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是h文,而且我也知道这一章根本没有肉戏,诸位看官肯定觉得没有意思。
不过,我个人却是将剧情置于肉戏之上的……咳咳…好吧,为了照顾喜欢看肉戏的朋友,我将会在下一章加入肉戏,不过和主角无关,但和剧情有关。
——————对于周云来说,昨晚可谓是快活似神仙,受罪如活剐。
快活,那是因昨晚;天下第一的绝色,美人录排榜第一,更是名震天下的幽州王周秋媚,也就是周云的亲生母亲。
与他乱伦了!这事要传出去,整个大燕国上至皇帝下至叫花子非得惊掉眼珠子不可!母子通奸啊!这种事莫说是发生在王侯之家,哪怕是发生在一介草民家中也足以令方圆百里内的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聊上好几年。
可对于身为儿子的周云来说,逆德乱伦算得了什么,有周秋媚这么个美冠天下赛比妲己的媚骨美母,能与其尝奸一次,身为带把的也算不枉此生了。
可有句话说得好,福兮祸兮。
爽是爽快了,但也受够了苦。
还不是因他与李玉君去乐不思乡的事被周秋媚当场撞见,而且姐姐周韵也在场。
这不,周秋媚一发起火来那可是要人命的,但又有句话叫虎毒不食儿。
虽说周秋媚没一怒之下干出弑子的事,但也要了周云的半条小命。
周秋媚当晚就让周云累的只剩下半条命,也亏得周云只有九岁,十岁不到的年纪还射不出来阳精,否则的话一晚上被这个要命的美母榨十几次,那还不得射出血来。
睡觉之时,周云隐约间听见母亲的抽泣声,不过周云自认为这是幻觉,毕竟以娘亲的性子,天塌下来也不可能皱下眉头,又怎么可能会哭呢。
但周云不知道的是,对于周秋媚来说,有一些事比天塌下来更为可怕………………天色明亮,旭日高照。
此时的管浊瑜还在乐不思乡调查王婉君的事,正与那两位艳妓玩的正欢。
傅伍秋刚从外面回到王府,手中拿着从路边用七文钱买来的糖人,心里却还牵挂着那碗没吃完的面。
「闻着多想啊,老板还给我放了那么多肉,太可惜了。
」傅伍秋一边想着,口水险些流出来。
连忙用手擦了擦嘴角,对着糖人大咬一口。
傅伍秋迈步向王府内走去。
这时,一位正准备离开王府办事的鸩锐经过傅伍秋身边,当她看到傅伍秋时,板着的脸露出一个微笑。
傅伍秋虽然呆了点,也挺贪吃,但和管浊瑜截然相反,在王府内的人缘倒挺好。
「傅蛮妞,幽王说你回府不用去向她请安了,直接去少主身边负责侍卫就行。
」这位鸩锐说着,一步未停朝着王府大门走去。
傅伍秋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高声问道:「姐姐!怎地又突然让我去负责保护少主了?」那鸩锐头也不回,对身后的傅伍秋高声回答道:「大将军儿子被杀了!幽王担心少主也有危险,所以让你看紧了!」说完,这鸩锐已经走出了王府大门,在跨过门槛时,大门左右两处的士卒纷纷对其点头以示敬意。
这些士卒身披精铠重甲手持长戟,腰挂弯弓后背箭囊,皆是从幽州军中挑选出来的军中锐士以作为幽王的王府侍卫。
看着鸩锐的身影消失在王府门口,傅伍秋挠了挠头,又迈腿走向前方。
这王府说大也不大,毕竟是用来给王侯临时居住的,又不是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修的刚好便足矣,况且又不是修给皇上住的,何故劳神费力又耗钱银?也就饮小半盏茶的功夫,傅伍秋便来到周秋媚居住的寝殿,同时也是周云的住所。
幽王母子俩一直共睡一间房的事,之前便已提到过,此处不再多语。
「少主!我来护你了!」傅伍秋一如既往的性子有些呆,嘴里说着要来护少主,身上却没带任何武器,只有手上拿着一个糖人。
而傅伍秋要保护的少主,此时正躺在床上睡觉,听到这一声大喊吓得他浑身一抖,从睡梦中醒过来。
「谁…谁啊?」周云脑子还没醒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念道。
「禀少主!我名为傅伍秋!」傅伍秋走到床边,又在糖人身上咬了一口。
周云睁开惺忪地睡眼,先是环顾四周,没看到娘亲,然后又看了看自己,竟然穿着衣服,应该是娘亲起床时给他换上的。
周云睡的着实沉,被人穿上了衣物都没醒来,看来昨晚真是被娘亲折腾惨了。
虚弱无力的周云用手撑着身子,费劲地从床上爬起来,他看着傅伍秋大口大口地咬着糖人,不解地问:「谁让你进来的?」「幽王啊。
」傅伍秋想都没想,回道。
「娘亲?她让你进来作甚?」周云不解地问。
「幽王说了,要我护着少主。
」傅伍秋想都没想就说。
周云这小娃子人是醒了,头却没醒,便又问:「护我?护我作甚?」「我怎晓得?幽王说护少主,我便护着少主。
」傅伍秋又说。
这番谈话的功夫,周云的脑瓜子也醒的差不多了,稍加思索,便想通缘由。
应该是娘亲昨日见自己与玉君姐在那乐不思乡私会,昨晚自己又惹恼了娘亲,于是便派来一人。
说是护卫,实乃看守,周云估摸着,这童颜巨乳的女侍卫恐怕连他一日去多少次茅房都会报告给娘亲。
「真是晦气,这下恐怕无法与玉君姐再会了,瞧这人张口幽王闭口幽王,又是想要竭力讨好我娘亲的人,定会死守着我。
」周云小脸没好气地看着傅伍秋,这小家伙本就是闲不住的主,而娘亲却派来个人看着他,这怎叫周云不恼火。
「早知如此,昨晚我真应该拼了命也要在娘亲胸脯上狠咬几口!」周云这小混蛋真是刚好了疤就忘疼,昨日夜里还险些被榨的差点断了气,今儿个一得知身边要多了个监视他的人,心里就盘算着该如何报复娘亲。
不过就他这小胳膊纤腿嫩身骨的,真要报复,恐怕也只能于缠绵之时在娘亲身上咬几口疼的。
一想到傅伍秋是来监视自己,周云就愈发地觉得她不顺眼。
即便傅伍秋生的惹人怜爱,又是童颜巨乳;但也不看看周云是谁,从小就生长在王侯之家,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身边最亲近的娘亲周秋媚和姐姐周韵就别说了,娘亲不仅是大燕幽王权势浩大的幽王,更是美人榜第一的绝色。
还有那姐姐周韵,美人榜第一生出来的女儿,相貌自然不差,并且自幼便勤学武艺,一身不输男儿的英气更增添了几分魅力。
还有那幽州王府内的美奴女婢,就算是一个倒夜壶的,那也是经过层层挑选方才进入王府内的。
周云虽说年仅九岁,可这小小年纪见到的美人却比寻常人一辈子见到的还多,即使是给周云倒夜壶的一个女婢,放在别的地方少说也能凭着姿色嫁到富贵人家当个侧室,可在幽州王府,也就是寻常水平。
也难怪幽州王府会被一些好事之徒取了个别名叫仙女府,仅从名称来看,倒也不错。
自打记事起,周云身边就少不了美貌出众的女婢伺候着,睡觉时更是抱着美人榜第一的周秋媚睡,偶尔还能和姐姐周韵这个大燕骠骑将军一块儿睡。
如此这般,周云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挑剔,因此,傅伍秋的样貌在周云眼中看来也不过是个小美人罢了,离大美人还差了一截。
换做是别人,见得傅伍秋这般惹人怜爱的样貌,绝无可能对其发怒,但周云不一样。
「你这坏女人,说甚前来护我,定是娘亲叫你来监视我!」周云这小家伙,娃娃脾性真叫人捉摸不透,竟发起了火来。
傅伍秋刚要舔一口糖人,忽的动作一顿,她睁着明亮有神的双眸,望着周云。
「少主,怎地了?发什么火?」傅伍秋一头雾水地望着少主,这是怎回事?自己前来护着少主,有哪儿做错了?周云抿着嘴唇,一想到自己以后的日子里会有这么个碍事的家伙监视自己,而且也不能再见到玉君姐了,这心里的苦涩真是一言难尽。
傅伍秋确实没做错什么,但周云就是一见到她心中就有火气。
别忘了周云虽然平日里一副男生女相的可爱模样,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王侯子嗣。
诸多缘由,周云一直是想做什么都由着性子,从不考虑后果。
周云对傅伍秋够了勾手指头:「把手上的东西递过来给我看下。
」「嗯?你说这个?」傅伍秋愣了愣,傻傻地走到周云跟前,伸长了手,将糖人递到周云面前。
「看起来很是美味。
」周云看着已是被咬了好几口的糖人,闻着有股诱人的香气。
「那是,花了我七文钱呢!」傅伍秋开心的笑了起来,少主明明是在夸这糖人,而她这幅模样好似少主在夸她自己似得。
周云二话不说,一把将糖人抢过来,直接就是咬了一大口。
「啊?」傅伍秋先是一愣。
「啊啊啊啊!」傅伍秋气得直跺脚,用手指着周云的鼻子,话都说不清楚,连说了几个不知所以的词之后,她终于稳定了情绪。
「你凭什么抢我的糖人!?」傅伍秋质问道。
「你这是什么口气?我可是少主!吃你点东西怎么了?」周云见她这幅气恼的模样,心中甚是得意。
还别说,周云确实有些饿,这刚睡醒一点东西都没吃,手中有拿着这么个美味的糖人,周云又当着傅伍秋的面大咬几口。
「快还与我!」傅伍秋急了眼,干脆直接动手去抢。
周云小眼一瞪,颇有仗势欺人的样式,嘴里叫道:「大胆!敢抢我的东西?」「胡说!明明是我的糖人!」傅伍秋气得直跺脚。
「我是少主!我说了算!你的就是我的!」周云一副理直气壮地架势。
傅伍秋张了张嘴,一句强词夺理刚到嘴边,却未说出口。
确实,仔细一想周云说的还真没错,大燕自建国以来就一直保留了奴隶制,因此,凡是富贵人家便会养些男女奴婢。
既然身为奴,生杀大权自然是握在主人手中。
傅伍秋虽不是奴隶,可若真要往细了说仍旧是一介仆人,身为少主的周云要吃她点东西自是合乎情理。
傅伍秋虽然呆笨了点,但也不傻,更何况在幽州王府呆了这么久,怎会不知晓这些?想明白后,傅伍秋便知,自己这糖人算是落入虎口了。
「少主,留一口吧,留一口给我吧。
」傅伍秋口水直流,目不转睛地盯着糖人。
「不留!」周云看傅伍秋不顺眼,怎会答应。
傅伍秋气得牙根发痒,却没得办法,谁叫周云是少主呢。
傅伍秋干脆来了个眼不见心为净转身想要离开,但又一想,这可是幽王下令要让她保护少主,若自己就这样走了,岂不是失职?傅伍秋坐在地上,越想越生气,但满肚子的气却又没法发出来,一张俏脸布满了委屈。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推开,管浊瑜走了进来。
「管姐姐!」之后,周云自个儿穿好了衣物,脚步虚浮地走了过来,手上还拿着快要吃完的糖人。
当他看到管浊瑜时,眉毛挑了挑,还真是个美人。
但也没漂亮到哪儿去,和娘亲与姐姐比起来还差了点。
「少…少主!」管浊瑜之前便见过周云,只是周云并未得知,现在被安排到周云身边负责侍卫,肚子里满是野心的管浊瑜自然是要竭力地讨好周云。
「你又是谁?」周云看着管浊瑜,问。
连片刻思索都无,管浊瑜就做出了早已在心中想好的回答:「少主莫要多虑,属下名叫管浊瑜,只是奉幽王之命前来护卫少主。
」话音刚落,周云脸上便浮起不悦之色,以为又是一个前来监视自己的;管浊瑜刚好在此时又补了句:「当然,属下只是护卫少主安危而已,自然不会对少主要做的事妄加干涉。
」说到此处,管浊瑜忙不迭地双膝下跪以奴仆之礼向周云献殷勤道。
「并且,身为奴仆,奴自然是对少主唯命是从,句句照办。
」管浊瑜谄媚地笑着说道。
虽然管浊瑜的身份是仆人,却是比奴仆要高上一分,大可不必自称奴。
但管浊瑜还是以奴自居,这阿谀奉承的意思就连傅伍秋这个性子单纯的人都能察觉出来。
真亏管浊瑜未得知周云这小家伙昨日去过乐不思乡,否则的话,管浊瑜绝对还要在掐媚之语当中加几句「即使少主要奴做些不知廉耻之事,奴必也照办」这般带有暗示的言语。
周云心里嘀咕了几下,这管浊瑜看起来比那傅伍秋顺眼许多,而且一副曲意逢迎地模样,看起来也不会给自己添麻烦。
周云对管浊瑜一笑,心情也好了许多,还让管浊瑜起来说话。
傅伍秋左看右看,支吾了句:「那…那我的糖人…」「真小气,不就是个糖人吗?一辈子没吃过似得。
」周云鄙夷地看了眼傅伍秋,对她如此执着于糖人甚是不解。
毕竟周云可是从小就锦衣玉食长大的,什么样的山珍海味没吃过。
「少主我心情好,不跟你多计较,过来,我赏你一些。
」周云说着,自顾自地走到一旁,打开一个橱柜,在里面翻倒了几下,拿出一包零嘴。
「这是我从幽州带到这边的,赏给你了。
」周云将这包零嘴扔给了傅伍秋,傅伍秋连忙接住,迫不及待地打开。
打开包裹后,傅伍秋瞪直了双眼。
对于一个视吃美味佳肴为人生乐趣的傅伍秋来说,这包裹里的东西可都是梦寐以求的零嘴,无论是做工还是手艺,都是令她只能在梦中想想而已的极品。
可对于周云来说,这样的零嘴有的是,毕竟有个当幽王的娘亲在身后,什么样的山珍海味弄不着?「少…少主!这些真的都给我?」傅伍秋恍若如梦似得,喃喃道。
「当然,本少主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周云见她这幅模样,更加得意了。
「多谢少主!我以后一定拼了命地保护少主!」傅伍秋不复刚才的委屈和愤恨,好像之前什么都没发生似得。
急不可待地抓了把零嘴就往嘴里塞。
管浊瑜见到此景却是眉头一皱,在一旁提醒道:「蛮丫头,瞧你这吃相,要是有外人在岂不是丢人现眼了?」被这么一说,傅伍秋方才停嘴,俏脸一红、讪笑一声将零嘴拿在手里也不吃了。
周云倒是被管浊瑜刚才的称呼勾起了兴趣:「你刚刚说什么?蛮丫头?」「啊,正是。
」管浊瑜见周云有兴趣,便解释说道:「傅伍秋这丫头自幼就被幽王收留,因为蛮力奇大,便被我们唤作蛮丫头。
」周云又追问:「那她是怎么进幽王府的?我见她除了吃还是吃,也没什么有用的地方。
」周云这话一出,傅伍秋可是不乐意了。
倒也是,这种伤人的话被当着面说,换做是谁也不乐意。
管浊瑜微微一笑,并未回答而是反问道:「少主,奴瞧你是刚睡醒,还未吃东西吧?」周云眨了眨眼,领会了言外之意,便点头。
「蛮丫头,去和厨子说少主饿了,做几样菜送过来。
」管浊瑜对傅伍秋说道。
傅伍秋出奇地听话,虽然性子单纯,但她也不笨,机灵地离开了房间。
反正房内此时有管浊瑜在,也不用担心少主会出岔子。
支开了傅伍秋,管浊瑜这才徐徐道来。
…………………话说那年,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季。
此时,周云遭遇刺杀被冰封已过了两年。
虽说幽王之子被刺杀一事当时是闹的朝野震动,至今已过去了两年仍旧被人提起,但也仅仅只是提起罢了,对于寻常百姓而言还是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
那些王公贵胄的事,与我们百姓何干?幽州境内依旧繁华如昔,并未因冬季而使得盛景冷落,这一切都亏得历代幽王的精心治理才使得幽州成为不逊色于南方的繁华之地。
幽州处于大燕北方辽东之地,与高句丽、塞外蛮族、北方罗刹人接壤,平日里多是摩擦冲突,但也少不了经商互贸。
幽州首府赤马城外的港口仍旧人流不息,来自北方的罗刹人租借商船去大燕南方做生意,来自南方带着货物的商贾正下船使唤着伙计卸货,虽是冬季,可这热闹的一幕似乎要将大雪融化似得。
港口处,一位身穿裘衣的商人迈着疾步子走到另一位商人身旁,打招呼道:「哟,陈老板,多日不见啊,这次运的啥货?」陈姓老板转头一瞧,虽然脸被凌厉的寒风吹打的发红,但还是挤出一副笑脸说道:「嗨呀,刘老板!甚是想念啊!我这两艘船上装的是从南方带来的粮食。
」「啥?粮食?」刘姓老板心中一惊,后又想明白了,说道:「陈老板,看来你也是得知消息了?」陈姓老板哈哈一笑,回道:「你我这般做生意的人,哪有消息不灵通的道理,北方关外蛮族流民进入关内的消息早已传遍大燕南北。
」说着,陈姓老板指着不远处的几位大商,说道:「瞧见没,那几个是身后有官家撑腰的大商,他们的船也都是装满了粮食,就是来发这笔财的。
」刘姓老板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看就知道背后是有官家撑腰,因为这些人的身旁有持枪跨剑的士卒,寻常人等都不敢靠近十步之内。
「刘老板唷,恐怕我们只能跟在后面喝几口汤了。
」陈老板咋了咋舌,叹道。
港口这边忙碌的不可开交,而此时的幽州王府内,每位女婢奴仆都在忙着事情,或公事或私事。
今年的雪格外的大,就连各州通商要道都被大雪封住了路,幽王府的内湖也结了层冰。
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仆拿着把扫帚清扫着王府内的积雪,老仆的头发和地上的雪一样白,雪花飘落在他头上就跟融为一体似得。
还有另外几个年轻的仆人在忙活杂事,老仆一见到有人偷懒,少不了要骂上几句。
「你!咋这么磨蹭?王府养你吃闲饭的?还不手脚麻利点儿!」老仆在一个偷懒的仆人屁股上踢了一脚,骂道。
年轻的仆人们见到老仆,就跟耗子见到猫似得,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偷懒省力了,一个个的恨不得把涂抹吐在地上再擦干净让老仆看自己有多努力干活。
用手捶了捶腰,老仆见雪扫的差不多了,便将扫帚放在一旁。
刚打算稍作歇息,却见到王府门外有些许动静。
「两位军爷,行行好吧,只要三斤白面,就卖给你们。
」听起来是男人的声音,并且还参杂着女人的呼喊声。
老仆不紧不慢地走到王府大门,还没迈过门槛就看到衣衫简陋的一男一女携着一小娃娃在王府门外,纠缠着守门的侍卫。
「放肆!你们两个!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这里可容不得撒野!」老仆中气十足地吼了出来,腿脚利索地连年轻小伙子都甘拜下风。
「这位大爷!我们怎敢撒野啊!」那一男一女连忙赔笑,生怕怠慢似得,只瞧那男的把一个年仅六岁的小女娃拽到跟前,对老仆说道:「这位大爷,您瞧瞧,这小女娃子多水灵啊,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就让她进这府里当个童养媳你看如何?只要三斤白面,这买卖就成了!」老仆瞧了瞧这女娃,女娃子不哭也不闹,就眨巴着水灵灵地大眼睛看着人,也不怕生。
又瞧了瞧这一男一女,这大冬天,这一男一女却穿着破烂的粗布衣,身上过了几层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破布,勉强能保暖。
看这面黄肌瘦的模样,应该是有许多时日未吃饱饭了。
老仆冷笑一声,问:「这是你的娃?」「不是,这是捡来的。
」那一男一女连忙摇头否认。
「噢……」老仆拖了个长音,意味深长地看着一男一女:「把别人家的孩子捡来卖掉,就不怕被寻仇?」那一男一女也是颇为难堪,言语间也变得小声了许多:「这…这孩子…爹妈饿死了…我们两个…就…就捡来…想着…换点白面…」老仆见闻,鄙斥地说了声作孽,留下一句等我片刻,转身回了王府。
不多时,只见老仆手上提着一个小袋子又走回来,里面装着几斤白面。
「拿去吧。
」老仆将白面递给这两人。
「多谢!多谢!」这俩人异口同声地道。
并要将那小女娃交给老仆,老仆却摆手示意拒绝。
「免了免了,我今天见这小女娃可怜,才赏你们一点白面。
」老仆说着,瞧那小女娃水灵灵的眼睛,又说道:「莫要再起卖娃娃的心了,也算是积点阴德。
」言罢,老仆便将他们打发走了。
这时,一位女婢脆生生地走过来,小声道:「傅老伯,库房里少了这几斤白面,要是被问,我该怎样回?」老仆瞥了她一眼,道:「待会儿予你些许钱贯,你去街上买点白面,不就没事了?」说完,老仆自顾自地捡起之前扔在一旁的扫帚。
这雪,又开始下了,比之前的更多,也更寒冷。
普通百姓人家早就烧着木柴围在火旁取暖;而那些有的是闲钱的公子哥,便穿着千金大氅,捎上几斤汾酒,走入青楼叫上几个陪酒的姑娘,让她们用白嫩嫩的小手给自己温酒;一边喝着小酒一边逗着姑娘,再望着窗外的苍茫白雪,岂不美哉。
幽王府内,仆人们也都围在火炉边上取暖,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扯淡。
而那些负责守护王府安危的侍卫,在轮班休息之余也都趁机喝几口小酒暖暖身子,顺便掸去落在身上的雪花。
就在此时,只见一位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快步走向王府后院,而几位女婢无意间挡在了路上。
「滚开!别挡我的道!」这年仅十四的小姑娘言语甚是张狂,张口就要人滚开。
其中一女婢眉毛一横,刚想要骂上几句,却被同行的人扯住了衣角。
「小心,她就是最近新来的那个人。
」几位女婢小声交谈了几句,互相对视一眼,迅速地闪到一旁。
「哼!算你们几个懂事。
」这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气焰甚狂,明明这几位女婢才是年长之人,可她依旧一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一路上未再有人挡路,小姑娘直接来到了王府后院,只见后院的地窖入口处,十名披甲佩剑的侍卫正守着入口。
从腰间取下令牌交与侍卫后,小姑娘便被允许进入地窖。
刚一踏入地窖大门,一种透骨寒心地冷气便袭来,瞬间传遍全身。
小姑娘打着颤,脚步都一抖一抖地,仅仅只是往前走了十步就走不动了,蹲下身子,运起微弱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内力来御寒。
她甚至连眼睛都不愿睁开,因为这几乎要冻结一切的寒气连眼珠子都不放过,只要一睁开眼皮,眼睛就会被寒气刺的生疼。
小姑娘一边浑身大颤,蹲在原地,双眼强撑着眯起一条缝,模糊不清的视线隐约见到前方有一人盘腿坐在被冰冻的地上。
「主…主子…时候到了…您…您说…要…要去看…看流民的…」小姑娘被冻的连话都说不利索。
周秋媚似乎感觉不到这寒冷似得,一动不动地盘腿坐在地上,双眼呆呆地望着前方被紧封的石门。
她那两年前被刺杀的儿子周云的身体就被冰封在这门后面,这两年来周秋媚只要一有空就会来这冰室,双眼几乎要望穿石门似得,一看就是许多时辰。
那小姑娘见周秋媚没反应,便又呼喊了几声。
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周秋媚终于站起身来。
「浊瑜,都备好了?」周秋媚头也不回地问,仍旧望着石门。
管浊瑜哆嗦着说是。
「那就走吧,去看看城内的情况。
」周秋媚终于将心从石门后拉了回来,和管浊瑜一起离开了地窖冰室。
治愈心伤之良药,莫过光阴。
即使周秋媚当初伤心欲绝哭晕过几次,但这两年过去了,周秋媚也不再一想到周云的事就泪如雨下。
但她依旧没忘记寻找天材异宝来救活周云,有哪位母亲会将救活儿子的机会置之不顾呢?但眼下,却有一件事要等着周秋媚来处理。
最近这些时日,有不少流民来到了幽州,有些是塞外蛮族,有些是从西北来的难民。
说来也是有点惨,西北那块地方发了蝗灾,耕者颗粒无收,虽然朝廷从国库里拨粮救灾,但还是有不少难民背井离乡另寻活路。
而没过多久,塞外蛮族也出了瘟灾。
大燕北方草原上有不少的游牧蛮夷,不行农耕,而行游牧;一般是逐水草而栖,以放牧为生。
可就在最近,这些蛮族的牧群中有不少牛羊马畜患了瘟疫,一死就是一片,这下可好,以放牧为生的蛮子没了粮食,冬季刚好又来了,这岂不是要人命。
于是,这些游牧蛮子便选择了南下劫掠,但有幽州铁军在北方坐镇,这些蛮子不仅没讨着便宜,反倒是被打的一哄而散。
抢粮食没抢着,自个儿家又没了吃的,北方蛮子有不少翻过边境,化作流民流落到了大燕境内,而西北方的难民恰好又来了。
一下子,整个幽州都被这些流民搞的是彻夜难眠。
周秋媚这次出行却未有什么大排场,只是带上了管浊瑜,还有几个身手不凡的侍卫而已。
若此次视察搞个什么铁骑开道八人抬轿,很多东西便见不到了。
步行来到街道上,周秋媚一眼就看到如潮流般的流民。
这些流民衣衫简陋,浑身灰土,头发乱糟糟地一看就是许多时日未打理,并且还有一股令人恶心的臭味。
周秋媚并未介意,反倒是凑近了看,管浊瑜却是厌恶地捂住了鼻子。
街道上几十名官差正在维护秩序,天晓得这些流民会不会闹出什么岔子,就连城外军营也都派出一些士卒前来帮忙。
「别挤别挤!一个个的来!」官差们为了让这些流民稳定下来,真是忙的不可开交。
「莫要担心!粮食会发放与你们的!」官差对这些流民喊道,并且发放粮食的铺子已经要搭好了。
「幽王有令!敢趁机作奸犯科者,一律依法处置!」几位带刀官差高举着未出鞘的武器,高声威慑着宵小之辈。
这些官差士卒肯定没想到,就在自己忙活的时候幽王正在身后看着。
周秋媚用宽大的兜帽遮住了脸庞,便无人察觉到周秋媚的到来,这也是她心中所期望的。
见到这些流民被官差们妥善安置,周秋媚满意地点头。
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发放粮食的铺子已经搭好,那些拖家带口的流民在官差的看管下一个接一个地领到粮食,企图插队的人不用官差动手,便被那些流民拖拽到一旁毒打了一顿。
此处无事,周秋媚便去了另一条街。
不得不说,幽州官吏确实能力出众,周秋媚连续视察了十几条街,竟未发现半点不足之处。
流民皆被妥善安置处理,年轻有力者被雇为工人,现在暂时帮忙做些杂活,带到来年开春便随着其他工人一起忙活。
至于妇女儿童和上了年纪的老人,还能帮工者,就帮忙做点针线活,或是一些杂役。
至于那些年幼的孩童,则是被送往幽州官府开办的学堂。
见到幽州官吏如此杰出的能力,周秋媚自然是欣慰。
只是,当周秋媚来到一条市集上时,却见到了不同的一幕。
只见一些男男女女,牵着年纪幼小的男童女娃站在街旁,直接当街叫卖了起来。
这等人贩子的勾当,竟在光天化日之下进行!虽然大燕国仍旧保留了奴隶制,但奴隶买卖只允许官府经营,若是私人买卖,那可是要吃牢饭的。
管浊瑜本以为周秋媚会大发雷霆,斥责为何城内官吏不来管管,但意外的是,周秋媚居然不作任何反应。
她只是瞥了那些卖孩子的人几眼,就这样站在原地,观望着这一切。
「哎,这个娃娃多少钱?」一位约莫四十岁,看起来身形发福的男人来到街市,指着一个看起来只有六岁的小女娃。
「二十两,二十两就卖与你。
」带着这小女娃的一男一女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