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翠娘跟底下的恩客们僵持不下的时候,长治突然冒出来说:“此次选拔花魁是有规则的,如烟姑娘没报名参选我们姑且不论,就是说此次评比的标准,只怕大家也没有办法让如烟姑娘当上花魁娘子。”
长治说完,给了翠娘一个安心的眼神。
翠娘心里大为感动,几乎热泪盈眶!翠娘如今已经四十出头,跟这些年轻的粉头们比起来,是上不了台面的老黄瓜、黄花菜,长治名义上是她收的义子,其实翠娘在心底却把这个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男人当成了未来的伴侣依靠。
长治见翠娘感动,心底暗喜,得了翠娘的信任和感激,还怕日后没有做主秀色楼的一天吗!长治想要讨得翠娘的欢心,这是他反对如烟当花魁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长治也不愿意如烟在三人中做大,得到凤海天的眷顾,因为如烟跟他完全没有任何的交情,权衡利弊,还是支持翠娘对自己有好处!
底下的那些公子老爷的不高兴了,叫嚷着问他们为什么不能选如烟当花魁娘子!
长治不慌不忙地走到那些贴着竞选的姑娘的名字的筐子前,随手拿起一个,说:“当初规定,比赛是以得缠头最多者为胜的。如今大家的缠头都扔了出来,还怎么投给如烟姑娘?这样的话,如烟姑娘没有得到一个缠头,自然也不能当花魁娘子了!”
长治说的在理,那些人低着头,不甘心地思索着。
就在翠娘和长治以为事情解决了的时候,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喝:“老子没有缠头,可老子有的是银子!”说着,那人便将几大锭银子扔到了舞台上。
此举一出,大家纷纷效仿。
不过一会功夫,舞台上就遍布白花花的银子,还有一些飘散在各处的银票。
“怎么样,这样可以让如烟姑娘当选花魁娘子了吧!”
一个人叫嚷着,底下的人立刻应和着,几乎吵翻了天。
翠娘和长治见到满舞台的白花花的银子早就乐翻了,哪里还顾得上反对,便利落地吩咐人收了银子去,一边爽快地宣布如烟是本届的花魁娘子!
一旁的如烟笑得讽刺,她早就料准了翠娘和长治对自己的不满,肯定会反对自己成为花魁娘子,所以才选择了这个时机,待大家手里的缠头全部送完时,直接拿银子砸给贪钱的翠娘和长治,不怕他们不同意!
如烟身边的清舞无意间瞥见如烟嘴角那一抹透着丝丝寒气的微笑,不觉打了个冷颤,一时间竟然也忘了原本就要到手的花魁娘子的称号就这么没了,实在是件很悲催的事。
很快地将舞台收拾干净,翠娘开始主持新人花魁娘子如烟的覆帐竞标。
底下的人吵得闹哄哄的,舞台斜对面却做着一对锦衣华服的人,相互举着酒杯,一饮而尽。
“怎么样,贤侄要不要竞选一下新任花魁的覆帐之喜?”凤海天看着对面一脸淡然的凤崇,有些怂恿地问。
凤崇放下酒杯,探首朝舞台的方向看了看,如烟早就被妆扮一新,梳着望月髻,斜插着华贵的金步摇,一身盈盈的粉紫衣裙,含笑站在舞台上,媚而不妖,清雅而含情脉脉地看着台下疯狂竞标的人。
摇摇头,凤崇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说:“这样的艳福,只怕侄儿享受不起。”
“贤侄可是嫌这新任的花魁娘子身价太高?”凤海天笑问,“别担心,什么帐都记在二叔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