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脸上依旧还是一派天真:“啊我忘记了,你已经把我杀死了。”说罢眼中缓缓流出两道鲜血,牙齿也渐渐被口中泛出的红色淹没。
露娜一声尖叫,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墙上的钟表时针刚刚指向2,屋内的黑暗浓郁得让人恐惧。一个高大的阴影站在露娜的床边,露娜不敢抬头看那个身影,只是不断小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
半夜被吵醒的冬兵看着蜷缩在床上的女孩,不由自主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动作熟练地仿佛曾经做过好多次。
露娜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从梦靥中醒来,直到感受到头顶安慰的触觉,她才抬起头。
九头蛇基地的房间都是没有窗户的,只有一丝外面的灯光从门缝泄进房间,露娜只能看清一个黑影和冬兵胳膊上一点银色的反光。
被女孩直直盯着的冬兵动作僵了一下,像是偷偷做坏事被抓包的小孩一样默默把手拿了下来,转身准备躺回去睡觉。
露娜下意识地伸手一抓,抓住了冬兵刚放下来的手。
冬兵本能地就想把露娜甩出去,压制住无数生死间锤炼出的反应,冬兵低头看向露娜。
露娜此时也不过七岁,小小的一团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死死地抓着冬兵的右手。
借着门口的一丝光芒,冬兵看见女孩眼睛里有隐约的企求,他的心脏猛地一缩,总觉得曾经也有过一个女孩子,这样眼含企求地望着他,嘴上却还在开着不好笑的玩笑。
冬兵鬼使神差地坐在露娜的床边,腰背军人般笔直,有些手足无措。
露娜爬起来缓缓抱住了冬兵,她强撑了这么些天,每天都觉得自己要溺死了,好不容易找到一根救命的稻草,下意识地便死死抓住了。
露娜脸颊贴着冬兵□□的胸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在冷冻仓里待着,冬兵的体温比一般人要低一点。
从安妮死后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周了,冬兵是第一个向她释放了善意的人,虽然那一点善意夹着生铁的冰冷,但是却足以让露娜依赖。
我需要去信任一个人,露娜迷迷糊糊地想,否则我会死掉的,只要一点点的温度,我就能活下去了。
露娜睡眠极浅,她不知道后来冬兵是怎么把睡着的她放到床上又没有吵醒她的,只知道她再一睁眼已经是白天了,冬兵正在收拾他那一大箱枪支一副准备出去的样子。
前一天晚上主动投怀送抱的露娜多少有点尴尬,她躺在床上看着冬兵收拾东西,每当冬兵往她这边看的时候都闭上眼睛装睡。
冬兵临走之前扫了一眼气息不稳明显装睡的女孩子道:“有什么要带回来给你的东西吗?”
露娜秒睁眼:“解除抑制我能力的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