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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你没事,不然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伤口还疼么?”

摇摇头,摆手示意他没有事:“不疼了,你看我这不是没有事。”

可路君晨嘴里一直在抱歉:“都是我的错,哥哥你以后会不会不理我了?”说着说着,眼里蓄了些泪水,看得人好不心疼。

急忙擦去弟弟眼泪:“怎么会,我怎么会怪你,不会的。”

今天君晨有些反常,任凭他怎么说都不见好,直到成遂走过来,不耐烦的说:“够了,叽叽歪歪吵死了,闭嘴!”

说完这句话暴躁的往边上踢了一脚,凳子和柜台的撞击过大,装饰用的瓷器摆件晃悠悠的摔下,‘砰——’的一声,破碎的声音彻响在厅内。

除了庄辕烽没反应,其他人全都安静下来。

制造动静的成遂没有在乎,反手勾着外套:“人又没死,有什么好说的,走了。”

路君晨小声说:“哥哥,我先走了,下次来看你。”

说着跟上成遂往门外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路时栎莫名有种隔阂感,这种奇怪而又熟悉的局外人的视线,跟之前一摸一样。

是他在房间里窥视的那段日子。

第17章野雏菊的妄念

“等下!”

冲动之下走到成遂前面把人拦下来,等人真的停下来,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alpha的表情很无所谓,就像在对一个陌生人一样的冷漠,没有任何的不耐,却足够让人难受的。

刚堵人的架势又怂了起来,只剩下满脑子的怎么办?

他怎么有胆子拦住成遂。

意识到成遂在看他的手,连忙松开衣服反手背在身后,惶惶不安。

成遂难得有耐心的问:“有事?”

想了半天,才挤出个:“我...刚出院。”

而成遂眉头一挑,表情似乎在说,还有呢?

“没...没事了,你去忙吧。”

成遂和路君晨走后,庄辕烽也准备离开。

在车开前,路时栎弯腰敲了敲车窗,车窗下降,露出庄先生冷峻的侧脸。

“庄先生,可不可以麻烦您一件事?”路时栎朝着庄先生颔首,有些不好意思道:“能不能请您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成叔叔。”

庄辕烽面色如常,似乎并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半响,才说了句:“好。”

听见回答,路时栎笑着说:“谢谢您,路上注意安全。”

庄辕烽深深看了他一眼,甩下一句话,说完开车走了。

车子开的很快,一下子就没了影,路时栎还呆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想着庄先生临走前说的话,低声笑了笑盯着自己的倒影,落寞说着:“可是不这样,又能怎么办?”

午后的光线特别强,强到连地上的影子都开始发晕。路时栎蹲在路边,皱着鼻子在地上画圈圈。

庄先生的车走了有多久,他就蹲在路边有多久,到最后都是呲牙咧嘴的忍着腿麻站起来。

眼皮被晒的很重,半眯着眼往里走,还没进去就听见厅内吴嫂嘀嘀咕咕的抱怨,和佣人收拾东西的声音。

顿了顿,避开大厅往后院走去。

没人注意树下站着的人影,就在他离开后,那人也不见了。

后院里有个花圃,听说是成老爷特地从国外请人设计的,里面的花卉长的甚是喜人,可惜并不讨人喜欢。

之前成遂让人把花都填了,还是他极力保留,才让花圃留了下来,那是他第一次主动求成遂。

当时成遂是什么样的表情,他记得很清楚。

应该说成遂每说的一句话,或者有什么情绪,他都会记在心里。

花圃之前种的是从国外运回来的珍稀花卉,只不过他不会种,死了很多,没办法只得把那些枯死凋落的花卉摘了,种上一大片不怎么值钱又好养的花,其中最多的就是雏菊。

浇完水,路时栎双手叠交搭在膝盖上,用下巴抵着手臂,盯着花蕊发呆。

面上很平静,脑子里思绪却很乱,满脑子都是庄先生最后那句话。

一味顺从便是尽头。

他何尝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说好听点是顺从,说难听点就是微贱,庄先生在顾忌他的自尊,才选择了这么一句好听的话来提点他。

性格使然,他何尝不讨厌这样的自己,可是面对成遂他真的无法做出任何判断。

成遂是他的alpha,是他偷偷喜欢那么多年的人,他怎么会舍得多说一句?

更何况如果不是成遂,他早就死了,就连骨头都不知道飘在哪个下水沟里。

眼眸映着雏菊的影子,omega睫毛微微闪动,微风掠过黑色发尾,柔柔绕着他的脸颊。

太阳很晒,晒得人懒洋洋的,在地上蹲了好一会,直到人都发晕了,才靠着长椅眯上眼睛,睡着了。

梦中的路时栎睡得很不安,他又想起黑口的那晚。

昏暗的房间,宛如倒计时的心跳声,阴暗潮湿的长巷,令人发怵的狗吠声,以及令人作呕的垃圾味,恶心的信息素无处不在。

一件一件在梦中循环播放。

最后,漫天河水盖过他的身体,无助的在水里挣扎着,一遍一遍喊着救命,发臭的河水涌入口鼻,窒息的死亡感扑面而来。

眉头紧蹙,身体卷缩着,手指用力拽成拳头,保持着这个姿势过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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