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这般郑重其事的模样,着实愉悦了谢瑾年。
心中因那竹楼秘事而生出的不快瞬间消散,谢瑾年揽着他的小娘子,轻笑着问:“时候不早了,娘子且与为夫在这书斋里歇下可好?”
静姝轻笑:“我口有些干了。”
小娘子未曾拒绝,谢瑾年心中欢喜,忙松开他的小娘子,下床去给他的小娘子倒水。
然而,谢瑾年前脚才绕过屏风,静姝后脚便下了罗汉床,提着裙摆小跑到了书斋门口方才驻足。
回眸看着捧着茶盏看向她的谢瑾年,静姝轻笑:“夫君今夜一番肺腑之言,妾身受益颇多。只是妾身驽钝,需得回去好生辨别辨别真伪,便不叨扰夫君养伤了。”
说完,也不待谢瑾年回应,便跨过门槛,袅袅娜娜地踏进了月色里。
看着月下小娇娘的婀娜背影,谢瑾年兀然失笑,他的小娘子倒是真敢!
诳着他伏低做小,说尽了隐秘,便这般拍拍屁股走了,却也不问问他同不同意。
51.洗手做羹汤就是宴席上那最后一道“滚……
谢瑾年抬脚欲追,然而,离着书斋门口尚有一丈远的时候,谢一便悄无声息地潜进书斋,跪倒在谢瑾年身前,拦住了谢瑾年的去路。
谢一额头触着手背,声音毫无起伏地道:“蔺先生再三叮嘱,公子至少需得卧床静养一个月。方才伊院正亦说公子本就体弱,此次受伤又伤了根本,需得两三个月方能下床,没个一年半载无法痊愈。”
谢瑾年垂眼看着山一样的汉子,脸上神情转冷:“让开。”
谢一跪在地上,纹丝不动:“泰老爷尚未离去,还请公子三思。”
谢瑾年手在衣袖里握成拳,又缓缓地松开。
抬眼看着他的小娘子驻足回首,朝着他挥手再见,面无表情地吩咐了一声:“待他走了,让蔺先生来见我。”
谢一暗松了口气,叩首应诺,悄无声息地带上书斋的门,退了出去。
谢瑾年于原地驻足立了一瞬,拂袖回了罗汉榻上。
虽然才刚与他的小娘子见过,却仿佛是饮鸩止渴,躺在尚且残余着小娘子鬓边牡丹香的榻上,竟是比昨儿个还要难以入眠。
脑子里过的,都是小娘子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喜的,怒的,悲的,狡黠的,梨花带雨的……
越想,越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