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梅绪风的神态果然也有些不自在,白则苦笑:“我曾经做过一件不可饶恕的事,害死了很多妖族。如今又因为我的疏忽,让那么多人受苦,幕后元凶不知道躲去哪里了,我却不能探知,心里实在后悔。”

“没关系的。”梅绪风安慰白则,就像白则从前安抚对前路迷茫的他,“谁没有弱点呢?只是他手中的神隐恰好对上了你的弱点罢了。如果这就是他口中所谓扰乱秩序的方法,只要将解药散布到各地就好。”

白则笑道:“你比以前成熟些了,放在以前,你肯定会着担心得睡不着觉。”

“鹿遥那件事让我明白了,有时候我拼了命想去帮的人,未必值得我去帮。我在这里为他们着急,也没有意义。”

白则点头赞同,随即伸出手来摸了摸梅绪风的头发。

“你你你你你——”梅绪风心跳骤然加速,下意识地躲开,却被白则拉进怀里。

“我倒是希望你不要懂这些,但是你如果什么都不懂,我又会担心。”

“我还没答应过你什么呢!干嘛一直搂搂抱抱的!放开!”

梅绪风力气不小,可是挣脱不了白则的束缚,只听抱着他的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是没答应过我,但是你的眼神还不够明显吗?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吧?”

“二十一世纪了,没说答应就是没确定!”

白则哑然失笑:“还有这么个规矩?”

“有的。”梅绪风见白则不在乎的样子,语无伦次地解释着:“所以你不能把我怎么样,也不能搂搂抱抱的。”

白则笑得爽朗:“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这件事解决之后,咱们想办法,让归墟和你的灵魂彻底融合,你就和我一样了。”

“这件事我也没答应你!”

“你这是怎么了?”白则装出一副很困惑的样子,“难道你忍心等一千多年后寿终正寝,撒手而去,留我一个人孤独到世界末日吗?要当几万年的未亡人,我好可怜的。”

梅绪风被白则不要脸的一面震惊了。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等梅绪风睡着,白则才准备睡下。

躺下不久,他忽然感到身边的梅绪风挣扎了一下,几声梦呓传来。白则侧身去看,发现梅绪风已经一头冷汗。

他碰到梅绪风额头的一刹那,梅绪风竟然坐起身来,重重咳了几声,目光y-in冷,直直望向白则,嘴角扯出一个极不自然的微笑。

白则心中警铃大作,脱口而出:“你是谁!”

第53章离魂

白则和“梅绪风”对峙了几秒,立刻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到底是谁。李泉先的行动竟然能完全瞒过他的视线,把梅绪风的魂魄勾出了躯壳他都不知道?

可是面对梅绪风的身体,他就算要攻击,也根本下不去手。

“白泽大人。”声音是梅绪风的,神态和称呼却和梅绪风完全不同。

“从他身上出来。”白则死死盯着他,一边思考将魂魄挤出身体的方法。

李泉先鸠占鹊巢,想必是不会自行离开的。如果李泉先自己不愿意走,白则一巴掌把魂魄拍出去……主魂离体的躯壳最脆弱,他这离魂的一掌拍下去,梅绪风的身体也得丢掉半条命,可能五脏都要碎裂。

即使归墟能保他躯体不死,他找不到梅绪风的魂魄,也没有用。

他们原本离得很近,白则觉得别扭,后退了两步。

李泉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不但没有和白则保持距离,反而凑了上去。

“你知道他的魂魄在哪里么?你什么都知道,可是无法阻止,因为我抓着你的弱点呢。”

白则神情却不见一丝急躁:“你的想法从一开始便是错的,想试就尽管去试,你要将你族人的性命搭上,我可不会拦你。”

李泉先一听这话,镇定的神态忽然就崩溃了,怒火攻心:“你什么意思?”

白则根本不正面回答他:“我说了,你这是在寻死,还要将你族人的性命也搭进去,听不懂吗?你想做,就尽管去做,等你死了,我正好让梅绪风的魂魄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我可不吃激将法那一套。”他先是惊讶,随即又低笑了起来,肩膀都在颤抖。

“不信就算了,别顶着他的脸笑得这么恶心。”白则别过头去,指甲嵌进r_ou_里,忍住了将对方的魂魄拍出去的冲动,他的离魂掌梅绪风的躯体根本承受不住。

如果把克制灵力的手环摘下来呢?

白则的手抚上左腕,又停了下来,这样不行……得想别的办法。

“你想把手环摘下来对付我?算了吧,你不能亲自对取妖族的性命,斩除邪妖还得借别人之手,这个弱点,妖族里谁不知道呢?何况现在你杀了我,就是杀了梅绪风啊。”

他的眼眸在发怒时变成了没有瞳孔的浅金色,嵌在梅绪风柔和的五官轮廓中,显得极不协调。白则本来不想看他那双骇人的金色眼睛,没想到他眨了眨,忽然又变回了黑瞳。

“白泽大人。”他声音很轻,“你们暧昧这么久了,看得到却吃不着,感觉很不好受吧?要不,我来给你解个渴?”

他忽然又凑近了些,故意做出和梅绪风一样天真无辜的神态,白则别扭得退到了床角,思维再次被打断,怒喝道:“你演得这么起劲要不要我明年给你颁个影帝啊!”

“你不喜欢我吗?”

白则头上直冒冷汗,李泉先平常是那么沉默寡言的一个人,现在忽然像魔怔了一样表演欲极强,怕是心理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他自己也不好过,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带着笑意贴上自己,他如果是个普通人,肯定早就受不了了。

“不喜欢,你给我下去。”

白则猛地推开李泉先,梅绪风体力不弱,但身量很小,这么一推直接就滚到地上,白皙的皮肤一下子磕出了点青痕。心疼和厌恶交杂在一起,几乎要把白则扯成两半。

这一推,白则碰到了梅绪风的躯体,一股奇异的感觉在他手掌上蔓延,他从见到李泉先开始就一直在感知梅绪风的位置,可是怎么探也只探出魂魄就在面前,在本就属于梅绪风的身体里。

通常一个躯壳装不下两个人的魂魄,除非附身。但被附身的人两个魂魄的相貌会时不时地重叠在一起,他灵力深厚,一眼就能看出来,现在显然不是……那么梅绪风到底在哪里呢?

他这才想起上次在拍真人秀的时候他见过,梅绪风捉妖时常带在身边的那个形状奇特的瓶子,是从胸膛里拿出来的。

白则手一伸指向李泉先的心脏,而李泉先僵硬的笑还挂在脸上,看上去让人很不自在。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笑起来很别扭,像是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愉快、硬生生挤出了笑。

“白泽大人,你猜我为什么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故意激怒你?”

白则手指一抖,险些因犹豫而误事,他没有停下,手指穿过胸膛,封印被他的动作漾起波纹。李泉先大惊,想躲开,却见白则已经将那银灰色的瓶子取了出来,牢牢抓在手中。

现在他能确认梅绪风的生魂就在瓶子里安然无恙,少了一层顾忌,也不跟李泉先废话,在空中划了几道痕迹,试图封住李泉先的意识。然而他的躯壳里仍然留着大部分归墟的灵力,白则要封印也有心无力,灵力全被弹了回来。

“因为我想让你杀了我呀,你杀我一次,和归墟的灵力融合的,就是我的魂魄了。哎呀,我应该早点发现的。”

白则听了这话,也不气恼,居高临下地望着李泉先:“与其嘴上逞强,不如好好想想我跟你说的话。”

白则没骗李泉先,他已经大概猜出李泉先要做什么了。对方之前将自己的族人魂魄带离地府,现在用地府偷来的药把人间生魂折磨得生不如死……最后一步必然是用梅绪风体内的归墟激发某种法术,让归墟起到作用。

但那是行不通的。

白则见他不说话,应该是有所动摇,继续劝道:“归墟过于强大,你我都不能预测它启动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可是你想想,你将族人的魂魄带在身边,那些本该在y-in间的鲛人出现在阳间,归墟是会让他们复活,还是让他们在阳间直接消失?”

李泉先听了这话,表情扭曲了一瞬间。

然而亡命之徒是听不进别人劝诫的,他的神经几近崩溃,嗓音嘶哑:“不试试怎么知道?”

“尽管去试,拿已死的魂魄去赌命,我不介意。”

李泉先忽然又笑了起来,几近癫狂:“我知道你很想阻止我,我不会上当的。”

说罢他消失在夜色里,悄无声息,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白则抓不住神出鬼没的他,叹了口气,学着梅绪风以往召唤妖鬼的样子对克莱因瓶念了梅绪风的名字。

梅绪风刚一醒来,就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听不到声音,视觉也很模糊。他以为自己还在床上,试图抬手碰碰床单,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他试图说话,连声带也好像失踪了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能盲目地往前走,好在随着他意识变得清醒,眼睛渐渐能看到光亮,但还是像隔了层毛玻璃。

“嘿,他醒了。”一个活泼的女孩子说道,伴着一阵清脆的笑声。

梅绪风听得不太清楚,但那个女孩子的声音极有特点,即使模糊,他也还是觉得耳熟。这好像是……那个把他第一辆车抓坏的巨型猫妖?

“小良?我这是在哪里?”他还记得对方的名字,试着叫了一声。

“你的魂出窍啦,飞到自己的瓶子里来啦!”小良笑得很开心,一听就是在幸灾乐祸。

梅绪风没空和她置气,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睡过去,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曲调,有人在他的耳边唱歌,引诱他的魂魄从身体里出来。

白则已经将来龙去脉都告诉他了,他也自然知道,在耳边唱歌的就是李泉先。

每个鲛人都会有独属于自己的歌曲,他们一生只唱一首曲子,用这一曲魅惑敌人。白则推测,李泉先应该是刚刚诞生,还没有取名字就被灭了族,紧接着便游到了东洋,不知用什么方法得到了法器。白则所谓的全知也是有限度的,像搜索引擎一样,基本靠名字来推断身份,没有名字的生灵对他来说就是个盲区。

那首歌他在用来对付梅绪风之前也从来没有唱过。

他在失去意识之前,似乎看到了李泉先的原貌,金色的鱼尾,漆黑的短发,没有瞳孔的浅金色眼眸,皮肤比人形时苍白一些。

梅绪风问他:“你为什么要害那么多人?”

李泉先冷笑:“灭族之恨,你怎么会明白?”

梅绪风渐渐失去意识,却死撑着用沙哑的嗓音说:“死者不能复生,难道他们走了,你就不能活了?我的父母是被妖族所害,当年他们还是那只妖的救命恩人,却反被一心修炼的妖吸干了魂魄……但是我仍然想好好活下去,像他们所说的那样做个善人,救人性命……仇恨不该成为你害人的理由,为什么,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活下去了?”

李泉先愣了片刻,才说:“我倒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故事,你就睡过去吧,不要打扰我。”

敌不过惑人的歌声,梅绪风终于还是昏了过去。朦胧之中,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魂魄,渐渐与身体分离。

思及此,再联想到小良方才说的话,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的魂魄离开了躯体,到了自己平时捉妖用的克莱因瓶里。这下他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他赶紧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白则什么都知道,一定会知道他所在之处,一定会来找他的。可是白则也说过神隐是个大口袋,容量不知几何,如果李泉先把自己的克莱因瓶装了进去,白则还能找到他么?

小良开心地招呼了一群住在瓶子里的妖怪,颇为得意地对梅绪风说:“我们在吃烧烤,你没实体,吃不了,嘻嘻。”

紧接着他忽然听到一阵鬼的哀嚎声和一串语焉不详但应该是在诅咒的语句。

“你们也吃不了,哈哈。”

梅绪风:“……”他没想到妖和鬼在瓶子里过的是这种互掐的日子。

就在妖鬼两方哇啦哇啦互相谩骂的时候,梅绪风感觉周围一阵晃动,他忙大叫着问怎么回事,旁边的小良笑着说:“是地震呢。”

他还没想出地震是什么意思,就觉得视野中充满了刺眼的白光,避无可避,转眼间又失去了意识。

醒来的时候,他听到了白则的声音,可是根本听不清对方说什么。

睁开眼睛,梅绪风愣了几秒,才说:“白则,怎么你也变成马赛克了?”

白则:“……”

第54章弱点

梅绪风神采飞扬的大眼睛此时空洞而茫然,没得到回应,他慌张地向四周张望,问道:“白则,你在吗?”

“我在。”

白则知道魂魄状态下的梅绪风无论是视力还是听觉都会大幅下降,想安慰他,伸出手却碰不到他的魂魄。

“我死了吗?”梅绪风讷讷地问。

“没想到我这么怕鬼,结果自己变成鬼了。”看不清也听不清的状态下,梅绪风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抓,似乎是想证明自己还有实体。

白则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梅绪风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腕被握住,整个人都跌进了一个温暖得不太真实的怀抱里。

白则将自己的魂魄离体了,他与普通人不一样,只有魂魄依然能看得很清楚,梅绪风的迷茫无助他尽收眼底,更觉得自责。

“李泉先占了你的躯体,想用归墟复活他的族人。你生魂离体的状态只是暂时的,你会活得很长的,和我一样。”

梅绪风只听懂了一半,急切地说:“你不去阻止他吗?”

“只有让他真正意识到他的心愿不可能完成,他才会心甘情愿地从你的躯体中离开。如果他不自愿离开,无论用什么方法把他的魂魄逼出来,都会让你的身体五脏俱裂。主魂,也就是你自己不在躯体上,躯体受了重伤,地府会直接判你死亡……这也是他用歌声引诱你,而不是用离魂的法术将你的魂魄强行挤出躯体的原因。”

白则又试着将一股灵力灌入他的魂魄,梅绪风眼神清明了些,耳边也没了嘈杂的嗡嗡声。这次他一字一句都听进去了,颓然地望向对方:“归墟不能救吗?之前我几次差点死掉,不也是它救了我吗?”

“它是个未知数,我也不想拿一个连意识都不完整的法器来冒险。如果我一掌拍下去你真的死了,我该怎么办?”

“是我不好,听了首曲子就把自己卖了。”

“鲛人本来就善于用歌声引诱敌人,不是你的错。”

“你说他的心愿不可能完成,是什么意思?”

“鲛人不能转生,死后长居地府。他将自己族人的魂魄从地府带到阳间,一旦启动归墟,那些鲛人多半会灰飞烟灭。”

梅绪风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却对白则的想法并不认同:“那些鲛人本来在地府住得好好的,也不该枉死。真的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别人?这些天你就跟着我,我会把事情处理好,让你的魂魄回到自己身上的。”

梅绪风皱了皱眉,奈何他现在是魂魄状态,思考能力下降了,和白则争论也无用。

他仔细权衡之后,明白方才那种情况,白则将李泉先的魂魄逼出自己的身体,身体很可能会立刻死亡。他除过附身的鬼,鬼一旦缠上了活人,心愿未了不会主动离去。如果他用法术逼迫对方离开,原主也会丢掉半条命。

他到底没有高尚到可以为他人舍弃自己,也不再说话。

片刻后,白则的魂魄回到了躯体上。梅绪风只觉得自己右手小指绕了条线,被白则牵着。

将注入灵力的红线绕在魂魄上,应当是缚魂之法,防止抓到的鬼逃跑的。但捉鬼时用此法多半是用红线捆住鬼魂全身,单在右手小指上牵线,有牵住姻缘的意思。梅绪风越想越窘迫,不自在地扯了扯那根线。

“你当我是什么?”

“嗯?”白则不太明白自己哪里惹得梅绪风不高兴了,只见对方神色黯淡,盯着红线,仿佛无法释怀。

“这样看起来,我像是被你牵住的一条小狗。”

白则笑道:“原来是为这个,我怕你走丢了才缠上的,你现在是魂魄,容易被y-in气重的地方吸引,不由自主地靠近。沾染了y-in气之后回到身体上会生病的。”

“你还笑呢。”

“你就当是你牵着我,好不好?有个成语叫顺手牵羊。”

梅绪风无奈,脸色一点都没变好:“……你可不是普通的羊,你是盘古开天之后跟着天地一起出生的神羊。”

话说到这个份上,白则怎么还会不知道他到底在生什么气呢?从始至终,他从前总以为,梅绪风介怀的是寿命。但他渐渐发现,与其说是寿命,不如说是他们之间生来就不对等的身份,让梅绪风担心白则心底没把他当回事。

白则认真地望着他,不再开玩笑了:“我有多喜欢你,你感觉不到么?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和我对等的,这和我什么时候出生,灵力有多深厚,都没有关系。”

梅绪风被看穿了想法,有点不好意思,嘟囔着说:“知道了。”

白则不依不饶:“反而是你,你从来没正式说过你喜欢我。”

梅绪风嘴唇一抖,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最后开口说了“我”字,竟然结巴起来。白则无奈道:“有这么难么?”

“第一次表白,要……要郑重一点,现在不合适。”

白则拿他没办法,只好作罢。

无数生魂的哀鸣此起彼伏在他耳边回响,像是要将他拖回记忆中某个哀鸿遍野的地狱。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件好事,他自己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他也会做梦,那些撕心裂肺的叫喊一定能搅乱他一晚上的睡眠。

好在他从来没有做过梦。

一晚上过后,梅绪风渐渐适应了魂魄状态。

流行病感染各地之后,连白则所在的电影制作组都有很多人请假入院。医院人满为患,整个城似乎变成了一座死城,末日的言论很快散布开来。在这种时候出门的人,如果看起来j-i,ng神抖擞没有染病,都会被几个顽强的记者围攻。

李泉先自从那晚上失踪之后,连白则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但梅绪风总觉得自己和自己的身体之间有某种微妙的联系,他总觉得李泉先就在附近。

他把这个想法告诉白则,白则笑了笑,说:”别想太多,等他失败了,后悔了,自然会把你的身体还给你。“

白则话音刚落,梅绪风就觉得自己身边y-in风阵阵。不一会儿,那股微妙的联系消失了。

梅绪风明明没有实体,却还是觉得被y-in风刮了一下,打了个寒战:“你是故意的吗?”

“他迟迟不行动,应该是布阵需要祭飨。但最近几天我并没有发现从我的视线里失踪的东西,那他的祭品,多半是之前就被他藏起来的妖。”

见梅绪风脸色微变,白则补充:“那些妖本身就作恶多端,他不动手我也会想办法除掉。”

梅绪风狐疑地问:“你确定?”

“当然。”

梅绪风没有再问下去,就算心里存疑,他也无法求证。

他们接的戏都因为流行病的缘故停拍了,地府时间流速慢,毕方即使拿到足够的解药立刻赶回来也要几天的时间。

梅绪风本以为他们什么也做不了,处于十分被动的状态,但就在白则激怒李泉先的第二天,对方果真按捺不住,出现在了他们都很熟悉的那一片海域之上。梅绪风已经知道那是李泉先出生的地方,也算是鲛人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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