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别意觉得气氛有些滞涩,挠了挠头问陆知春道,“那就是月华公子?”
陆知春点了点头,“瞧那把剑是,陆家剑修以他为榜样,只可惜失踪了太久了。”
陆嘉遇却忽然转过了头来,“不是叛出陆家的么?”
一路上陆嘉遇都没什么话,此时冷不防出了声,陆知春倒是有些意外,“这倒没听说过,我家存剑堂中一直存着前辈的剑相,剑在人在,所以应当是失踪。”
所以说陆眠风从未被逐出陆家,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迟来的安慰只让陆嘉遇觉得麻木。
秦游见几人纠结在了什么不相干的点上,无奈道,“我倒是略知一二,三十年前我师尊他们带着师姐们来幽咽泉论道,月华公子便是这一战立名,他剑下落败了不少人,就连自家师姐,陆宗主的亲传弟子香雪海也败在他手里。”
“嗯,钟家的门客玉沙道人也是他手下败将。”钟翮点头道。
秦游点了点头继续道,“我家家学善著书,故此事事都有记录,若是不错,这一天应当是众家离去。”
“幽咽泉在今夜干涸,因为平章湖楼家便是今日销声匿迹的。”
陆嘉遇凝思,斟酌道,“阮姨方才瞧着也就八九岁,在村子里她大抵四十岁左右……似乎对的上。”
“可方才我们进的村子里没人啊?”钟别意道,“我还以为那是个荒村。”
众人思疑不定,“他们是楼家的后人。”钟翮的声音在这片沉默中极为清楚,她回过头望向热闹非凡的街市,“楼家有两姓,一来便是本家,而来是楼家祖上的一位主君,那位主君姓阮。”
“黄昏来了……”秦游道。
几人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清晨已经被落日覆盖。那片落日不似人间,一片橙黄的明亮扩散开来,将天际那片倒钟一般的云照得如同一片血池,似乎片刻就要坠下来吞噬一切。
钟翮转过身,面向几人,神色却没了之前的散漫,“去客栈里避一避,这阵法不对。”
几人来不及多想,钟翮便先牵住了陆嘉遇的手向唯一一家客栈跑去。神色间几乎有些焦急,陆知春心里对钟翮总有一种毫无理由的信任,她向来不喜欢将队友置于险境,于是回头道,“走吧,跟着前辈。”
几人方才进客栈,屋外却忽然响起一阵剧烈的惊雷,像是要将整个虚假的苍穹都劈开那样。钟别意离屋檐最近,她忽然听见了‘吧嗒’一声,低头一看地上出现了一个血红的水迹。还不等多想,领子就被人拽了一下,然后丢进了客栈中。
“啊!嘶……”钟别意捂着脖子站了起来,那双手是钟翮的。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人在意她的情况,反而直勾勾地看着外面。钟别意站了起来,她很快就明白了——天上下血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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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翮:谁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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