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抚上她的腹部,心里隐隐不安,因为他至今也参不透那股神秘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时何地何人,将这内力封印在她的体内。
那内力强大而危险,上一次却在她危险之时突然安息,似乎是怕伤了她的性命。由此,他不得不怀疑,这内力本身就属于她,只是他想不透更深的,也无法确定她是不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就这样想着想着,竟是想到了天亮,赫连铭仍旧毫无睡意,便小心的将胳膊从艾九儿的脖子下抽了出来,无声无息的下了床。
赫连铭梳洗完毕,走到九天阁的院子里,仰头看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突然觉得孤寂。
是啊,怎会不觉得孤独呢,最贴身贴心的人都不在这摄政王府,唯有一个艾九儿在身边,还是最让他无法放心的一个。
轻轻的叹息一声,赫连铭迈开长腿,准备亲自去厨房吩咐厨子做饭,却在打开院门时,僵住。
好半晌,他才惊讶的出声:“这么快便回来了?之前你在哪儿?”
站在院门口的人是白钰,他面色苍白而憔悴,胡须很长,再也没有往日的柔美飘逸,十足十的一个颓废大叔模样。
白钰身子晃了晃,扶住了门框,答道:“不久前才知道,我离京城竟是如此的近,只是逃不出去,便也等于相隔万里。”
“哪儿?”赫连铭扶住他,边走边问。
白钰也不强撑,将重心托付给赫连铭,虚弱的答道:“猎场行宫。”
闻言,赫连铭虽然惊讶,倒也不难接受,毕竟冷安和霍达是认识的,他有求于霍达,霍达自会帮他,而且不会透露出半点风声。只是,若是九儿知道白钰一直在她所处的行宫某个宫殿,不知会有多生气。
扶着白钰坐下,赫连铭给他倒茶,却被他伸手拦住,说道:“她还好吗?”
赫连铭的手颤了颤,无力的放下了茶壶,说道:“她比你想的还要坚强,你可以放心。”
白钰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主上,我放不下心,连去看她也不敢。霍达的人接到书信,说是我可以回京了,我很高兴,迫不及待的连夜驾马回来,却是近乡情怯,特别害怕她不好。你也知道的,安王他恨极了我,若不是念在同是摄政王府的人,只怕就不是废了我的武功,而是直接连我的身子也给废了。”
听他说到武功被废,赫连铭才连忙为他探脉,发现只是武功被废,经脉都还完好,安抚他道:“你还可以再练武功,冷安他没有不留余地。”
“再练又有何用,还不是一样保护不了她。”白钰消极的说道,抬手撑住了脑袋,看起来很是疲惫的样子。
赫连铭看着他,知道他现在没勇气去见冷静,也不打算劝他,走到他身边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你累了,先去泡个澡休息一下,晚点我和九儿陪着你去找她。”
白钰没有吭声,直到被赫连铭扶进九天阁的一处厢房,他才说道:“安王呢?”
“他走了,去找艾心。”
白钰呆了一呆,好半晌才苦笑道:“看来最近发生了不少事情,我却是一无所知的。”
赫连铭故作轻松的道:“也不是多么要紧的事,我希望你剃掉胡子以后,还是以前的那个白钰。”
白钰笑的更苦,说道:“不可能了,如今的白钰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白钰了,再也回不去了。”
赫连铭心下一惊,有那么一瞬间,他怀疑白钰知道了和冷静之间的那层关系,但是他又觉得不是,遂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这么说?”
白钰却是没有回答,抓着头顶散乱的头发说道:“主上,哪怕是生不如死,我也不会放弃静儿的,希望你能够代我向安王转达这句话。”
赫连铭点头,扶着他坐下,便离去了。
那句话哪里用得着他转达,相信冷安已经清楚的认识到冷静和白钰是有多么在意彼此。就算能够将二人分开,他们的心却是永久的拆不散了。
叫来人去照顾白钰之后,赫连铭去了厨房,让人熬最香最软的粥,他又走向最后面的竹林,来到了似锦和小白的小屋子。
那屋子虽小,却也有一人多高,也一直有人打理里面的卫生,赫连铭丝毫不在意那是动物的窝,直接走了进去,唤道:“小白,似锦,日上三竿了,别装睡了。”
被拆穿的小白和似锦这才睁开眼睛,却是都不敢看向赫连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