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的别离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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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代的驸马进入皇城都要走国王大道,寓意名正言顺,前路坦荡。谢星洲这里更是不同,谢星洲是储君,是教廷和皇宫共同承认的皇位继承人,只要谢星洲继位,韩郁便是法定的国王,君权神授,天命所归,谁都不能亵渎,必须要走整个帝国最为光明的坦途。

韩郁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陌生的人,他们挤在一起,所有相似的脸孔纷纷仰起来看向他,他们笑着闹着互相推搡着,无声的沉沦在这世间。

这喧闹的场面令韩郁生厌,他心中莫名感到惴惴不安,在脸上却叫任何人看出不妥,只是安静的坐在马车里,接受沿途人民的祝福,朝着皇城走去。

很快到了皇城门前,马车慢慢悠悠的走上红毯,红毯四周,是皇城的卫队荷枪实弹站在一边守卫,高大的白色骏马马蹄踏入皇城大门的一瞬间,皇家卫队纷纷对着马车敬礼,9声恢弘的礼炮声在皇城的上空响起,响彻整个帝国南方。

整个皇城瞬间沸腾了起来!

韩郁仿佛瞬间闭上眼睛——他嫁给了权力,至于为了什么,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为什么,甚至包括他那已经快要从他的生命里湮灭的仆从。这对于所有人来说都是殊荣,对韩郁来说,却是今生绝对的耻辱。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谢星洲一身珠光宝气的婚服,手上捧着鲜红的玫瑰花,站在了红毯的那一头,站在帝都雄伟的宫殿中,她的身后便是金光闪闪的国王宝座。

楚耀高高的抬起头来,今日是他们楚家的大日子,上一次,是楚熙把他的姐姐加入了皇宫,今日,他楚耀将作为家长,把楚家的幺儿韩郁送入皇宫,从此,他的幺弟将会带着楚家站在帝国权力的巅峰。

楚耀抓着韩郁的右手,遵照礼节,高高举起,带着幺弟朝走到作为储君的长公主面前。

然后屈膝跪下,“楚家家主,韩郁,祈求圣主下嫁。”

谢星洲微微一笑,摘下捧花中的一朵玫瑰,别在韩郁胸前,“应允。”

即刻有仆从把红色绣上了帝国鹰头国徽的披风披在韩郁身上,年老的教皇走到韩郁面前,把权杖放在他的手上,表示教廷的认可。

庄严的歌声在整个大厅里响起,百花从头顶降落,韩郁把权杖交给楚耀,转过身,搂过谢星洲的腰身,按照习俗,轻轻地触碰新娘的嘴唇,谢星洲闭上眼睛,男人的嘴唇却吻在了她的额头上。

“谢谢你,韩郁,谢谢你同我结婚。”

谢星洲在歌声和掌声中对他道谢,脸颊微微倾斜,枕在男人的肩膀上,韩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在谢星洲的耳边响起,“跳舞吧,星洲,我们要跳第一支舞”。

谢星洲心满意足的笑了笑,打起精神来,她保持着最为灿烂的微笑,和韩郁一起跳第一支帝国舞,她的视线扫过所有人,这些帝国的古老贵族们,他们环绕在四周,衣香鬓影,手上端着酒杯,舒适悠然,她看见那对暴行视而不见的王后母亲,看见摔了杯子,红着眼睛狠狠等着他们的谢玄明,还看见了正抱着侍女在一边调笑的国王父亲,这个腐烂的帝国,此时此刻却是一片歌舞盛世,他们如同一条条蠕动的蛆虫,残留在这颓败的躯壳里,蚕食最后剩下的一点点腐烂的糕点。

我要你们为我的婚姻陪葬,为我不幸的少年时光陪葬。

谢星洲愉快的想,你们永远不知道,你们以为在温室下生长的这一朵旷世玫瑰,他到底有多么歹毒,他会把尖锐的刺,刺向你们所有人。

你们笑吧,尽情地笑吧,尽情地笑吧……走在通往地狱的路上,我们结伴而行,总归,绝不能是我一个人……

分封驸马的诏书在皇宫地婚礼宴会开始的一瞬间便送到了楚家的庄园,庄园上下顿时载歌载舞的庆祝起来,无论是庄园的奴隶还是分家的人都会聚在一起,共同享用丰盛的晚餐。

韩宴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没有看见温亭之,他心想着男人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样自己还能少费些口舌。

他走到卧室里,刚推开门,昏暗中,一个人影便冲了过来,一把抱住了韩宴的双腿,卑微的祈求,“家主,我,我不想离开,您不要赶我走……”

韩宴冷笑一声,“你就是靠这个勾引男人的?还真是挺下贱的,我都要动心了呢,温亭之。”

听声音竟然不是韩郁,温亭之仰起泪湿的脸颊,手上却没有松开,“三少爷,您可不可以让主人不要赶我走,我……”温亭之低下头,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我的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主人,我不能离开他,离开他,我一定会死掉的!离开他我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求求您,您劝一下主人好不好?求求您……”

温亭之捂着脑袋,脑袋里越想越乱,乱的几乎要爆炸,怎么都走不出那个围城,逃不出那个男人的名字。

“哦。”

韩宴冷淡的应付一声,无所谓的抬起脚,踩着温亭之的肩膀,一脚把他踢开,“我哥现在已经和长公主结婚了,若是长公主顺利继位,他未来便是国王,他们的孩子便是储君,温亭之,我哥为什么要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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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你这个奴隶在身边?而且是上过他的床的奴隶,天下人会怎么看他?就算是为了我哥好,你也应该离他远远的,明白?”

温亭之说不出话来,韩宴指着门外,“麻烦你现在就离开庄园,要死死的远一点,不要让我哥哥烦心,如果你还有良心的话。”

温亭之浑身一怔,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朝着庄园外走去。

双腿像是灌了铅,温亭之不知不觉走到了后山,前些日子过来的那个悬崖处,下面就是涔涔流水,满是凉意的风从山谷里传来,庄园隐没在山林之间,但是那通明的灯火依然如同闪烁的明珠一般隐没在树林间。

温亭之从自己上衣的口袋里掏出那张小孩子的照片,放在自己的嘴唇下面轻轻地吻了吻,起身走到悬崖边上,面对着这个他从未获得过温暖的尘世间,一秒没有犹豫,纵身跳下。他从来没有怕过死,他今生最怕的是被抛弃——年幼时被父母抛弃,我长大一些被养父母虐待抛弃,小心翼翼温养着一颗残缺的心,终于下定决心捧给韩郁,如今已经灰飞烟灭,冥冥中仿佛有无数只手拉着他跳入深渊,长眠不醒,不再留恋人间。

四面八方传来的旷野的风,气流让男人彻底的眩晕,夜风刮走了温亭之手上的照片,把它席卷到了悬崖之上,他那个没有缘分的父亲纵身跳下的地方。

若有来生,温亭之闭上眼睛之前许下最后一个愿望,让我的孩子回到我的身边。

韩郁回来的时候,正式夜半时分,皇宫里所有人喝的大醉,一副醉生梦死的场面,谢星洲见韩郁心不在焉,便给了自己的通行牌给了韩郁,让他自己回去了。

韩郁回来的时候,避开了人群,径直回到自己的卧室里,去找温亭之,没看见人,韩郁也懒得时时刻刻端着了,韩郁性格暴戾,以往为了给某人一个好印象,他很少在对方面前发火,先在自己和他的卧室里找了一圈没找到了,而皇宫最后的御酒有些催情作用,更得弄得他浑身不舒服,下身不受控制的兴奋,这个感觉让他觉得自己很恶心。

他走到大厅里,走到正在参加宴席的所有的分家家主面前,冷着脸问韩宴,“温亭之呢?”

韩宴一愣,他从小就怕韩郁,现在做了亏心事,只能尽力的压抑住自己的害怕,神色无异的说,“哥,我今天一整天都没看见他。”

北方分家的一个家主赶忙劝道:“哎呀,韩少,今天是你结婚的大喜日子,还管他一个家奴干什么?来,我们来喝酒!”

韩郁冷的如同刀子一般的视线瞥了这个家主一眼,猛地抬起桌子,把整个桌子掀了,酒水美食全部都洒在了大家身上。

“现在,所有人全部离开,顾昀!”

韩郁一声喊,顾昀即刻上前,“老板!”

韩郁下令,“把所有人驱赶出去,庄园手上的事情都放下来,给我出去找温亭之!”

韩郁陷入了狂躁,他一把拽着韩宴的领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就是家主,温亭之呢!”

韩郁对着他吼了一声,韩宴从没见过韩郁这么狂躁的模样,他永远是天上的明月,自己第一次被他这么对着脸吼,韩宴本来就怕他,现在更怕了,他舌头打结,“哥、哥、你别生气,温亭之知道你结婚,以为你不要他了,他、他自己走了……!”

韩宴越是害怕越不敢说真话,只能撒谎,他想着温亭之铁定是走了,步行走的,也不会很远,应该没什么大事。

韩郁手上用力,猛地一巴掌甩在了韩宴的脸上,韩宴猛地摔在了地上,止不住转过身子,手臂撑在地上,咳嗽起来。

韩郁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韩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他快速的跨上马,转身看向顾昀,“现在我带人去追温亭之,你们在庄园和后山好好找找,天亮之前无比把人找到!”

“知道了,老板!”

顾昀夹着马就带人走了,韩郁也骑着白马、身上还穿着婚服便快速飞奔了出去。

他们整整找了一夜,第二天快要天亮的时候,还是顾昀先回来了,韩郁黑着脸进门,他的碎发被夜风吹乱,几乎找遍了整个集镇和附近的庄园,也没有找到温亭之。

韩郁一下马,顾昀便跪在了韩郁的面前,“老板……”

韩郁一眼便看见顾昀的脸色不好,他心中一沉,走到顾昀面前,握着马鞭的手用力地攥了攥,“有什么就说。”

顾昀把一块手帕和一张照片拿了出来,“这是我们在后山的悬崖找到的,悬崖那里还有脚印,人……人应该是……”

顾昀不敢再说下去了,韩郁愣愣的接过顾昀拿在手上的那张小孩子的照片和温亭之习惯性带在身上的手帕,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些东西看了片刻,才张开嘴。

“现在去山下面去找,若是人死了,把尸体……带回来。”

韩郁狠狠地攥着手上的手帕,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出尸体这两个字的,他几乎要咬碎了一口牙齿。

同样一夜没敢睡的韩宴站在韩郁身后,攥着衣角,战战兢兢的上前,

“哥、你为什么这么在乎温亭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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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多的是,他一直粘着你,走了也好……”

“闭嘴!”

韩郁反手又给了他一巴掌,他攥着马鞭,指了指韩宴,“温亭之是我的人,你没有看好他,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叫我哥,不要跟我说话,他什么时候回来,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话!”

韩郁转身上了楼,走到他和温亭之的卧室,衣橱里,温亭之衣服都还在,整整齐齐的叠在里面,温亭之的登山鞋,还有他喜欢看书都还在,书桌边柜里面的现金都还在,温亭之什么都没带走。

韩郁没有开灯,他坐在昏暗中,玉玉喵喵叫了两声,跳上了韩郁的腿上,韩郁一把抱着玉玉,把脸埋在了玉玉小小的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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