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了屋子也不说话,径自坐在榻上阖目半倚着,幼金在旁轻声问他:“大人,我伺候您洗漱罢。”
榻上那人迟迟没动静,幼金又站了会儿才听见他低“嗯”声。
她端了水来欲帮他把靴子脱去,忽叫陈元卿一把擒住手腕往榻上带,幼金脚下踉跄直接将水给绊洒。
“大人。”幼金唤了声,“我让王婆进来帮忙收拾……”
她下颚却猛地让人捏住,他倾身过来咬住她的唇,有些疼。幼金伸手去扒他的手,呜咽两声,男人没松。
幼金终于察觉出不对劲,这人在生气,也不知道自己哪处又惹恼了他。
王婆在外头听见幼金喊她的声,敲了敲门问道:“娘子?”
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幼金不由地睁眼看向陈元卿,男人松了手,她揉着面颊对门后的王婆说:“没事,婆婆你歇着去吧。”
陈元卿盯着她面上的指印淡淡道:“我有话问你。”
一副审犯人的模样,幼金悄悄叹了口气,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许是失望亦或是别的,明明上回他走时还好端端。
“您说。”她轻声开口。
“那日我在你床上瞧见的衣裳,究竟是谁的?”陈元卿问她。
幼金想了会儿,对他解释道:“我不是跟您说过了么,王婆接了人家的活计,因烧了块没法,我才帮忙补了补……”
陈元卿却摇头,制止了她的话:“你只需告诉我是谁的。”
幼金与他一处这么久,怎还不会再听出症结所在,这人突然发难,恐是见到姚修穿着那身误会。
“大人,那……”
这人此刻正言厉色,蹙眉冷冷望着她,嘴角讥讽的意味太过明显,幼金怔了下,道:“您都知道了何必问我,我当日便说过是
人给了王婆银钱请她,您当时未说话,今怎的又翻出来?您若不信,问问王婆便知。”
陈元卿表情微僵,自嘲道:“你那婆子自是向着你的,水洒了,幼娘你去重新端些来。”
这人分明在发怒,却陡然重拿轻放,可不像他。
幼金猜不透陈元卿,只得草草收拾一番,依着他的意思出门去。
若是寻常夫妻遇到意见不合吵起来,摔锅摔碗的都有,就像她以前和齐圭,哪会这样说句话都得斟酌半天。不过话说回来,她
跟这人算哪门子的夫妻。
小妇人站在院子里吹了会儿冷风,让王婆看见吓了一跳:“娘子,你穿得单薄,也不怕受凉。”
她连手都是冰冷的,幼金跺了跺脚道:“你快睡吧,灶上我刚添了柴火水温着,我这就进屋去。”
陈元卿在榻上等了好久,见她提着水来,看着她道:“去了这么久,我还当你已经跑了。”
幼金抬头望向陈元卿,一时分不清他这是玩笑还是别有深意。
等陈元卿洗漱完上床,幼金让男人给卷进怀里,在考场里熬了三天,陈元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