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患得患失。
洛无鸢看他又呆下去,微微喟声轻语:“去说说看吧,说开了,总比一直等到后悔要强。”
她道:“陆师叔一直对你不一样,也许……”
——也许?
——也许什么?……
女子轻轻阖上门走了,只剩方既白一人站在夕阳里,满脑海却都是汹涌起伏。
苏幸的声音恰时于灵台浮过:
“她说得不错……比起后悔,总该做过才心安。
反正喜欢一场又没什么对错之分……喜欢就是喜欢……干什么要同我一样留下遗憾……”
此时的方既白惶然:“……可……”
苏幸有点失笑:“没料到前辈如此厉害的人物,遇到这些情情爱爱居然也看不穿……本还以为渡劫往后的大能,各个都是大自在呢……”
方既白沉了声,可颊边却带了点微末的熏红:“……若是如你所说,尔根本就不会在此遇到我,估计早就灰飞烟灭了。”
苏幸笑着:“可也遇不到陆山主了不是?……所以缘分这东西,真的很有趣吧?”
方既白又一顿。
——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苏幸继续道:“前辈是不是想听也许后面是什么?”
“怎么说我也在欢场摸爬滚打过一些时候……我觉得……也许只是我觉得吧……陆山主,也很喜欢前辈你呢。”
方既白脸上血色顿时漫过半边面庞,他倒退一步,差点碰倒身后的案几。
“反正如果是我不喜欢的人……我绝不会叫他洗澡时闯进来还安安稳稳出去,叫他动了魔气明显不是同路人还与他度气护他安宁……更不会动不动回头看一眼他,仿佛担心一转身人就会不见了……”
方既白扒在桌边:“哪……哪有……本座有叫你看那些东西么!!?”
苏幸一停,声音笑得很好听:“当初可是前辈您自己说叫我好好观察陆山主的……嗯……如今晚辈便把报告提上来吧!……我觉得呢……陆山主,可是时时刻刻都在观察前辈呢。”
方既白又扒着桌子往后退了一步,苏幸于是从囿仙里化形出来,依旧一身红衣烈烈如故。
她飘忽的身姿如同烛烟缥缈而清丽:“……都说了这么多,不若咱们来探讨一下怎么把喜欢说出口吧?……前辈以前告过白么?”
方既白脸红得更透,整个人已经快烧起来了:“……还……还好,大多都是别人跟我告白来着……”
苏幸摇头:“就陆山主那老槐树般迟迟的性子,您若是等他告白,还不如等得道飞升呢。”
方既白捏着手里凰觉剑鞘:“那……那直接过去跟他讲……讲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