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天师追星日常_现代耽美_bl作者:西瓜炒肉
第17节
而李泉先仿佛已经猜中了他的心事。
李泉先将他的手掌握起,放在了自己冰凉的脸颊上,像贪恋这份温暖似的轻轻摩挲起来。
“清歌,你想知道上次我为什么要杀他吗?因为我早就知道你喜欢他。”
他的手心已经浸出了冷汗,话语几乎是脱口而出:“先生!我再也不敢了!这件事是我一厢情愿,和他没有关系,他原本什么都不知道的……”
赵清歌的恐惧已经快要烧断他的理智,他见识过李泉先的雷霆手段,像梅绪风这样被他记恨的人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你自己明明都很害怕了,还是想护着他。”
“不……”赵清歌下意识地想反驳,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算了。”李泉先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你已经功成名就,不再需要我了。我明天就放你自由,不会再为难你,也不会让别人为难你。”
赵清歌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生怕这又是一次镜花水月:“真的吗?”
李泉先轻声说:“当然,从明天开始,一切都要天翻地覆了。”
赵清歌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正要询问,偏偏在此时,别墅外的门铃声突然响起,他奇怪道:“谁会这个时候过来?”
李泉先不假思索地答道:“白则。”
“为什么?”
“来找我麻烦的。”
赵清歌隐约感到山雨欲来,暗流涌动,他却蒙在鼓里。可是李泉先不给他思考的时间,将手指抵着他的眉心。他忽然一阵疲乏,睡了过去。
第51章山雨欲来
白则会按门铃,无非是顾忌着还有个普通人在里面。当他知道赵清歌已经被强行陷入睡眠之后,几乎是立刻闪身进入,在保安都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移动到了卧室门口。
出乎他的预料,李泉先没有使用神隐藏匿气息,而是大大方方地倚靠在门边,以懒散的姿态望着他。
“白泽大人。”
他们在生意场上见过面,那时候白则只当他是个人类,当然按人的规矩叫一声李总。但按妖的规矩,所有妖族都要对白则俯首叫一声大人,只是这声尊称从他口中说出,相当戏谑,充满挑衅的意思。
白则不给他再次藏起来的机会,右手直接扼住了他的喉咙。
“藏得不错,要不是你的小情人,我都揪不出你来。”
白则手上的力气一点都不少,李泉先被掐得脸都涨成紫色,伪装逐渐褪去,一双腿忽然变成金色的鱼尾,暴躁地摆动了一下,却没有攻击白则。他艰难地说:“梅绪风……”
只说出这三个字,白则的动作就顿住了。他手一松,李泉先跌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嘴上仍然不饶人:“……你知不知道……失踪的妖虽然回去了不少……但……还有很多手上沾着人命的残暴货色在我手里,正等着去找梅绪风麻烦呢。”
“而且,我知道你的弱点。”
白则心里暗叫不好,右手一抖,手掌中握着从毕方那里借来的火种,向李泉先甩去。海妖本就怕火,对方立刻痛得在地上翻滚,胳膊更是被烧掉了一层皮。
而当他去查梅绪风的行踪时,却发现梅绪风好好地躺在自己家里休息了,周围并没有什么大妖伺机攻击。
看来李泉先刚才不过是虚张声势,可是这家伙有神器傍身,神出鬼没,难保没有做什么手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掌握了自己不为人知的弱点。
“你到底想做什么?”白则握着火团慢慢接近他,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他再逃掉。可是他不再藏匿,反而让白则心惊。那说明他那个未知的计划已经箭在弦上,无所畏惧了。
“流落在地府无法转生的鲛人的魂魄,我把他们都接过来了。”
白则冷笑:“你难道想复活他们?复活死者有违天道,根本不可能成功。”
李泉先变回妖形时发丝如海藻般贴在耳后,有一对金色的眼睛,没有瞳孔,看上去格外骇人。被毕方的不灭之火烧得发酸,那双眼睛里不断溢出泪水,滑落到地上就成了数颗大小不一的珍珠,清脆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白则蓦然想起,他在地府失窃的彼岸灯灯座上看到了被水滴烧穿的痕迹。
海妖畏火,鲛人泣珠,带有妖力的珍珠落到黄泉水中没有立刻销形,ji-an起水花来留下了烧穿的孔,完全说得通,再也找不到其他合理的解释了。
只可惜这个线索当时探究下去太过刁钻,他若能早点想到,也许李泉先的身份他能早些发觉。
李泉先露出了让白则很不舒服的僵硬微笑:“归墟有让天下秩序回归初始的能力,如果我能搅乱天下秩序,你说,它会不会让一切恢复到原本的样子……”
白则明白,李泉先期待中的,是鲛人还没有被灭族时的样子,甚至是许多年前,妖族行走于天地之间,人族还没有被创造出来的样子。
“可笑。”
白则一直在连通梅绪风的触感,没有察觉到疼痛,确定梅绪风没有受伤之后,竟然将火收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以鲛人形态苦苦挣扎的李泉先。
“过去无法改变,死者不能复生,你盼望一个塑造秩序的上古法器,为你逆转天理?”
“不试一试,谁知道呢?梅绪风的身体能和归墟完美容纳,可是个宝贝。”
古往今来因为各种原因被灭族的妖不少,鲛人被灭族时,白则还在为疗伤而沉睡,凡世种种他都是在梦里看到的,无法出手干预。除了白则,其他小神仙那时候都是不食人间烟火,对凡世各个种族之间的斗争从来都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灭族后的遗孤往往一生为仇恨所困,甚至在凡世掀起腥风血雨,但没有谁能真正扰乱天下秩序。
因为折磨他们的仇恨,本就是秩序的一部分。
白则听他非常自信,不由得眉头紧锁:“那你所谓的搅乱秩序,是什么意思?”
“白泽大人,你只要记住,你的弱点我一清二楚。”
李泉先又恢复了那种戏谑的神态,他恢复了j-i,ng神,鱼尾也变回了人类的双腿,眼眸漆黑,癫狂的笑意在他嘴角漫开,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模样相比,完全就是变了个人。
白则手中打出一道光刃,立刻扎穿了李泉先的肩膀。李泉先疼得闷哼一声,在下一道攻击逼近喉管之前,忽然像蒸发了一般,整个人变成透明,消失在空气里。
白则扑了个空,暗骂了一声。等镇定下来,发现梅绪风现在在家里好好地休息,和自己连通的触觉一直没有传来痛感,他稍稍放心了些。
李泉先看似胜券在握,其实他的目的与行为处处都是破绽。就像白则说的,死者不能复生,他就算能启动归墟,他的族人也不会再复活了。
只要保护梅绪风不受他的伤害,破解他为颠覆秩序设下的局,再将他除掉,想来就不会有后顾之忧了。
白则连通了梅绪风的意识,问他:【你还好吗?】
梅绪风发了一晚上短信都没收到白则的回复,正怄气呢:【你去哪里了!】
白则才想起来自己是擅自行动,怕梅绪风担心没告诉他:【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找你解释清楚。】
【直接这样说吧,我明天还要拍戏,要早点睡。】
【不行,你可能有危险,我最近得二十四小时陪着你。】
【啊?】梅绪风愣了,过了片刻,只听窗外掀起一阵和初秋的气候不相符的飓风,紧接着是一阵光芒照得窗外亮如白昼。
白则上一秒还在城郊的别墅区,下一秒就出现在梅绪风床上了。神兽跑起来,速度真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我陪你睡。”
幸亏没有开灯,不然梅绪风脸红成柿子,白则一定会笑他。
“你好歹解释清楚啊!”梅绪风生起气来也软得要命,根本没什么威慑力。
白则想了想,实在无从开口。现在想来李泉先之前几次对梅绪风起杀心的次数简直数不胜数,从一开始攻击梅绪风被自己吓退,到现在甚至还敢出现在自己面前去挑衅,种种行为都说明他的计划并不是一开始就布置好的。
他想扰乱秩序,所以做出了阻断游魂轮回这种违背天道的事,但归墟并没有如他所愿地启动,于是他想杀了梅绪风,将归墟据为己有……可是归墟不仅没有脱离,反而和梅绪风相融,给了梅绪风凡人得不到的寿命……
梅绪风见白则不说话,好奇心和被蒙在鼓里的小情绪一起窜上来。
“什么都不解释,就不许睡床。”
白则不合时宜地脸红了,总觉得这话说得像夫妻吵架,但房间里太暗,梅绪风看不见。
“那个妖就是李泉先。”
梅绪风大骇,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就是:“那赵清歌有没有危险?”
白则一听,心里简直酸得像醋里泡过一样:“你第一个就想到了他?”
“因为你走之前就是拿着他身上的鱼鳞啊。”
白则语塞,他还真没法反驳。他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测全都说了一遍。
与此同时,白则在意识里连通所有人解释今天发生的事,无论对方在不在帛度城内。李泉先既然说要扰乱秩序,就不会只从一座城下手,在人间各处活动的上古异兽只要是他认识的,他都通知了个遍。
接到白则的千里传音要遵守一个规矩,那就是只要还有意识,哪怕是在梦里,都必须知会白则,说一声“听到了”,以免让白则悬心。
连不常来往的那些小神仙们都应了一声,唯独和他走得最近的严飞逸和顾长佑,迟迟没有回声。
过了许久,顾长佑才应了一声:【知道了。】
白则觉得奇怪:【你刚才在做什么?飞逸呢?】
顾长佑半晌没回话。
白则一听,心里打鼓,差点以为李泉先这条才活一百年出头的鱼真有那个通天的本事,能从他身边这些活了几千年的小神仙下手。
【飞逸可能有危险,你没看到他?】
顾长佑叹气:【我们俩聊天呢,你别担心。】
白则将信将疑,但他不爱探听别人隐私,也没多问,只说:【有事一定告诉我。】
【好。】
梅绪风盯了他半天,见他在头脑里和其他人说完了,侧过身去说他:“你不要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擅自行动,我很担心你。”
白则微笑着说知道了。
梅绪风放下心来,又动着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白则,轻声说了句晚安。
忙了一晚上拯救世界,第二天还要在片场、通告和公司会议之间来回奔波,白则想想都有些头疼。但他不需要每天睡觉,也没什么困意,就在床边支着脑袋端详着梅绪风的睡颜。
可惜安宁总是维持不了多久。他的五感与天地万物都有联系,格外敏锐。在静谧的夜晚中,他忽然听到几声簌簌的异响,如同狂风卷过树丛,嘈杂的噪音充斥了他的耳朵,又乱得分辨不出每个声音来自哪里。饶是白则这样见过世面的人,都听得很烦躁。
梅绪风不像白则这样敏锐,依然睡得很安稳。白则因而确认,这声音是从远方传来的。
他的感知迅速扫过了方圆几百里,不由大骇,只见邻近的几座城中,他看到的每个人都像发了狂一般滚在地上挣扎,而那些嘈杂的谈话声渐渐趋同。
他依稀辨别出几声“好疼”“救命”,最终都不成语句,只剩下嘶哑的哀嚎。
第52章私心
顾长佑和白则说过话,死死盯着手机半天没说话。严飞逸那张帅脸在手机屏幕上,刀削般j-i,ng致的好皮囊面无表情,又因为体质特殊不用经常眨眼,不认识他的肯定会以为视频通话卡了。
严飞逸自从上次袭击梅绪风之后,碍于白则,一直没有再下手。顾长佑以为他已经放弃了疯狂的想法,但没想到,这家伙遇上小事不说话,一说话就惊天动地的。
不能指望这块木头自己说话,顾长佑深吸一口气,怒骂道:“你丫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几百年都忍过来了,难道你现在要为了一己之私戕害人命?”
严飞逸居然轻轻地“嗯”了一声,疑惑道:“你不高兴?”
跟严飞逸生气,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力气使出去了,没伤害到对方,也没发泄情绪,反而让自己摔了一个踉跄。
“你要是打得过白则你就尽管去做,不然你们俩打起来了我绝对帮他。”
严飞逸打断了他,“咱们上次去北极冰川融化的事,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想说什么?”
“长佑,我不想再忍了。每次一等,就是茫茫数百年,何时才是尽头?其实如果我不是为司掌旱灾而从地脉中诞生的,人间苦厄又与我何干呢?现在一个大好的机会摆在我眼前,我不会放弃的。”
严飞逸极少这样长篇大论地诉说他的想法,显然这些念头积压在他心里已经太久了。平日里顾长佑威风八面,逮谁怼谁,严飞逸也总是顺着他。但严飞逸一旦认真起来,总能戳到他心中最柔软脆弱的思虑。
顾长佑一下子哑然,半晌才挤出几个字来:“我不认同你的想法。”
对方又陷入了那该死的沉思。
“今时不同往日,归墟的小部分力量已经和梅绪风的灵魂糅在一起,不再是仅仅附着在他的躯体上了,你想取出归墟镇压我们的灵力,就是要生生撕裂他的魂魄,比直接杀了他还要残忍——”
“我不管,我只在乎你。”
顾长佑一声脏话都到嘴边了,忽然听严飞逸又说:“你心里的愿望是和我一样的,对吗?不然刚才白则问你,你为什么不把我的事告诉他?他那么在乎梅绪风,一定会来找我算账的。”
顾长佑的态度一下子冷了下来:“你还想得起来白则的事?你不怕他寒心吗?”
严飞逸难得地笑了,明明是痴情的笑,却让人有些发怵:“你不承认也罢,其实你心里跟我是一样的,只是你不想让自己手染鲜血……但是我可以为你代劳。”
“老子觉得今天才是第一次认识你了,你别当什么旱灾神了,你适合穿越到那种魔法大陆里当魔王。”顾长佑嘴上不饶人,声音却已经有些发颤。
“我喜欢你,和你喜欢我是一样的。只有你能浸润我干枯的灵魂,也只有我能让你心中的乱流平静下来,我们注定会互相吸引,天道却不允许我们在一起。”
“你表个白能不能说人话,我不吃甜言蜜语这一套!我喜欢你就是看你帅,没别的!”
不知道是为严飞逸的计划而烦躁,还是被说中了心事,顾长佑已经有些破音了。
顾长佑暴躁地挂断了电话,本想自己静一静,把严飞逸的事情告诉白则。他不能主动用千里传音联系白则,只能打字。他打得飞快,可面对那一大段话怎么也按不下发送键。
天下江河的怒涛暗潮在自己血脉之间涌动,如同被千万蚁虫啃食,那滋味并不好受。人间每发一次洪水,他就难受得熬不下去,又不能死。
他与严飞逸初次相识于洪荒,当时懵懂无知,一见钟情,本来是为了一处管辖地的旱涝之事要打架的,结果没打起来,反而缠绵了几天几夜互诉衷肠。待在严飞逸身边,他血脉中令他难受的浪涛果然平静了下来。
严飞逸告诉他,自己也一样,心如枯萎的衰草,遇见他才感到一点生机。
顾长佑后来将梅绪风提到的磁场一说查了查,发现这个比喻的确j-i,ng妙。他们所司掌的旱涝两灾,其实是水的两个极端,就像相反的磁场两极,若不碰面,就能保持秩序,一旦碰面就会互相吸引,力量随之削弱。
先不论人类的科学准不准确,他们的力量太过强大,一旦削弱,就如同地球忽然失去磁场,必然引来天灾。
他自私得很,不想手染鲜血背负戕害任命的愧疚,也不想在成百上千年悠长的岁月中思念那个唯一能让自己平静下来的人,却什么也触碰不到。
“我也喜欢你啊……”顾长佑最终还是删掉了本该发给白则的所有话,即使白则想知道的事情,最后谁都瞒不住,但他现在什么也不想告诉白则。
正在此时,顾长佑敏锐地听到从远方传来的一阵诡异的声浪,里面夹着上万人的哭号,听得他心惊r_ou_跳。
未等他细思,白则的声音就在脑海中传来:【这些人不知怎么地都中了无义草,我上次去地府的时候让他们多种点解药了,你们谁有空去地府拿一趟?】
白则口中很少说出“不知怎么地”这种含混不清的话,能让白则察觉不到,幕后下手的那个人是谁,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严飞逸说:【我去。】
顾长佑下意识地想看着他立刻说:【我也去。】
白则愣了一下:【你们俩不能都去啊。】
顾长佑赶忙搭腔:【飞逸是管干旱的,和黄泉水犯冲。】
他们两人虽然见不到面,但肯定是想到一块去了。白则的全知是有限度的,地府和阳间隔着深不见底的熔岩,只要他们到了地下,去做什么白则是不会知道的。
严飞逸想去地府做什么他不知道,万一下去了之后十天半个月都不上来,他们反而耽误了救人的时机。
这时候毕方说:【大家都那么忙,还是我去吧,我自由职业者,假期想要多久有多久。】
顾长佑心想,也是啊,还有其他那么多人能帮忙呢,只要飞逸还在人间,何必自己辛苦下去一趟?于是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了。
隔天中午,各地媒体就相继报导,一种奇怪的疫病忽然爆发。患者心率不稳,时常心跳骤升,持续几秒,然后立刻慢得像咽了气。
患者表情纠结,看上去极为可怖,又总是觉得脸上又烫又痒,不停地用手抹脸颊,即使皮肤上什么也没有。明明没受伤,五脏六腑也都在正常工作,却总是喊疼。
只有白则知道,中了无义草的魂魄才会这样,全身疼痛,从眼窝处流出血泪,但那毕竟是作用在魂魄上的药,而非躯体。他们擦拭灵体的血泪,碰到的却是实体的皮肤。而之所以心率不稳,是因为魂魄虚弱,处在与身体游离的状态。
白则这几天都食不下咽,灵魂的哀嚎普通人是听不到的,但他耳边总是充斥着千万人的惨叫,其中还有不少妖族。他恨自己那天没杀了李泉先,如今李泉先这个人像蒸发了一般,和赵清歌也断绝了关系,不知道去了哪里。
可是转念一想,杀了又有什么用呢?他早就偷走了放在地府保险箱内无义草的草籽,用神隐藏起来种下,夹杂着y-in气和血气的妖力浇灌出的毒草,想必没有黄泉水长势也很旺盛,毒性不会逊色于黄泉旁的无义草。
他如果能再早一点知道……再早一些就好了。对于白则来说,人的一生转瞬即逝,但他从来不愿看到大批无辜的人或者妖因为他的疏忽受伤了,只盼毕方的动作能快一点。
而且,他再也不想目睹那尸横遍野的惨状。
他把脸埋在双手中,深深吸了一口气。躺在他身旁的梅绪风还不知道他在烦恼些什么,问道:“你怎么啦?”
白则也不想瞒着梅绪风,但这个总是牵挂着别人却忘了自己的傻瓜,肯定会为这件事情悬心。他什么都不吃可以再活上万年,梅绪风如果也食不下咽,那他一定会心疼的。
哪知梅绪风见他不说话,眨眼间就将最近发生的事联系起来,问道:“你很少这么忧心忡忡的,难道和前两天新闻里的流行病的事情有关?还是和李泉先有关?”
沉默片刻,他又问:“难不成,这两件事彼此有关联?”
白则望着梅绪风一双澄澈的大眼睛,总觉得说不出口。但对方已经问到这个地步了,他再躲闪不答,就是欺骗。
“嗯。”白则轻声应着,“我很后悔。”
梅绪风不明白:“后悔什么?”
白则想了想,还是将流行病的真相告诉梅绪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