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玹深吸了一口凉气,缓了好半响才咬牙笑道:“乖乖儿,你是不是心中藏着恨,想弄死我呢?”
“不、不是……”
她慌乱又羞窘地呜呜了两声,想坐起来,下一刻,软糯的嗓音很快又被他弄得再次支离破碎。
……
结束后,沈漪漪在案几上艰难地翻了个身,趁着还没人进来,摩挲着用帕子胡乱擦了擦身下的一片泥泞狼藉。
魏玹将她从后头拦腰抱起来往净房里去,帕子又掉到地上。
沈漪漪正浑身无力,只能睁大眼睛,无可奈何地看着帕子从手里滑落了下去。
*
第二日,朱樱过来东厢拿那匹单丝罗,本想给沈漪漪做小衣,发现她已经用小银剪自己裁剪了布料开始绣小绷了。
她绣的正入神就没看见朱樱,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朱樱已经在她身后站了好一会儿。
沈漪漪冲她一笑,嘴角许久消失不见的笑涡若隐若现,轻声说:“你来了,快坐吧,这有吃的,是我做的,你别嫌弃。”
案几上摆着她做的玉露团,朱樱不明白为什么她现在如此受宠,还要自己去膳房做吃食,缝小衣,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不行吗?
她说给沈漪漪听,沈漪漪听了只垂眸一笑,手中的一朵缠枝莲花差不多成了形,“我就是闲着没事罢了,再说了,自己做的东西吃着感觉也不一样。”
她说话柔柔弱弱的,人生得也弱不禁风,可性子里却透着一股子倔,记得刚见到她的时候,朱樱很不喜欢她,总觉得这姑娘生得实在太好看了,一看就是个不安于室的。
至于沈漪漪和世子的那些事情,她其实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自从沈漪漪做了世子的通房之后,她能感觉到她每天都郁郁寡欢,并不快乐。
为什么世子这样芝兰玉树位高权重的一个人,又是这样宠爱她,她还不开心呢?
朱樱想不明白。
她劝不动她,就干脆坐下来帮她又裁了块儿料子。
“你看这么大行吗?”朱樱举着料子,瞟了眼她的胸口,感觉裁的好像有些小了。
沈漪漪脸一红,轻声道:“……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朱樱便笑道:“都是女孩子,你害羞什么呀,我以前还时常给我妹妹做小衣呢。”
“你还有个妹妹?”
“是啊,我妹妹今年十五,刚定亲,我前几天刚托人给家里捎了十两银子过去,她不识字,就让那人回我说家里一切都好,还给我做了两套衣服过来……”
朱樱说起妹妹,沈漪漪难免想到了自己的家人。
又想到那疯子昨夜是如何的羞辱,恐吓,欺负她,忍不住红了眼眶,心中委屈至极,险些掉下泪来,赶忙低下头去掩饰。
离家快一年,还不知家中如今是个什么情形。
如果没有被卖,没有与表哥失散,她何至于要独自一人承受这么多的磨难?
从前只要有表哥在前面护着她,不管去到哪儿,她都从来没有害怕过。
可是如今,表哥你又在哪儿呢?
朱樱见她如此,心里也暗怪自己口无遮拦,赶紧转移了话题。
作者有话说:
表哥表哥,呼唤表哥。
表哥不在服务区……
第32章
一晃数日过去, 小奴婢似乎是被主人的雷霆手段给震慑住了, 每天都待在东厢房里绣花做事,足不出户,两耳不闻窗外事,实在乖巧得很。
她识时务, 魏玹自然也未再提起那夜的事情, 彼此相安无事。
这日魏玹休沐,在房中捧着卷书慢悠悠看着。
沈漪漪就坐在他旁边的支摘窗下给他做衣服, 原先那匹单丝罗还剩下一块儿,就拿来给他做亵裤了, 穿着凉快舒适又不像轻纱那样过分暴露。
魏玹虽然不用她来端茶倒水,却不许她离开他的视线,好在他没白日宣淫的习惯, 沈漪漪放心地做衣服,累的时候就趴在窗上眯了会儿眼。
不知睡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身子突然腾空, 沈漪漪一个激灵醒了过来,下意识地张开手抱住男人的颈子。
原来是魏玹看她睡着将她抱到了榻上,捏着她的下巴皱眉道:“小日子昨天不是走了么,怎么脸色还这么差。”
沈漪漪愣了愣,垂下长长睫毛。
这他都知道,指定又是春杏那丫头嘴快。
“白天吃多了, 便喝了两盏茶消食, 夜里就……没睡好。”她老老实实道。
魏玹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滑腻软香固然令人迷恋, 缺点就是太咯手。
他淡淡道:“你太瘦了, 多吃些对身体好, 消食就出去走走,让兰蕙给你做山楂糕。”
沈漪漪很少从魏玹口里听到这么有家常气息的嘱咐,她还以为世子爷是不食人间烟火呢……不对不对,这男人怎么可能不食人间烟火呢,人间烟火他最是贪欲不过了。
其实他不发疯的时候,人还挺正常的。
可一旦发起疯来……只怕没人招架得住。
昨晚小日子结束后她就洗了个澡,春杏给她发尾抹了一种她从没见过的香露,有淡淡的玫瑰香,听说很滋养头发。
乌发垂肩,露出的半截粉白的玉颈,魏玹嗅到她发间香甜的幽香,眼神不由一暗。
她还在做着衣服,没察觉到危险已然临近,男人粗粝的指腹便从她柔软的耳后慢慢滑落到了锁骨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揉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