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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朝中最受皇帝宠信的世家,莫过于淮安侯陆氏一族,家主陆岐十年前平叛有功得以封侯,封号源于祖籍淮之故,现如今官拜京城防卫司指挥使,正二品官衔,风光至极。而他最大的荣光莫过于皇室联姻,嫡女嫁入成王府,陆家得称皇亲国戚。
陆岐能爬到这个位置,注定不是个善茬,岂会看不出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皇后病体难安,皇帝越发宠幸贵妃赵氏,也就是四皇子生母。陆岐大敢笃定皇帝对三皇子的明宠暗嫌,太子党盛极必衰,皇后嫡出两子在帝王权术之下必然不可能没有嫌隙,迟早要上演兄弟阋墙的常规戏码——这正是不可触碰的龙之逆鳞。
为了家族利益,这只老狐狸比谁考虑得都要长久,明白鸡蛋不搁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因此哪怕女儿已经出嫁,作为老丈人的他却并不全心全意向着女婿,反倒和四皇子私交频频。
尤其这些年李初浔并不常在京城,夺嫡是没什么指望了,四皇子与太子之间的明争暗斗却是一刻不停,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陆岐多次胳膊肘向外拐,与四皇子暗通款曲,陆家不止陆商羽一个嫡出女儿,若他有心安排,再与四殿下结亲又有何不能。
可怜陆商羽曾也是名满京华的名门嫡女,却被亲爹当作维护家族利益的牺牲品,从前图谋皇亲之名粉饰宗族荣誉,而今却要她时刻注意成王与太子的动向,殊不知此番正是置亲女于死地。
无人知晓,陆商羽当真是爱惨了李初浔——这个万花丛中过,片片都沾身的成王殿下,将是她命中注定的劫数。当日陆岐对她一番言语相劝,鼓动她用女子最重要的名节作为筹码,豪赌成王侧妃的尊贵地位,是她心甘情愿答应下来的,三年时岁,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撇去李初浔在外不归的日子,两人之间不剩多少见面机会。
遑论李初浔风流成性,王府里的人只多不减,两只手都数不过来,有名分的姬妾少说七八个,随随便便带回府的男倌女伶不下十数,陆商羽早就看惯了他的风花雪月,脸上尚能维持着矜矜笑意,但若剖心来看,早已妒火中烧,面目全非。
云归知晓陆商羽其人,只因她嫁作人妇销声匿迹之前,曾是娴淑有名的才女,京州才俊求之不得。他着实想不明白卿本佳人,为什么要配李初浔这种混蛋,没有心肝,不懂情爱,既善变又虚伪。
李初浔这时没有鼻子痒,却总觉得云归的眼神绵里藏针,而陆商羽更是一言不发死死盯着他,简直有病。
他没有心思原地僵持,更懒得敷衍哪个,漫然问道:“商羽,何事?”
这下云归算是听出了他话里的冷意,语气生硬,形同对待陌路之人,白首如新。
陆商羽表面上并不在意,端的自是贤淑风范,“妾身听景渊说,王爷打算将府上的人赠以金银遣送还乡,不知可有此事?”
“正有此事。无非玩儿够了,想收收心。”
真是浪得明明白白。
“那么王爷怀里这个人,又作何打算?”
“收回来的心,都放他身上了。”
“是吗?”
“是的吧。”
“当真?”
李初浔并未立刻回答她,只是不再停驻原地,迈步离开,与她擦肩而过时,轻笑一声,“我骗你做什么。”
陆商羽将鬓边碎发撩在耳后,背对着离去之人,并未转身,脸色崩坏,浮现出一丝阴毒笑意。
“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云归低声问道。
“当然是实话实说。”
李初浔好不悠然。
简直哄鬼。
云归不再跟他说话。
“我是一直陪着你的吧?”李初浔忽然发问,“我对你足够有耐心,并不强迫于你,你难道还不相信我对你极为喜爱?”
接二连三,毫无诚意。
云归也只能敷衍,“我相信的。”
喜爱一件器物,也是喜爱。
李初浔哼道:“我知道,你有心上人,有好情郎。不过这也没关系,我素来相信,日久生情。”
半真半假,真的只能是前头一句。
云归一颗心悬了起来,“你知道……你怎么知道?”
“你胸口那朵合欢花,想必不是简单的刺身。我听过一种蛊毒,若是种在两情相悦的人身上,自然而成合欢花的形状,任何背誓之人都会损伤心脉,轻则疼痛难忍,重则心力衰竭。你身上的,可是这种情蛊?”
云归眸光黯然,不置可否。
见他默认,李初浔笑道:“我也不知横刀夺了谁的爱,细想之下真是刺激。”
可他声色低沉,并不像是开玩笑,更无半点调侃之意,事实在他这里似乎反了过来,他才是那个被横刀夺爱的受害人,而不是巧取豪夺的肇事者。
云归只觉他恶人先告状,全然不讲道理,寒声道:“我也死心了。”
“不死心还能怎么样,都被我肏过了,谁还要你。”
李初浔没皮没脸最最混蛋的天性暴露无遗,云归
', ' ')('险些绞断他胸前的衣襟,无名怒火与委屈一并堵在嗓子眼,无处发泄,憋得脸颊通红。
“生这么大气做什么,你该想想你的好哥哥怎么就对你不闻不问,让你陷在潇湘苑那种地方,卖艺求生,可见他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要痴心错付,到头来竹篮打水。”
云归气哭了,“他只是,只是身不由己。”
“借口而已,我也常用这个理由推卸责任,可见他跟我一样混蛋。”
云归心里默道:你的确是个混蛋,但他跟你绝不一样。
李初浔冷哼一声,走上重华阁,一脚踹开门,径直将人扔在床上,“他是谁?”
云归不言,李初浔俯身碰了碰他的鼻尖,“其实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云归骇然,压根不知他从何处看出来的。
“你被骗了,蠢货。”
“我,我没有……你也说情蛊是双向的,如果,如果不是两情相悦,他为什么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和我缔结契约……”
李初浔居高临下看着他,忽而一笑,“你怎么就知道,情蛊无解?”
“……何意?”
“只要内力足够深厚,护住心脉不是难事。”
云归呼吸有些急促。
“据我所知,有一种彻底解除情蛊的办法,那就是饮下对方的心头血。小蠢货,若他心生反悔之意,把你抓去剖心取血,也不是不可能。”李初浔嘲讽道:“许是你当初压根没长脑子,连情蛊这种东西也敢随便用。”
“你惯于朝三暮四,自然不信至死靡他。我是相信的,只是再也不能做到了,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你。”
云归说这番话,怨怼尤深,极为大胆。
李初浔果然相顾无言,脸上神色变幻莫测,一步上前将人推倒在床,捡起滚落身旁的玉势拍打着云归的脸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你再怎么抱恨终天,还不是要给我肏熟肏烂。乳头早就硬了吧,小东西也这么精神,想射出来,对不对?”
云归遭他大力揉捏,夹紧双腿,挺起腰肢,下半身几乎要压进床板里,可他无论后退还是侧避,李初浔都死死掐着性器根部,让他无处逃避,久未释放的前端泄出一掌淫水,滴滴答答落在小腹上,潮湿温热。
李初浔为他解开束缚,转而用带子绑住他的双手,并不顾及他右手手腕扭伤,缠绕绷紧,死结牢靠。
李初浔不知在春凳木匣中摸出了什么东西,玄色革带中间拴着一颗玉球,云归眼睁睁看着他将玉球塞进自己嘴里,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呜”声,涎水不受控制地从嘴角流出,打湿了雪白的香腮。
紧接着,李初浔轻而易举分开了他的双腿。
云归仰躺在床榻上,门户大开,没有任何反抗余地,任君采撷。
李初浔俯身,蓦然含住可怜的玉茎。
柔软湿热的唇舌裹住敏感多汁的龟头,缓缓做着深喉,吞下整根硬挺的阴茎,大力吮吸。
云归腰线紧绷,腿根抽搐,十根圆润的脚趾尽皆蜷起,双腿折起不是放开也不是,情欲汹涌而来,瞬间将他吞没。
他尝到了溺毙深海的窒息感,迫切想要找回呼吸。
有什么东西就要不受控制,即将冲出体内……
这般可怕的感觉,犹如山洪溃堤。
“呜……嗯嗯,呜呜呜!”
李初浔猝不及防被他射进嗓子眼,纵然再怎么身经百战技巧丰富,也没忍住咳嗽起来,捉着湿漉漉的玉茎生拉硬拽,不留情面道:“你太快了。”
云归无声哭泣,不知如何面对即将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影,索性别开了脸,李初浔笑问:“爽吗?”
那是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灵活有力的口舌似乎能把灵魂吸出躯体,抛却脸面不谈,云归完全无可否认。
李初浔再次滑倒他身下,这一回,含住了他翕合的花穴。
专为情欲而生的花蒂与粗糙却柔软的舌苔反复摩擦,充血肿胀一倍之大,完全塞不回阴唇之中,舌尖却硬要将它顶回去,顺道滑进穴中,两方相交,至柔至软,缠绵悱恻。
除却安抚,更有索取——他忽然大力吮吸起来。
云归艰难摆动着绑在一起的双手,手肘撑着床面几番动弹,不停地扭动着腰身,辗转不安,像在死命压制着体内横冲直撞的欲望,却被无穷无尽的快感反噬了神智。
唇齿间溢出晶亮涎水,滴落在被单上,随着偏头的动作拉扯出银丝,淫靡醉人。
吸得好用力……
云归无法叫出声,心里却忍不住嘶喊。
受、受不住了,又要到了——
李初浔感受到小穴急剧张合,不由分说堵住了即将潮喷的穴口,将淫液悉数纳入口中,喉结一滚,吞了下去。
不仅花穴汁液四射,就连臀眼也喷出一股肠液,浇得下身泥泞不堪,李初浔摸到一手淫水,修长的手指挂满晶莹的体液,举在云归眼前供他观赏。
云归失神地望着他,那一刻他似乎什么都忘记了
', ' ')(',直视着李初浔的眼睛,犹如融化在这场眼神交汇之中,李初浔也未能逃过此番盛情,反应过来时已经为他取下口球,低头吻了上去,唇舌纠缠不休,交换着彼此的味道,搅弄出声声水渍。
李初浔不由自主解开束缚云归动作的布条,让他环抱住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放在他后脑勺,渐入佳境,似要深入探索这个无缘无故的舌吻,甚至萌生出拆人入腹的欲望和冲动。
云归忘掉了不久前的争吵,忘掉了李初浔究竟何人,忘却一切是非对错,忘却一切不情愿和多余的反抗,竟得到了另一种解脱,尽管不知何时会醒,却甘愿放纵堕落,自沉深渊。
李初浔抱着云归换了个姿势,任他将重量交付在自己身上,双手牢牢拥着着他,不必担心出现任何闪失,心道:我是喜欢这样的吧,是想要温柔待他的吧。
温柔,何谓温柔?
李初浔抱着他转了个身,重新将人压在身下,唇舌从未分开,吻得七荤八素。
云归闭着眼睛,眉间未见化不开的愁云,反倒有一丝拨云见日的放怀,李初浔将他的神情尽收眼底,双目沉静得几乎要滴出水来,深潭之下,暗流涌动,连他自己也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此心安处是吾乡,大抵若此。
真是……荒唐。
李初浔撑起肩背,与云归稍作分离,蜻蜓点水一般碰了碰那抹红艳艳的水润唇珠,在他睁眼之际再次吻了下去。
就算荒唐,他也想要。
时间没有站在云归这边,短暂的停顿不足以惊醒他的羞耻心,反倒越陷越深。
湿吻绵长。
李初浔除去他身上最后一丝遮挡。
温暖的手掌抚摸着后背,挺腰深陷的脊椎,振翅欲飞的蝶骨,明晰流畅的线条,羊脂融化一般细腻瓷白的肌肤……手心纹路一寸寸摩擦过这具身体的每处角落,触则升温。
这般温柔的抚慰,是他任何时候都不曾有过的。
李初浔附在云归耳边道:“是不是想要了?”
呼吸细密,格外轻哑。
“想要就直……至少,点个头吧。”
云归就像丢了脑子,模模糊糊点了点头。
许是先前他带给自己的刺激太大,下身接受过欲仙欲死的吮吸,此时疯狂叫嚣着欲求不满,说句极度空虚也不为过。
“殿下,殿下……”
只记得应该这样唤他。
每次听他这样唤自己,李初浔心底都能蹿出一股邪火,“叫我做什么?”
云归呢喃,“做什么……”
李初浔忍了整整一天,石桥上,凉亭中,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想掰开他的屁股捅进去。
“说‘殿下疼我’。”
“殿下,疼,疼疼……我……唔!”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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