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威胁,是怀疑,也是考验。
陈清焰依旧没有从自己父亲手里接过鞭子,反而勾唇,轻轻的笑起来。他本就属于长相漂亮的,笑起来时,丰神俊朗,如春风拂过,夺目养眼。
盯着自己的父亲,陈清焰从容,“我舍得,只怕父亲舍不得。"
一句话,仿佛能看穿自己父亲的心思。
“倘若父亲能够狠下心来,我也不怕替您代劳。”
陈今屿冷下脸来,“这等小贱种,不值得我费心。”
陈清焰淡笑,“鞭打浪费力气,且不体面。”
说罢,在庭院中巡视一圈,目光落在了庭院中心一处大型泳池上,泳池呈现S型,水最深处越有一米八,虽然常年无人使用,也会定期消毒,在阳光下呈现清澈的蓝绿色,波光粼粼。
他沉思片刻,说道,“不如水淹。”
“小孩子乱跑落水,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父亲认为如何?“
被问到的陈今屿冷冷掀唇,盯着陈清焰,“还是年轻人有思路,有想法。”
停顿片刻,一锤定音,“就这么办。”
徐晚时被人从高高的树枝上解下来时,双手已经被捆绑了很久,她不断揉着自己的手腕,坐在草地旁边的空地上,眼前依旧是面无表情的保镖。
透过高大的身影,她的目光始终追着陈清焰,恰好两个人视线相对,她抿唇,陈清焰平静,目中有物也无物。
保镖粗暴的拉起来她,她惶恐的尖叫起来,“放开我!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在场没有人理会一个女孩的叫喊,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将她带到泳池边上,按在地面上,脸面贴在池边,徐晚时甚至能隐约闻到来自水花的消毒液的味道。
潮气冲天,她动弹不得,直到听到保镖恭敬的声音,“陈少爷。”
陈清焰今日穿着随意,脚上是一双轻便的皮鞋,走在路上有轻微的啪嗒声,每一步,都沉稳有力。
他看向被按在地面上穿着小白裙的瘦小身影,目光短暂的停留在她露在外面的光洁脖颈上,沉声道,“这里交给我,你们下去。"
两个保镖似有犹豫,直到陈清焰厉言,“下去。”
两个保镖这才低头,“是。我们这就走,这个小女孩可能会挣扎,请陈少爷务必小心。”
陈清焰敛下眉眼,沉默。
他低头,往下蹲在徐晚时旁边。
徐晚时感觉到背上的压力消失,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想要从地面上爬起来,却感觉到身后的脖颈再次被按住。
按住她脖颈的手很大,很凉,没有太用力,却让她难以起身,鼻翼间飘来淡淡的沐浴液的味道,让徐晚时抿唇,然后小声颤抖的念,“清……清焰哥哥……”
被抓住之后,这还是她第一次念出陈清焰的名字。
身后的人未回,仅用单手便攥住她的衣服后领,拉着她半边身子悬空在池边,深水近在眼前,徐晚时的瞳眸无限收缩,又放大,她胡乱的挣扎,摇头,生怕自己掉下去,仰起头,连连大叫,“不要……不要!”
半边身子被按进水里前,她终于听到了陈清焰的声音,冷漠的,不带感情的告诉她,“二十加五。”
徐晚时并未来得及思索陈清焰话里的意思,就被连头带身子一同按进水中。
蓦然被按进,呼吸被掐断,徐晚时没有反应过来,呛了水,冰凉的水花不断往嘴里灌,惶恐与惊吓,让她疯狂的在水中挣扎,想要从水中钻出来,却被大手按的很紧,肺中火烧火燎,头脑嗡沉。
不知道被按了多长时间,终于被拉上来时,徐晚时半身湿透,红着小脸,人瘫软在地面上咳嗽,在地面上吐出一口水来,小小的马尾辫被水花打成了一绺,前方的刘海湿哒哒的黏在额头上,顺着脸颊滴下水来。
一滴,两滴。
地面上一滩水渍。
她也就在呼吸了几秒新鲜空气,很快便又被按入水中。
这一次,总算没有第一次那般难受,呛水的感觉依旧存在,但徐晚时却在挣扎间意识到了陈清焰话里的意思。
二十加五。
按在水中的时间,每一秒都格外漫长,她自小会游泳,肺活量比寻常同龄人好些,憋气能憋到45秒左右,这一次,她在挣扎中留意了下时间。
整20秒,徐晚时被从水里拉出来,她依旧在咳嗽,鼻尖通红,眼角含泪,在两个人才能看到的角度中拉住了陈清焰的手。
陈清焰低头,扫她一眼,掰开她拉住他手腕的手。
做戏就要做全,后面几次,徐晚时挣扎的更厉害,入水后,像脱了水的鱼,小脸通红,猛烈咳嗽,像是呛水呛的厉害。
第五次被从水中拉出来后,陈今屿皱眉喊停了。
他一瘸一拐的走向二人面前。
陈清焰衣袖、皮鞋上都有水渍,徐晚时更是半身湿透,软趴趴的摊倒在地面上,身体隐隐颤抖。
陈今屿混沌的眼珠往下,
', ' ')('盯着狼狈的徐晚时半晌,哈哈大笑,拍着陈清焰的肩膀,“真不愧是我的好儿子,足够心狠,竟比我还更胜一筹。”
陈清焰眸光极深,在徐晚时身上停留片刻,神情漠然,“得益于父亲的教育。”
陈今屿离开后,仅剩下陈清焰与徐晚时停留在庭院内,身边跟着的两个,都被他秉退。
徐晚时身上的水渍未干,抬头,被水浸过的小脸越发苍白,她抿了抿唇角,这才说到,“清焰……哥哥,东西放……你那了。”
陈清焰低头,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蹲下身来与她平视,目光极度晦暗,“好好活着。“
一顿,再张口,声音沉凉,“不要再靠近陈家。”
徐晚时骤然清醒。
熟悉的小房间,熟悉的摆设,她又回到了陈家小屋里。
仿佛昨天在温泉浴场也是一场梦,只有身体的酸涩提醒着她,昨天发生了什么。
她捂着头,起身下床,项圈还在脖颈上,身上的衣服也早也换成了新的。
看时间,已经早晨8点多了。
听到门外敲门。
她抿唇,犹豫片刻,打开房间的门。
房间的门外有人在等着她,是老夫人的某位助理,手里还端着尚未洗干净的托盘,看见她出来,微微一笑,“徐小姐,你总算醒了。”
徐晚时敲了敲额头,“是老夫人有什么事吗?”
那位助理温和一笑,将手中托盘递给徐晚时,笑道,“老夫人想你泡的茶了,希望你泡一壶。”
徐晚时连忙点头,“我这就去,稍等。”
接过茶壶,她打开壶盖,在里面看见一张纸条,指甲盖大小,被胶条封着。
徐晚时打开纸条,之间上面用小字写着几个字,“陈今屿没死,地狱边境禁闭室。”
她眸光一闪,走进卫生间,将纸条撕成碎片,一把水冲的干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