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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门第、修为,桩桩样样俱全;家私、人品、德行,全都无瑕可击……又不能平白泼他脏水。
王含贞灵光乍现:“我表台他面热心冷!谁都看不上…对,谁都看不上……”
陈天瑜见他误会了,也就笑笑,别过脸不提了。倒是别的有心的姑娘,忙上前直问到王含贞脸上去。
只见绿鹃、朱鹮一边各啄烈箭隼一边羽翼,云如露劈空一斩,顷刻血如注出,瓢洒天地。
鸟头当一声落在王含贞身边,王含贞瘫然坐地,吓得不轻。
高空之上,传来赤书真人与元妙真人的声音,不知他们是何时赶来的。
卫璇料理后事,春风一笑:“仙子们宽坐前堂,卫璇去去就来。”
无须把抹额甩给王含贞。王含贞要跟去,无须一龇牙,光哇呀呀就把他吓退了一射。
风浸月领多情笺 花想容牵薄幸郎
二人合奏击退烈箭隼后,玄诚真人大势已去,不知七峰峰主如何料理此等宗门奇耻。多亏卫璇巧言抵饰,暂时将上下打点分付好。
刚回到洞穴,无须正将小草一段段地扯断,用石头砸他,嚷道:“傻角!”
没想到卫璇还是这么鲜龙活跳,枉费自己不痛快了一路。
卫璇乖乖承了他的骂,但很快屈膝坐了下来,眉头凝着一团青雾,脸色难看得很。他展开手掌,手背上近腕处有一块殷红如血的红记,掌心有一道太初石的虚影。
他们第二次经历时空的混沌元苞之时,修为大跌的卫璇险些命丧,可这太初石好像有灵性,居然钻入了卫璇的丹田之中,为他吊住一口性命。
“给我一个月,我把它逼出来。”卫璇双眉深蹙,一心在想如何物归原主。
“不必。”檀弓两指搭在他的阳白穴上,长力绵绵不绝地输送进去,“叩天钟,鸣天鼓。”
叩齿之法,左左相叩,名曰扣天钟。中央上下相对相叩,名曰呜天鼓。
“结假丹之种。”檀弓说。
这句话无须居然听懂了,大叫:“什么?您的意思是…太初石借给卫璇当他的金丹!这……”
但是不由卫璇拒绝,檀弓已经将太初石顺着他手上的三阴、三阳六条经脉推往更深处,在腰间和胁下连点两指。
卫璇运气培力,但还是抵受不住这等上古圣力,背心一麻,半晌都不能动弹,身发高热,神智迷糊。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无须了。
卫璇按下下丹田阵阵钻心彻骨的疼痛,无须正在看一封信,一个不留意,信纸就被卫璇抽走了。
纸上几行翠墨,风骨神异,斜撇、反捺两笔有一点至真傲忽之气,就是檀弓的蝇头妙楷了,大意就是交代卫璇如何炼化太初石,后面是说需要闭关几天,令无须好照料卫璇,最末一行小字写着:“我感歉仄,实深悼惜。令他安心落意,是我之所望。”
卫璇骤不及防看见这句话,心里百感俱至。
卫璇比无须高太多,无须隻得在地上瞎跳唤:“还给我!”
无须抄起鞭子去打他,可他手下没有轻重,一拳下去,卫璇猛地咳嗽起来。
无须盘腿坐在地上,偷看他披一件单衣,是真的一副不治之相,遂抓了抓头髮:“卫璇……”
“嗯。” 卫璇应道。
无须推了他一下,又用小小的肩膀去撞他:“其实…你还可以,也不太坏。”
“多谢主公赏识。”卫璇朗笑一声,“你现在知道我不坏,那看来我们无须是长大了。”
无须把头上乱揉的手拍开:“说着说着放出屁来了!本君比你祖上太爷爷还大一百个辈分!”
“你还笑?你怎么都不难过?”无须扬头看着他,“你是捡了个大便宜,但是炼太初石还要很多时间啊!我主人说最少也要三年,才能恢復本来的修为呢!”
“我见到好多凡人修为跌了一点点,都要鬼哭狼嚎的,你怎么还笑得出?你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怎么就那么轻飘飘地剖了金丹?我从一开始就觉得你有毛病。”无须实不信世间居然有这等不可思议的能耐。
“难过?”卫璇笑了笑。
“因得而喜因失而忧,这是人的常情,我不外也是这样。但不过是长生不是我衷之道,我失金丹不以为失罢了。况且成你主人之美,是我之喜。”
无须听不懂:“你有毛病!”
“长生长生,可这世上,谁又能比谁活得长些?”卫璇看着掌心的太初石,“一块大棋苦苦求活,终究生死有命,不如任其自然。天不假年,人将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一个‘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罢了……”
无须大惊:“你少学主人说话!”
“学他说话?哪一句?”卫璇诧异,面上半分笑意都无,“是‘靡不有初,鲜克有终’?”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人能善始,却难善终。
无须哼了一声,背过脸不理他,过了一会,才悄悄看过去,只见卫璇拿着一枚玉钥,他居然在这洞中也有一处暗阁。
', '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老爱来后山玩,又怕给师父发现,就找了这一处秘密基地。”卫璇笑着解释,“说起来,我和此地应该上一世有前定,别的师兄弟都会被结界隔在外面,偏只有我进得来。”
卫璇取出来一件白鹤羽衣,披上之后,又是那个春风得志、面面俱圆的卫首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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