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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叶子皓,反正现在没事干,给我讲讲当年的事呗。”顾邢笠点了根烟,又顺手递给叶子皓一根。
“抽烟会影响我对药剂的计量判断,”叶子皓摆摆手,“我和裴然约定过,那件事除了我、他、少主和我已经驾鹤西去的老爹以外,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这是原则问题。”
“行,我知道了。”顾邢笠也没指望能一次问出来。她举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叶子皓扯皮,突然,手里一空。
顾邢笠抬头,楚司祁将手里的烟捻灭,坐在她对面,没有说话。
不抽就不抽吧,顾邢笠耸耸肩,反正她也没瘾。
“小楚啊,你可得管管她,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子,怎么还抽烟啊。”叶子皓拍拍楚司祁的肩膀,结果还没碰到就被后者躲过去。
楚司祁没理会叶子皓,他看向顾邢笠,皱着眉道:“去年不是戒了,怎么又开始抽了,你这样骨澈先生会生气的吧。”
“我怎么样他还管不了。”顾邢笠冷哼一声,起身走了。
“这……这是吵架了?”叶子皓惊讶地看着顾邢笠离开。他可从来没见过顾邢笠生气,毕竟这位是家主口中乖巧懂事从不耍性子的好脾气三小姐。
楚司祁摇摇头,追了上去。
这哪里是吵架了,这是才挨了打生闷气呢。
“你干什么了?”楚司祁一把拉住顾邢笠,“天台风凉,别上去了。”
顾邢笠看着拉住自己手腕的那只骨节明显的手,戏谑道:“怎么,现在没有肢体接触障碍了?”
楚司祁收回手,靠着医院走廊冰冷的墙壁:“你知道的,只对你例外。”
“夜不归宿。”顾邢笠把话题跳回去,“本来他是发现不了的,都怪顾邢昱,他告我密!”
楚司祁轻笑,他知道是哪一天了。
“没有人告诉你吗?那天他们在谈项目,我也在,我们是一起看见的。”
“??我靠,合着你们是一伙的!”经过这样一个小插曲,顾邢笠因为裴然和顾邢昱而压抑的情绪好转很多,她不是傻子,她听得出来楚司祁这么说的用意。
一周后,可以起身活动的裴然终于回了主宅。他今天心情不错,回来后主人放了他一周的假。裴然小心翼翼地伸了个懒腰,决定把东翼逛一圈。
自从年前搬回老宅,裴然就没怎么闲着,几乎是书房、餐厅和调教室三点一线,这会儿好不容易得了清闲,他才不会往那些地方跑。
裴然踱步走到了后花园。
这地儿他可熟,以前翻墙都是从这儿走。想起之前的事,裴然无奈地笑笑,这一次回来,他和主人都变了很多。
围墙边上以前有座假山,但可惜,自从顾邢昱知道裴然可以踩着那里跳出去之后,就把假山拆了,还连带着把围墙整体加固了,现在那里改种了竹子,郁郁葱葱的,也挺好看。
裴然走进些,听见竹林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有人?
裴然从后面绕过去,给竹林里的人来了个措手不及。
“啊!”那人被吓了一跳,趴在地上捂着脸。
这身形……裴然皱了皱眉:“文月?”
听出来人是裴然,邱文月趴在地上假装发抖的身体不动了。他悄悄收起手里的军用匕首,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笑着问:“然哥,你出院了?”
“你在干什么?”裴然没笑,他严肃地问道。
邱文月也不笑了,他绕着竹林里自己刚挖的一个小坑转了一圈,冷静地回答:“然哥知道吧,我听说您以前也干过?”
“你跑不掉的,没有人能从顾家逃出去。”
“那是因为接应你的人蠢!”邱文月不屑一顾,“我可不会犯你的错误,然哥。”
裴然没说话,他警惕地注意着周遭的环境,确保周围没有人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邱文月继续道:“然哥,你会去告发我吗?去向主人告状,说我学着你以前那样,打算逃跑?”
裴然叹了口气:“你不用这么试探我,文月,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向主人说明这件事。”
邱文月愣住了,他知道裴然90%不会告密,但他没想到裴然这么实诚地说出来。
邱文月狐疑地看向裴然,后者如此果断,他反而不敢相信了。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我说过,没有人能从顾家逃出去,所以不论你打算怎么做,只要在这座宅子里,什么都是徒劳。”裴然衣袖下的胳膊上缠满了绷带,他轻轻晃晃为了不碰到伤口而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导致的酸痛的手臂,“你要是真的想跑,不妨等到半个月后的春日祭典,不出意外的话,那是你今年最后一次出主宅。”
邱文月抱着臂,没说话。他在思考这个方法的可行度。
“我没理由害你,文月。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能逃出去。”裴然神色暗了暗,轻声说。
邱文月不理解,他询问裴然为什么。
', ' ')('“顾家不是什么好地方,也没几个正常人。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会被折磨疯的。能走就走,这鬼地方就不是人呆的。”
邱文月眼角抽了抽,他没想到裴然会骂得这么顺口。
“不过,文月,你要知道,一旦失败,后果你承担不起。”
“我会死吗?”邱文月问。
“或许,死会是一种解脱。”裴然拍拍邱文月的肩膀,“今天这件事情我会保密,我保证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们今天见过面。做好准备,无论结果如何,你只能自己承担。”
邱文月盯着裴然的背影出神,他到底对主人有怎样的情感?宁愿困死在顾家,也不愿再让主人失望一次。
“然哥,如果以后有一个你绝对能逃走的机会,你会再冒险一次吗?”这是邱文月在裴然临走前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他记得很清楚,裴然是这么回答的:“不会了,文月,我不会再让主人因为我而失望任何一次了。”
这个人对他就这么信任,告诉了他逃离的机会后一句威胁也没用,就这么转身走了。
“放心吧,”邱文月望着裴然单薄的后背轻声说,“不论结果是什么,都一定和您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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