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许是睡了。”看守的小喽啰扬声回答道。
那股炽热感未曾消散,萧乾似是又在门外站了片刻,问过几句无关痛痒的话,那沉稳的脚步声又远去。
他刚一走,萧二就从秦霜的臂弯中跳下来,对着他摇头晃脑嗷嗷叫唤,那副得意的样子,像是在说“看吧看吧,我没吃打家劫舍来的饭,我吃的饭最干净了!”
秦霜用指尖按压一下它的鼻头,仍然哑声拒绝:“就算不是抢来的饭菜,本王也不吃嗟来之食。”
狗子的特性就是“蹬鼻子上脸”,见他捏自己的鼻头,萧二瞪着圆溜溜的眼睛,赶忙伸出小舌头,想舔秦霜的指尖。
似是瞧出它的意图,秦霜立即缩回手,轻声斥道:“不准舔我,小畜生。”
尽管压制着心底的恐惧,可触碰到萧二的皮毛时,他依旧会感到一阵悚然,那种如同孤身站在悬崖边的恐惧无休止的折磨着他,即便眼下离京千里,也让他片刻不得安宁。
看到秦霜苍白的面色,萧二嗷呜一声,用头拱了拱地面的草堆,把小虎帽戴好,便窝在他脚边,无声的陪伴着他。
寒风削肌,再加之连日来的饥饿和疲累,秦霜的神智又逐渐恍惚起来。
空荡的柴房里,周遭的一切都仿佛结了冰,他的脸色被冻得发紫而暗,原本粉白的指甲泛起了艷红血色。
“汪汪——!呜汪——!”萧二看的格外担心,急忙叼起地上的碗,放在秦霜的手边。
可靠在墙边的人双眸已经模糊,瞳孔中散发出微弱的光,那其中有痛苦、惧怕、决然,唯独没有半点求生的渴望。
正当萧二嗷嗷乱叫时,柴房的门突然轰的一声打开了,只见宋祭酒押着唐莲,一股脑的把少年推进来,注视着秦霜发白的脸,面带恼色:
“萧爷有令,这小子每日只能待两个时辰,你们主仆俩好生珍惜吧。”
说完他便干净利落的关闭门扉,力道极大,震碎了柴门间的层层薄霜。
宋祭酒之所以会气成这副德行,原因便是在唐莲那里吃了哑巴亏。
此刻他站在门外,看着柴房内的情景,轻按住自己手背上的伤口,从嘴里、鼻孔里喷出来的团团热气凝成一层层霜花儿,模样有些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