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沛那里长出一口气,转身坐了,陷入沉思。
艾东儿哪里肯错过,一脸问号:“万里挑一?真有这么好?我倒要看看!”
说着凑上来,先抱了陆海尘脑袋端详,“咦——这不是下边那群小子的头儿——叫陆什么的?”又把他下巴轻轻往上托,松手,掉了,再往上托,松手,又掉了。艾东儿这里玩得不亦乐乎,陆海尘只觉耳根处火辣辣的疼,腮帮瞬时就肿了起来,口水如瀑布般飞流直下,却忍着不肯发出一点儿声音。只听艾东儿轻哼一声“脏死了”,就放了手。
然后那双小手按蓝笠刚才路线一点点摸过去,摸过去,喉结啦,胸膛啦,腋下啦,肚脐啦……
陆海尘一阵阵眩晕,觉得就要昏过去了,在心底想“昏吧昏吧,昏了就什么都不用知道了。”
然而却并没有昏倒,头脑晕乎乎间感到一阵阵酥麻,□涨得生疼。
艾东儿那里已是由肚脐处关元穴向下,经曲骨,向他大腿内侧行去。行进间,手背轻轻触着了他竖起的旗杆。
这一刹那,陆海尘只觉脑子里无数烟花绽开,然后只剩一片空白,整个身体都在云雾中飘荡,飘啊飘,飘啊飘,不由舒服的一声低吟。
紧接着,空气中便漂浮着一股栗子花的味道。
……
待到清醒过来,明白发生了什么,陆海尘心中只余一片死寂。
不再紧张、也不再想寻死,只晓得自己已经进行到生命里一个崭新的阶段。过去那条底线,那些条条框框,心里那些亭台楼阁,全都粉碎,纷纷碎,什么都需要新的信念新的经验来填充重建。眼下他的世界没有底线,没有规则,什么都没有,因为他此刻才发觉这个现实的世界实在不是他心底原先认识的那个。
一屡悲凉从他心底深处涌出,盘旋在那一片曾经华丽的废墟上,从此永远盘旋在他内心的天空里,给他的眼睛蒙上一层灰色。
暮然间,他发觉自己对自己的身体不再在意,随它如何去,被围观也好,被占有也好,被破碎也好,那么肮脏,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盘旋在半空中,府脸看着摊在床上那个身体,面上犹有泪痕,口水横流,大腿上喷洒着点点奶色斑点。不由唾弃,只想扔了那皮囊,独自游走。
猛然间一阵剧痛将他拉回,睁眼见艾东儿正气呼呼站在他眼前,抖着手,一副恶心之极的样子,啐口吐沫道:“你这个恶心东西!弄了我一手!弄了我一手!”一面不管不顾在他胸膛上抹了又抹,抹了又抹,转身跑出去了。
蓝笠在一旁楞了好一会儿,终于开始笑,笑得前仰后合,顿足捶胸。
骆沛叹气,对蓝笠道:“差不多就可以了。”
蓝笠还在那里笑,不停的笑,鼻涕眼泪都流下来,笑声里断断续续冒出几个字:“还是……个……小处……男……哈哈哈……”
陆海尘静静躺着,看着蓝笠,得出了他新世界的第一条经验:这个世界变态多。
骆沛皱眉,轻轻说道:“你滚吧。剩下的我自己来。”
蓝笠边笑边点头道:“也好,你动手,我就在旁边看着,免得出什么纰漏,可惜了这块材料——你先解了他穴道,筋脉不畅它不能行到各处。”
陆海尘就觉得胸口一热,瞬间全身像被蚂蚁啃噬,知道这是穴道初解时行血之痛,怕是要过上两刻自己才能行动。
这时蓝笠凑过来,伸手将他四肢分别绑在四个床柱上,并对他说道:“小家伙,这可是为你好。省的呆会儿你受不了一头撞死。”
那边骆沛手中多出一只黑色小木盒,打开来,里头是个指头样镂空小铁笼,笼下坠铁链,笼底似有一物急急蠕动。一面拧开笼盖,一面伸手捏了陆海尘嘴,不由分说将那铁笼倒着向陆海尘喉咙里按去。
陆海尘哪里肯,拼命挣扎摇头,却当然抵挡不过,只觉喉头处塞了凉飕飕一物,恶心非常。
似是怕他吐出来,骆沛又拿了块什么东西塞进他嘴里,并用根绳子勒了几圈,便撤身同蓝笠一齐目不转睛看着。
陆海尘刚开始还只是觉得嗓子里塞了东西十分恶心,吐又吐不出,只能不住咳嗽。不多时就觉一物顺嗓子往下爬去,不由寒毛战栗。
喉头那物横冲直闯,走两步退一步,似是不知该往哪儿去。所到之处,先是刺挠挠痒的让人想把嗓子抠出来,随即就升腾起一股酸胀之感,然后这酸胀转化成一种疼,扭曲着疼,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忍无可忍,却不能不忍。
陆海尘满头大汗,拼命甩头,疯狂扭动身体却毫无用处。随着痛楚,知道那东西已经行到胃中。这时一种强烈的疼痛以胃为中心向全身扩散开来,那痛楚信这世间无人能忍。陆海尘闷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陆*来处(三)
陆海尘满头大汗,拼命甩头,疯狂扭动身体却毫无用处。随着痛楚,知道那东西已经行到胃中。这时一种强烈的疼痛以胃为中心向全身扩散开来,那痛楚信这世间无人能忍。陆海尘闷叫一声,便昏死过去。
醒来之时,整个人就像拆了重装,哪儿哪儿都像拍扁了又捏回来,什么部件似都不是原样,哪样东西用起来都难受。
睁眼已是天黑,灯火恍惚中一人正是骆沛,看见他更难受,于是闭了眼,不想再看。
骆沛轻笑:“醒了就起来磕头拜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