个人,但无论如何,那人可是个男子,况且自己肚里还有这个孩儿为押注。
且不说男子与男子相好,大多的都还是忠于容貌。——自古便有言,以色侍人,必定不长久。
自己肚里这孩子若是以后有了大出息,她相信她的夫君,也定会舍弃那人老珠黄的戏子柳湘莲而奔向自己的怀抱!
如此小如意算盘一打,夏金桂倒也全然无须不惧,她大可优哉游哉的等着这天的到来。
但,这个世界就是意外横生。她事事都料到了,可是却万万没有猜测到,……这才新婚第一夜,自己的郎君居然……特么居然就夹着尾巴跑了!这成何体统!……软香玉在怀,还真是真是有傻逼往外推的,这天下当真还有如此奇事,简直……可悲可笑!
等了许久许久,直到她一个保持着一个小巧依人的动作将身子都坐麻了,还是等不到郎君的到来,终于是等的恼了起来!小小的掀开盖头一角,外面的天色已然浓成墨色。
夏金桂暗自咬牙,心里不禁狠狠的恨怨起来。——哎哟哟,好个薛家霸王,今日一见,倒真有霸王的气概!平日里怂的就跟个软蛋一样,到这时候倒跟老娘玩起痴心来了!我呸,你特么办的出,老娘也做得到!咱们就破罐子破摔,老娘今天就让你开开眼界,瞧瞧什么叫做痴心妄想!
夏金桂心内了然,成婚第一日就且为了一个男子如此对待自己,若现时不再好好的争口气逞逞威风,接下来的路怕是更不好走了!
思及到此,夏金桂冷笑声,睥睨自若,索性一把揪下盖着脑袋的红盖头,芊芊素手一扬。
火红色的盖头就这么零零丁丁的落在她面前的地砖上,冰冷冷的浅色地砖上躺着孤寂的红,说不出的哀衰悲怜之意。
立起的身子也没来得及活动下筋骨,就这么僵硬着直直的,踏着大步子朝外走去。
三寸金莲急急的向前迈着,步子决绝,这一刻丝毫不曾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