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靖回本来平淡的表情突然凛冽起来:“玩个屁!”
卓文理的眉心抖了抖,本来搁在陈靖回桌上的手也收了回来。
他有点怵。
项敌眼看兄弟情义要崩,赶紧把卓文理拉出来,揽着他的肩膀?:“你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
卓文理不敢相信:“他对闫椿……”
项敌:“你以后少打闫椿的主意就行了。”
要是陈靖回真的这么在乎闫椿,那卓文理就拉倒了。
两个人在走廊说着话,被要上卫生间的赵顺阳撞上。
赵顺阳看了两人一眼,跟个螃蟹似的在他们跟前经过。
卓文理:“我怎么那么想揍他?”
项敌也想:“忍忍吧,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
卓文理捂住心口:“我的心有点疼。”
项敌:“大丈夫何患无妻,你应该向前看,闫椿这样的找不着了,换个别的也一样。”
卓文理本来也没多喜欢闫椿,只是征服欲上来了,再加上她自身条件不错,很符合他理想对象的标准,才决定试试……可如果陈靖回也看上了,那就给他好了,兄弟最大嘛,女人算什么。
再加上,他也打不过陈靖回。
项敌看卓文理脸色好看多了,拍拍他的肩膀:“晚上撸串去吧?吃完翻篇。”
卓文理:“你请客。”
项敌:“嗯?”
卓文理笑了?:“让阿回请,万年的光棍决定脱单了,必须得请顿大的。”
项敌觉得有点难:“他现在可顾不上我们。”
卓文理朝里看一眼,陈靖回在看手机,那模样,确实有点迷。
“可是为什么呢?”
项敌也想知道是为什么,顺着卓文理的眼神看过去。
“我们一直知道闫椿,却几乎没见过她的人,一直到前段时间,接触才频繁起来,我觉得,这就是丘比特的暗示。”
卓文理不管这些个:“你帮我跟阿回说,让他请客!必须得抚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
项敌:“行行行,回去等信吧。”
送走卓文理,项敌回到班上,扭过头来,托着下巴看陈靖回。
“阿回。”
陈靖回已经把眼睛从手机上收回来,放在了萧红的《生死场》上。
“嗯。”
项敌问他:“为什么呢?”
陈靖回本来要翻页的手停住。
为什么呢?
闫椿这个人,毫无羞耻之心,一靠近他就没了骨头,还爱动手动脚……他以为自己会很讨厌,嘴上也一直说着难听的话,可他并没有在下一次她靠近时很明确地躲开。
他开始给自己留余地,也等于是在为她一点一点开放特权。
当他反应过来时,闫椿已经在心里了,叫他一时都无法确认她是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是她昏迷时如画一样精致的五官;是她不小心蹭上自己的脸时随之而来的清新气息;是她潇潇洒洒的一句“不服”……
才没几天,他们之间已经有了那么多回忆,每一件都能叫他对校园重新充满兴趣。
已经这样了,再去计较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要开始有什么用?能让时光重来?能把闫椿从他心里挖走?
陈靖回反问项敌:“你在黑夜里,见过太阳吗?”
项敌不说话了。
闫椿一觉睡醒,第一件事是去摸热水袋,还在,也就是说,陈靖回突然的青睐也还在。
赵顺阳见闫椿醒了,小声叫她?:“醒了啊?我们请假去吃小肥羊呗。”
监管自习课纪律的组长点名:“赵顺阳!再说话出去站着!”
赵顺阳的暴脾气,要不是外边太冷了,一定就发泄出来了。
他低眉顺眼地说:“不说了,不说了。”他转而给闫椿发qq。
赵顺阳:“去吃小肥羊吧。”
闫椿:“不去。”
赵顺阳:“我请客。”
闫椿:“几点?”
赵顺阳:“呵呵。”
很快,自习课结束了,一天的疲惫也临近尾声,只要把各科老师布置作业的时间度过,就可以舒舒服服地去吃小肥羊了。
语文老师走进来:“大家考试辛苦了,晚上就留一张卷子好了。”
政治老师走进来:“今天的作业不多,只有一张卷子。”
英语老师走进来:“就一张卷子,没有背课文的作业,不过单词还是要背。”
数学老师走进来——
班里哀号声连成片:“老大……您就放我们一马吧!”
张钊身为二班班主任,最能体谅他的学生了。
“我是那种惨无人道的班主任吗?”
全班异口同声:“不是!”
张钊:“看在你们这么懂事的分上,今天就一张卷子。”
全班再次异口同声:“啊……”
张钊敲敲桌子:“嚷嚷什么?别的班都是留两张,你们留一张还不乐意?”
没人说话了,生怕张钊改变主意。
放学后,闫椿上卫生间,赵顺阳给她拿书包,又碰上陈靖回他们那伙人了,要不是两个班挨着,他都要去天桥底下找个大师给算算了。
项敌左右看看:“闫椿呢?”
赵顺阳没给他好脸:“管得着吗?”
项敌眼扫了一眼落后的陈靖回:“晚上阿回请客撸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