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晟终于没绷住,神色闪烁:“孤不太喜欢洗澡,有人在身边伺候。”
“那我也不喜欢晚上睡觉有人在旁边占我的塌。”
公子晟:“……”
他仔细看了她的神情,知道她是记恨刚才的事情。
上前走一步抱着她,低声开口:“孤承认,若是刚才你陪着孤,怕是会忍不住。”
面对心悦之人,公子晟又不真的是木头做的人。
只不过他一向洁身自好,不喜女色。
为了这件事,母后伤透了脑筋,旁敲侧击自己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又害怕伤到自己自尊。
后来知道他身体没问题,又害怕他是断袖。
每每听闻自己跟张辉在一起,就会火急火燎的派人打听,生怕他们做了逾越之事。
殷蝶冷冰冰偏过头:“忍不住什么?我都不怕,你怕甚?”
公子晟小心翼翼抱着她,声音透着愉悦:“孤甚欢喜,卿卿于我比天上皎月还珍贵,怎舍得?”
她不知道,他在少时就已经认定了是她。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慎重又小心:“孤心悦卿久矣,可愿嫁给孤为妇?”
“不是问过一次,又问做甚?”
殷蝶哼哼唧唧,伸手揪着他衣领:“别人家的姬妾是不是也像我们这般?”
公子晟哭笑不得,刮了刮她的鼻子:“睡吧。”
他拉着晕乎乎的人到床榻边躺下,有心悦的人在身边,足矣。
半响后,殷蝶磨磨唧唧翻身,又不舒服的翻过来。
公子晟皱着眉头:“怎的了?”
她穿着白色单衣,一咕噜滚过去,神秘兮兮的说:“这就完了?”
“这么麻烦?”
殷蝶儿时在乡野江湖,少时在王家度过了孩童时期,后来远去沙场厮杀。
她想的最多的就是如何活下去,缺失了很多女郎应该学习的东西。
“嗯。”
公子晟摸了摸她的脑袋:“睡吧。”
“哦。”
这下殷蝶老实了,规规矩矩的趴在他怀里,一刻钟时间就睡着了。
公子晟有些哭笑不得,然后小心翼翼的护着她。
从她来府邸后,婢女时常回话说,她半夜常常会惊醒,偶尔还会做噩梦。
她常年在罪奴营,恐怕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吧。
公子晟有些心疼,呼吸都变得很小心,生怕打扰到她。
刀口添血过生活的人,睡着的后果往往就再也醒不来。
这一晚,殷蝶也时不时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到身边的人是谁后,又沉沉的睡过去。
可终究频率比往常少了很多,这对她来说极为难得了。
公子晟这一次一直陪着她,直到日上三竿。
他素来早起成习惯,多年风雨无阻,可今日醒来的时候,他刚刚一动,就看到她皱起的眉头。
想到她昨晚是不是被惊醒,心一软,就这么抱着她一动不动。
睡罢,他都陪在她身边。
公子晟伸手轻轻整理她乱糟糟的发丝,原本记得她少时头发乌油油像绸缎,哪里像现在这样枯燥。
他忽然心思飘忽,在哪里去给她寻上好的发油。
如果一这头青丝养好了,该多好看。
公子晟注视着她的脸,不由得惊叹造物主的神奇,自愈见过美人无数,可没有一个像她这般惹人牵肠挂肚。
庭院寂静无声,外面的仆人纷纷等候着,却不见里面的人起身。
月杀站在室外,冷着一张脸挡住下人的跃跃欲试。
早就得了殿下吩咐,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
这一早,公子晟宠爱姬妾,甚至连多年来早起的习惯也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