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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凉的,没有味道,既不甜也不香。
贺观棋自身后瞥见他的举动,无奈的摇头,小馋猫真是恨不得什么东西都放嘴里尝尝。他收拾好自己的书箱,照例像往常一样出门去学堂。
这场雪从昨天下午就开始了,因此早上的时候地上已经铺了一层厚雪,放眼望去银装素裹,到处都是白茫茫的飞雪。
贺观棋不同于其他文人,不会因此就停住脚步欣赏美景,更不会吟诗做赋附庸风雅,这么美的雪景,他也只是匆匆一瞥,而后继续迈步前行,脚踩在积雪上留下一个个脚印。
这条路他走了三个月,也算是熟门熟路了,贺观棋就算闭着眼睛也能准确摸清去往学堂的方向。可不知为何,他总隐约觉着今天的氛围格外静谧,空气中总像漂浮着什么东西,让他心中有些不安定。
他停下脚步停在原地,皱眉看着眼前那株已经枯死的梅树。如果他的记忆没有出错,那么……这已经是他第三次路过这里了。
他转身向后回望来时路,只有他一个人的脚印,而他十分确信自己绝没有分心走岔路。
这是……鬼打墙?
贺观棋暗自思忖,不着痕迹的用眼角余光观望四周。他体质自幼和旁人不同,能看得见许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点他早就同螺螺讲过。村里的老人有知道他这个秘密的,都讲他这是天生能通灵的体质,不算好事,很容易招来邪祟,要他尽量别走夜路。
贺观棋听在耳中,却未真的放在心上。他自诩坦坦荡荡一身正气,即便有鬼魅也不敢近他的身,而这些年仿佛也印证了他的观点,他的身上从未发生过任何异常,偶有游魂野鬼遇着他,也都像是受了什么惊吓四散而逃。
况且此处乃皇城脚下,天子近都,更不可能会有大胆的妖邪作乱。
静等片刻,冷冽静谧的空气忽然急剧扭曲起来,宛若一潭死水忽然被人从内部翻搅,有什么东西就要从里头破门而入。
贺观棋亲眼看到一道巨大的黑影用利爪撕裂长空,裹挟着冰冷刺骨的寒风,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一对尖利的长牙向他扑了过来。
纵然贺观棋淡向来淡定,乍一见这种可怖的场景也吓得连连后退大惊失色,甚至来不及看清那东西的真面目,转身没命的逃跑,跌跌撞撞的还摔坏了书箱。
身后的那庞然大物不依不饶的追着,仿佛笃定他逃不出,很有些戏耍的意味,既不马上下死手也不放松,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
贺观棋慌不择路屡屡碰壁,这才发觉原来自己早已身处一处透明结界里,外头不停的有同学低头从旁路过。无论他如何大声呼喊,都没有引起他们的任何注意,无人救他。
脚下滑了一跤,贺观棋重重的摔在了雪地里,脸上被路旁裸露出来的石子划破皮肤,鲜血顿时涌了出来,伤口虽不大,可在这样的情境里却格外狼狈。
鲜血的味道很快在冬日冰冷的空气中挥散开来,贺观棋努力想要爬起来,一动却发现自己的脚腕钻心的疼,想是刚才摔倒的时候扭伤了。
此时他也终于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猩红的杨静,老鼠的样貌,尖锐的长爪,细长的翅膀,身后拖着的尾巴……
虽然在贺观棋的老家甚少见过,可他还是认得出,这是一隻蝙蝠。
寻常的蝙蝠最多也就只有巴掌大小,基本不会伤人,昼伏夜出,远离尘世不喜人类的地盘。可眼前的这隻已经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范畴,贺观棋打眼一瞧,约莫半人高。
见他跑不动了,那蝙蝠妖嘴角狞笑,长爪踩在雪地上一步步向他靠近,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贺观棋忽然想起前几天同窗们私下的传闻,说京城近些年偶有男子失踪的例子,被找到的时候几乎皆是血尽而亡,被人吸干了体内所有的精血。
因着那些人大多是些贩夫走卒,无权无势也无人问津,于是那些诡异的惨事往往不了了之,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人记得了,要不是他们这些学生闲来无聊拿来消遣,根本不会有人当回事。
贺观棋无故在这时想起这一出,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恐怕那些市井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眼看着那东西离自己越来越近,贺观棋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想起了还在等着自己的螺螺。比起他眼下的处境,他更担忧螺螺。
要是他真的死了,螺螺该要伤心了。
贺观棋当然不想死,可他只是区区凡人,哪里斗得过这么大的怪物?虽然这么想,可他还是顺手捡起一块小石子丢了过去,厉声道:“滚开!”
蝙蝠妖不躲不闪,似乎在嘲笑他的弱小,长着大口咬了过来。腥臭的味道夹杂着口水袭来,贺观棋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里,满脑子想的却都是螺螺的笑脸。
好在他们也算心意互通了,就算死了也不算太遗憾。
贺观棋这么想着。
蝙蝠妖以为胜券在握,扑过来的时候毫无防备,然而在他的爪子即将靠到贺观棋的那一刻,贺观棋的身上忽然闪过一道金光,几乎将他整个人照亮。
蝙蝠妖的
', ' ')('爪子被金光烫得几乎融化,痛的连连后退了几大步,警惕的看向他,满眼的震惊。
贺观棋双眸微垂,全身拢在金光里,看不清神情面相,令人心生敬畏,不似人间之物。
蝙蝠妖不敢逗留,迅速转身离去。与此同时,结界也随即消失,周围一切恢復原样,隻留贺观棋一人跌在雪中,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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