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1 / 2)

焦诗寒:没有,家父家母都已仙去,独留我一个,也是宁国公看我可怜,才送我进宫陪陪太后。

这......也是个命苦的孩子,赫皇后拍拍他的手叹息一声,既无父母也无长兄,今后的婚事可该如何,不如就由本宫给你选一个?

焦诗寒拧眉,正要拒绝,却听赫皇后道:礼部侍郎沈文宣如何?

焦诗寒顿住,抬眸直视赫皇后眼睛有一瞬间心里颤栗到发毛,注意到她眼中的神情总感觉她似乎知道些什么。

赫皇后眼中的笑意溢出来,像女儿家说心事一般凑近了一点儿,低声道:这人虽是新臣,在朝中无甚势力,出身也算不上好,但为人不同流俗,才华横溢,长相也是玉树临风,器宇轩昂,有不少官家小姐都对他属意,可要本宫为你说道一二?

焦诗寒有些僵硬地低下头,启唇嗫嚅了几次才出声道:不劳皇后费心了,我现在只想在太后身边多伺候几年,其余的一概不想。

太后这般宠你,哪舍得把你留在身边熬成老人,为你选夫婿是早晚的事儿。赫皇后笑道,拉着他继续往前走。

焦诗寒感受到胳膊上拉扯的力道,瞥一眼皇后心中一通乱麻。

言起在台阁下面巡视,随时注意各处的动向,这次是由他负责御林场的警卫,禁卫除了护卫皇上的安全,还要帮那些打猎的老爷们清点猎物,来来回回地往返于林子和营地之间,忙得很。

他瞥了一眼台阁上正把酒言欢的皇帝,叫住正想换班的一队人,道:你们不用去了,已经有人替你们先走了。

领头的人与后面的人对视一眼,凑近几步不解道: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由我们

我知道,言起打断他们,斜着一双眼,二皇子临时改了主意,不需要你们了。

领头的人心中迟疑,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可我们未得到二殿下的指示。

言起不满地瞪向他:怎么?不满意?不满意你们自己找二皇子说去,我还不满呢,临时换来换去的,若是出了差错,皇上第一个找的就是我,我去找谁说理去?你们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随意在这儿跟我撒野。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领头的人瞅瞅四周急忙讪笑一声,我们听大人安排就是,都下去,都下去。

一边说一边领着后面的人听话地走了,但一离开言起的视线就立刻派人去通知了丞相。

赫丞相听完小厮的话一愣,心中突的升起一股不安,他可从未听过皇后还有这一条,视线隐隐瞥向台下的言起,心思几经翻转。

言起抹一把脖子上的汗,拍拍胸脯给自己打气,这打仗的世面都见过了,这点儿算什么,挺住!

山林深处,静悄悄的,一只灰鹿正用鼻子拱开地上还未融的积雪,露出下面嫩绿的草来,耳朵一动,警惕地抬起头看向四周,发现没什么威胁又低下头啃食草尖。

在它几米开外的灌木丛,借着枝干遮挡,葛武成悄悄拉满弓,正直直地对准它,箭头闪过冷硬的光,就要射箭时后面突然传来破空声,紧接着一声惨叫,躲在另一棵树后的下属中箭,从马上摔了下来,他伤的是胳膊,虽不是致命伤,但足够葛武成一行人一惊。

来了!

鹿飞快逃走,葛武成转身眼神警惕地看向后方,手中的弓握得死紧。

羌人从后面的山坡上出来,只见他一手拿弓,一手拿箭,搭在弓上又要射过来。

葛武成矮下身匍匐过去,一把拉过刚才不幸受伤的下属,一边躲箭一边上马,大声道:退!往后走,快!

一声欢呼似的怪叫,羌人从山坡上驱马奔下来,灵活地在林中穿梭,密集射箭,如鱼遇水般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葛武成拧眉,辨着方向飞速往深处走。羌人动手的地方本来已经够深了,按理说他们遇袭后应该尽可能往回跑,但葛武成带着人偏要反其道而行,持续深入。

谁是猎手,谁是猎物,还不一定。

沈文宣随便射了几箭,也没管中没中,心情烦躁地骑马溜达,李栀还在后面跟着他,沈文宣根本没法去西侧林子,他也是奇了怪了,按他原先的猜想,李栀今日的重心根本不可能在他这儿,怎么就盯着他不放?

看一眼日头,再晚一些恐怕计划要有变,沈文宣索性降低马速,皮笑肉不笑道:二皇子,你跟着沈某到底想要什么?

也没什么,想跟着便跟着了,反正沈大人也没法对本殿动手不是,李栀脸上挂着无赖的笑,心情甚好,反观沈大人,怎的火气这般大,是本殿跟着,大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方便,但也不方便,二皇子这张脸衰气太盛,臣这一路上都没打到什么猎物,可得离二皇子你远点儿。沈文宣道,说着瞅准了方向就又要夹马肚骑马快跑,这人不按常理出牌,那他就带他入常理。

站住!李栀拦在他面前呵道,这一路都是本殿跟着你,现在你该跟本殿走了。

说着眼眸一抬,护卫受意夹在了沈文宣的左右两侧,颇有挟持的意思。

本殿带你去见一个人,去晚了大人估计就见不到了。他道,笑得格外讨人厌。

他这么自信,沈文宣不禁怀疑事情是不是发展得不对,手指不由摩挲几下,余光瞟一眼一侧树干上的划痕,那是记号,血莲的人跟在他周身,他也不担心自己会出什么事儿,转身被逼跟上二皇子的马时单手抽出袖中的小刀状似扶了一下枝干,实在是在上面又划了一笔。

二皇子说的人是指谁?本人在京城初来乍到,认识的人可不多。沈文宣状似无意地问道。

二皇子:你猜。

沈文宣瞟他一眼,眼底隐隐流窜过几分杀意。

血莲的人隐在高耸入云的树尖,等人走远才从树上下来,瞥了一眼刚才公子做的记号,点了几个人往西侧林子走了。

领路的护卫每走一段路都会看刻在树皮上的标记,陌生而又带着异族的特色,但等沈文宣在树皮上看到熟悉的记号时整个人顿时有种......诡异的平衡感。

一种是羌族人留下的,一种是葛武成那边留下的。

就像游戏中的某一环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偏离了既定的轨道,却又最终回到了它既定的位置。

但同时错位感更加严重了,总有种他忽略的事情正在发生。

焦诗寒陪着赫皇后走了不短的路,脚底都被磨得有些疼,赫皇后的精神倒很好,一路上说话不断,焦诗寒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和着,但当突然出了林子,看见前面架在河上的石板桥时整个人一愣。

骤然从枝桠交错的密林来到宽阔的地方,焦诗寒眯眼适应,没有丝毫见到阳光的舒适,只觉得从头冷到脚。

怎么会走到这儿?若是阿宣突然来了......焦诗寒心跳得极快,面上勉强镇定地向皇后福了一礼:娘娘,我走得有些累了,想先回去。

赫皇后:累了?那我们就不走了,去桥上歇一会儿

不了焦诗寒打断她,来时太后特意嘱咐过我,让我早些回去,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这是想拿太后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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