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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灵离法国很近,我只记得最后在酒店睡着时,有人给我打电话了。
我闭着眼睛接起“......”
“我在你酒店楼下,只要你轻轻移步,掀开窗帘时,你就会看到我”
“而我,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底”
他说着这样的话,声音是极低沉的,在静谧的空间里,我的呼吸轻得可怜。
啊,又是这样。
我下床,在黑暗中汲拉着拖鞋走到床边,只把窗帘掀起一角,我看着下面的站着的人,看了一会儿后,我默默然放下。
“你想要什么?”手机还在我耳侧,我倚靠在墙边垂下眸只问。
言语好像在一瞬间就出现了。
沉默就开始在这其中生长了。
蒙罗没有说话,好半天他忽然笑了笑,才吭声:“ray,ray,你觉得我想要你什么呢?”
他的语速很慢地,轻巧地吐字:“如果你把我当作不对等的物品,那么好,不要在同我发任何消息了,也正好不用让我时刻挂念你了”
但我觉得我的一些心血上的东西正在被一点点的抽干,离我而去时,疼痛都不算什么了。
“别挂电话——”我攥紧了手机,仓皇不已。
那边的动作停下了,好像还保留了最后一些耐心,可我察觉不到,我只说
我说:“爱是什么?性可以带给我吗?我不知道”
“老师,你能教给我吗?你能,把一切都付出给我吗?”
我的语速快极了,在说时我就没有注意到,我现在被空气久远的隔绝着,神情连同思想在这一刻全都经由我手交予了上帝。
都灵,这个奇幻无比的城市啊,它哄骗我的魂灵,把我生生的剖开一角全然赤裸裸地暴露祭献给了神明。
而神此时在他身边静候着。
似乎过了许久,黑色在我身边潜伏着,风由着电波进入我的大脑。
“什么?”他好像有些不解。
我没有气愤,我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但他想要问我,他想要什么,我就会给他什么。
我于是就着这个冰封的姿态,脖颈直挺挺地颤栗着,唇在一开一合中低语:“来救我......”
“请,救我吧”
很多年后,在雪山的深处我依然记得这时的言语。
我同蒙罗,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
他用了什么手段我不知道,但他最后进来了,携带着一身我看不清的气息,冷的纯粹的向我走来,而我向他伸出手,我的手自然地就进入了他的圈属中。
我这时才好像恍然注意到周围的影像是极灰暗的,连房具本身的颜色也被吞没了。
我们无言的相拥,他垂下眼睫安顺的轻抚着我的头发,那样,在突然之间就让我回想起了我们第一次的相见。
我曾经有说到,我说过,我永远不会忘记蒙罗,无论是他的什么。
但我只记得他在我浅薄的脑中,四周的黑都会在他身边簇拥着,记忆会深刻地把他烙印。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开始自发的拥吻,窗帘被风轻轻扬起时,那些暗影就会出现在玻璃的透明上。
我同蒙罗的唇紧贴在一起,温热柔软的气息交缠,再没有更亲密更深入的接触了。
我的老师,他在牺牲他自己来教导我。
而我,乖顺伶俐的静候他的不朽的神思。
意大利是活在声乐与艺术中的过度,暗夜的来临,它拨弄起了钢琴,肖邦圆舞曲在这时浸醉了一地的月华,星星点点的轻响和树影摇娑散乱。
“张开嘴”他的气息漏过了我的耳边。
我抬起眼看入他的眼底,嘴唇在缓缓张开。
舌尖是先触碰到彼此,缠绕着的勾引,然后再是舌身,两位主人在相互对望中汲取对方的气息,连同津液一起。
这很奇怪,会接吻的人可以承受这样不同于寻常的,热烈却又异常叫人软弱的吻吗?
恐惧忽然在一瞬间滋生了。
我几乎有些不受控制,就在我以为我会做什么时候,我的老师,只是轻轻吮吸了一下我的唇瓣了一下,他的手移到了我的腰身——我终将陷入疯狂。
如果我的心湖只有这一片的话,它被飓风统治时,谁都救不了我。
情欲是性的开始。色,诱发了性。
我们没有停下不止歇的亲吻,碧蓝的,黑色的颜色生动了整个影像。
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亲吻,亲吻就是我们在一起的一切,你信吗?
这是我在这一夜久远的记忆。
我们额头相抵,眼睛在不经意转动中看向对方的唇时,又贴着对方的吻上去。
他最后是亲手将我拉出去的,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儿,我只是垂下眼跟着他。
傍晚时分,都灵的天空是极不一样的,远处的都灵塔在天幕的暗色里熠熠闪光,纯白圣洁中的一点浅蓝莫名地神圣。
他带
', ' ')('着我乘坐城中的地铁,我们就好像是来都灵旅游的普通情侣游客一样,紧密亲近。
“要去哪儿?”我低头看着两个牵着的手只说。
我们都戴着口罩帽子,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闻言转过头来,冲我狡黠的笑笑:“带你去看球赛”
我顿了顿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尤文图斯?”
可他注视着我摇头,用那种,可以说是狂热的色彩看我。
他在传达给我什么呢?我想。
“是都灵队,都灵城的神之队”他的言语里有种很容易发觉的神采,是向上的,热烈的。
我从未,我从没有见过他脸上拥有的这幅样子。
我于是小声地问:“有什么不同吗?”
作为一个不懂足球的人,我这样问大概率是会被球迷讨厌甚至骂出声的,但是他没有。
他只是很轻微地皱了皱眉头,好像很苦恼,才同我说:“都灵有两支球队,尤文图斯和都灵队,但都灵的传奇却只有一个,它是都灵队”
他从没有这么生动过在我印象中,这是我第二次这样想了。
看到小鬼有些不解低头的样子,蒙罗笑了笑,牵紧了他的手抬起时吻了吻:“ray,不用为此苦恼,这正是我想要让你体验到的”
“你说你想要知道爱,但你不知道爱是要经由生活中处处打动你,哪怕只是一点都好的事,这些,汇聚起来教人触动心中最深处的那一瞬间,爱就在你身边了”
他的声音是我熟悉的样子,黑色的眼瞳带着包容的笑意看向你时——我的手心在冒汗,并且为之紧张的一抖。
他见状大笑起来,我气的掐了掐他的手。
不解气的还撒开手抱臂在一边不理他了,他笑得累了还在不泄气的一戳一戳我的肩膀,我更加气愤了。
“哟,您的耳朵红了”
“怎么回事啊,ray......哎呦,又掐我?”他扑了过来钳制了我的手。
我们嘻嘻哈哈的这样走了一路,也可能是我们穿的比较严实的原因,一些路人奇怪的转过头来,用意语互相交谈着。
恰好蒙罗懂得意语,就凑了过来:“你猜他们在说咱们什么?”
说什么?有点自知之明好吧,我无语:“说咱们真吵呗”
他打断了我的话,摇了摇手指:“不对,说咱们.....”
“两个基佬哈哈哈哈哈”
我看着他乐不可支的样子,也跟着大笑:“难道不是吗?”
“呀!蒙罗,不是说要想我吗?”
“老师不是要教我爱你吗?”我越来越放肆的喊,还大胆的不怕死的凑上去在他眼晃悠。
他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自顾自往前去了。
我犹不死心,感觉开发了一个酷哥的隐藏属性,“哈哈哈哈”地从后面跑上去也不怕他闪着直接盘上了他的腰。
他的长发还露在外面,我就这样一手勾着他的脖颈,一只手揉搓着他的发丝,在上面耀武扬威。
而他竟然也没有让我下去,而是任劳任怨的扶住了我的腿,任由我在上面放肆撒野。
我们就这样走向都灵奥林匹克球场。
这一幕从后面看及其和谐,在偌大的都灵奥林匹克球场的映射下,灯影与人行之间穿行过了这幅影像,模糊的视线里拥有了远超一切的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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