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院。
静姝裹着披风才从浴房里出来,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彩云忙不迭问:“姑娘可有哪儿不舒服?”
自打国公府接二连三地送了嫁妆过来,这些个陪房们待她比原有的恭敬更添了几分小心。
静姝知道她们的想法,无非就是看她从二太太二老爷手里抠出这么些东西来,突然就对她生了敬畏之心,觉得她收拾她们跟捏死个蚂蚁似的那般容易,怕了。
静姝拢紧披风,摇头表示并无大碍。
说不准就是谢瑾年那个臭狗子念她呢!
彩云亦步亦趋地跟在静姝身后,小心翼翼地道:“虽说天开始暖了,可也正是倒春寒的时候,姑娘万不能大意了。”
静姝心不在焉地颔首,表示知道了。
待进了卧房,静姝便直接把披风脱了:“陈嬷嬷可是歇下了?”
彩云觑着静姝的神色吞回了到嘴边儿的规劝,轻声道:“应是没有,陈嬷嬷直说有事回禀,待姑娘回来让喜鹊去唤她来着。”
说陈嬷嬷,陈嬷嬷便到了。
静姝歪在贵妃榻上,示意追月给陈嬷嬷搬了个小杌凳:“嬷嬷这般急着见我,可是有甚么要紧的事儿?”
“太太和姑娘的嫁妆都比着嫁妆单子查对完了,想是二太太当家这些时日,挪用的厉害,东西多有不对,不过也都补上了差不太多的东西。”
陈嬷嬷略微欠身,捧出两份嫁妆单子,“但凡不对的东西老奴都在上面做了标记,还请姑娘过目。”
静姝接过阳春呈给她的嫁妆单子,拍拍彩云的手背示意她先不必替她擦头发了。
微微撑起身子,翻开嫁妆单子,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
陈嬷嬷说得毫不夸张,不论是她的嫁妆还是她亲娘封氏的嫁妆,都被挪用的厉害。
心里琢磨着赶明儿得让谢瑾年给她找个懂行的人再比对一遍这些有出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