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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过来,脑子里是极混乱的,我眨着眼睛没有什么表情的看着面前的墙壁。
清醒后,我开始打量这是在哪儿,出乎意料的不是医院,我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是,罗娜的‘小诊所’。
门这时正好开了,jeff小声地在同罗娜说着什么一同走了进来,看到我醒了,有些惊喜却又有些担忧地走过来:“ray,感觉怎么样?”
罗娜也走过来在旁边看着我,我嗓子有些干,说不了话,他了然的给我递过水来。
“我没事,罗娜怎么也来了?”我喝完水靠在床头扯出一个笑来。
她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拿出一个文件来翻看着,jeff也在旁边耸了耸肩用眼神示意我小心一点。
果然,她翻东西时就开口了:“这样的案例是第一次吗?”
她指我这次晕倒的事。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想到一些事情我就摇了摇头。
她拿出笔开始记录,并且嘴里念念有词:“记忆性眩晕无力感伴随有强烈的生理欲望”
“2年后复发”
“还有吗?”她这样问了。
我没有说话了,只看向窗外。
Jeff在旁边充当背景板,闻言看见我没有出声就咳嗽了一声说:“罗娜怀疑你还有别的隐瞒”
“ray,我知道你不喜欢把私人的一些事情告诉别人,但是你想想现在,你的身体很痛苦,这样下去你会越来越吃不消”他也在劝我。
如果一切都能那么轻易就好了。
“痛苦,让我铭记的苦痛不好吗?”我开口了,声音有些低哑地询问。
这时罗娜从文件中抬起头,看了我好一会儿忽然笑了:“那好,我们来具体聊一下就我们所知道的一些事情”
“演员这个行业你还打算继续做下去吗?”她问。
言语拥有的力量可以刺杀任何一人。
“......”
我抬头对上她看我的视线:“什么意思?”
“jeff在找我时就同我说过你的一些事情,我知道你毫无疑问是一个天才,这么多年来有几个人在好莱坞可以配称得上是天才呢?”
“你13岁那年破格被海伦导演录用了浪荡子角色,我就有了疑问,年岁在演技面前真的不算什么吗?”她的话语渐渐有些疑惑。
Jeff在旁边也罕见的有些沉思,而我,我垂下了眸子没再看她了。
再没有什么说的必要了,我静默地想。
她慢慢停下了,过了好一会儿她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拿起了那张报告轻轻地放在了我的腿上,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同我说:“ray,ray,你看看你眼前的东西好吗?”
“你看看这是你吗?你希望如此吗?”
轻度精神分裂这几个单词我认识,但忽然没有比这更令我迷茫的东西了。
“许多的演员都不可避免有着这种类似的症状,我在几年前也发现了你也有这样的行为,但那时这些东西还并未渗入你的整个生活,我相信你能自己调节起来”她的声音有些干涩继续说:“现在看来这一切只是开始罢了”
我听着这些竟然出乎意料的平静,拿起那张纸翻了翻:“我会死?”
“不,你会终日沉沦在无望中,直到死去,你的一辈子都会是苦痛没有尽头的”
我听着她的话,突然不太想待在这里了,我想要走,那么我就要消失在这里。
“Ray,你去哪儿?”jeff见面前的人下了床准备走出去。
“sorry,jeff,”我转过头对他笑了笑:“我可能暂时没办法呆在这儿了,抱歉你又要帮我善后了”
这扇门的关上,就像连同把一切窥伺的目光遮挡住一样。
你是天生的演员......可我不是啊。
我有些难受,不是生理上的,我也不知道,只空空地张望着面前陌生的过道,而灰白的日光在此时伺机而动。
那天夜晚的奇异梦境又一次出现在这里,以一种独特的影像重新回放。
......意大利。
我不想要知道外界会怎样揣测我,我更知道jeff这几年来培养一个演员,尤其是我这样像个麻烦精的演员,他究竟是对我抱有多大的期望才这样百般包容我的?我不知道,我不理解。
但冥冥之中,有一种隐秘的思想在提醒我——就在这几年了,你会得到所有应该拥有的东西。
我真该感谢它。
登机时我看了手机,jeff给我打过来几个电话,到最后像是默认了一般没有再打扰我。
美国国内果然爆出了关于我在市区晕倒的信息。
下面的评论更是多到众说纷纭。
“**美国梦,这小子刚回来就在市区晕倒,确定不是吸食了什么剂量大的东西吗?笑脸”
“前几天不是被爆出他没有再给他家钱了,出名了就这样
', ' ')('啊?”
下面竟然得到同意的人不少。
“楼上的不要妄加揣测,ray是我们从小看到大的,他即使有什么习惯,他也是一个给我们呈现了无数精彩作品的演员”有人反驳。
“+1”
“+1”
“ray,从13岁开始我们就了解认识他了,刚回来肯定会累啊,希望不要有什么事”
“没错没错,无论怎么样,ray永远是我们的美国梦之星”
我没在看了,同jeff发了一条我很好的消息就登了机。
都灵,意大利北部城市,这里酝酿了丰富的历史文化,建筑的奇异在这里矗立,这里还氤氲了意大利足球的顶级俱乐部之一的尤文图斯。
为什么来都灵?
我下意识地回想起我的祖母,意大利血统在她身上合适极了。
她的容颜我已经模糊,但她却在走时的最后一刻为我弹奏了琴弦,我不解。
“我同你的祖父从相识成家也不过只用了1个月,但他在短暂的一年后去了战场。”她的眼底有着我看不懂的一些东西,我下意识的战栗颤抖。
“他走时为我弹奏了这首,从此我们再未相见”
“很奇怪,有些人遇到了就是一辈子,你再没法接受任何别的人”
“ray,不要思虑任何东西,你是不一样的”
她伸出手落在我的头发上,那双可以包容一切的眼睛在看着我“但我希望你也能够有一天为人亲手弹奏这首歌,然后,完完整整的回来”
我此时提着行李看向四周,没有人,没有一个人是属于我的。
旁边的人不小心撞上了我同我说了“scusa”就借过了。
电话响了,我低头看了一眼——是蒙罗。
“回美国了?”他的声音没什么情绪。
“.......”我没回答,只是走着。
“嗯?”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就问“在哪儿?身边那么乱”
“啊”
“夜店”我笑了一下回答。
这下轮到他没说话了,我听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不是有采访么”
是啊,我也想问“我推了”我没什么表情。
突然他笑了,声音低低地:“不是要我想你么?”
这哪儿跟哪儿啊,我有些无语,撇撇嘴:“......那你想我没,有认真想我了吗?昂?”
“哎呦,您这还得寸进尺上了是吧”他忍着笑在那边乐。
“在哪儿?我来找你”
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四周,停了下来,用一种我不太会给你形容的陌生语气轻轻地问他:“不管我在哪,都会来吗?”
“......”他那边好像有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半天他只是同我说。
他说:“你希望我去,我就会去”
我这时手里还紧攥着他给我的打火机,好像就是某个人真的在我眼前一样。
我的思想有些抖颤。
但我说:“现在,来意大利,来都灵,我就在这儿”
我会一直,一直在这儿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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