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姝抬眼看看愈发高悬的日头,转头又让人从冰窖里弄来干净的冰,做了个冰碗。
怕慧姐儿见了冰碗儿嘴馋伤了胃口,静姝趁着慧姐儿来之前便先把冰碗儿吃了。
吃了冰碗,又吃重辣的锅子。
如此肆无忌惮地挑战胃的极限,静姝晚上便遭了“报应”。
胃里火辣辣的难受,肚子也叽里咕噜的,直起了三次夜才算舒服了些。
这一折腾,便到了三更天。
静姝抱着被子在床脚蜷着,刚迷迷糊糊的要睡着,便又恍惚觉得好像有人爬上了她的床。
这深更半夜的!可千万别是撞客了!
静姝心里一惊,抱着被子噌的一下坐起来,便见这一道黑乎乎的影子正朝着她俯身压过来!
“啊——唔——”
静姝惊得“啊”了半声,另外半声直接被那黑影堵回了嘴里。
闻着鼻息间熟悉的、杂着药香的冷香,静姝惊魂归体,霎时怒从心中起,攥着发硬的拳头砸谢瑾年的胸口,怒骂:“你个混蛋,可吓死我了!”
胸口被砸得咚咚响,谢瑾年闷哼着拢紧手臂,低头凑近了端量他的小娘子。
看着小娘子红着眼圈,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谢瑾年心中不禁自责,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低头亲了亲小娘子的额头:“莫怕,是我。”
静姝当真是被吓着了。
推吓死人不偿命的混蛋推不开,张嘴在谢瑾年胳膊上咬了一口,直至隔着衣衫咬出了血腥味,才带着哭音说:“我以为我撞见鬼了!”
谢瑾年哭笑不得。
把小娘子按进怀里,压着嗓音哄:“莫怕,有为夫护着你呢,神来挡神,鬼来度鬼,必不会让他们伤着你的。”
“花言巧语也掩盖不了你吓着了我的事实!”静姝伏在谢瑾年怀里缓和了下起伏不定的情绪,轻推谢瑾年,“夫君不好生在书斋里静养,怎得来这儿了?也不怕被人瞧见了说不清……”
“唔,说不清甚么?”谢瑾年憋着坏,故意逗他的小娘子,“说不清爬娘子窗,入娘子帐内的是哪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