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旒动了动手指,叶孤城的话只有他能听到,也因为问的人是他才让冕旒有些说不出划来。有人要伤害叶孤城,伤害他除了姐姐外最重要的挚友,他以为他会怒不可言,可是事实上,他愤怒于对方想要伤害叶孤城,却因为对方的理由而无法动手,甚至在对方将神农鼎还给他的时候他已经选择了原谅。
“我……”冕旒用极低的声音道:“我和姐姐是被遗弃的人,从我有记忆起我和姐姐就以乞讨为生,受尽白眼。”
“……”
“小的时候我迫切的需要姐姐,再大一点我祈求路人的怜悯,等到学会武艺我又需要校长的帮助……我一生似乎都在需要别人,从未有一人如此需要我——非我不可,只我一人,甚至死后相伴。他固然对我诸多试探,固然曾对我满心防备,可是我也感觉的到他对我的善意。孤城,鹫鸿他从未欺骗于我。”
“……”叶孤城似乎发出了一声轻叹,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做。末了他淡淡道:“陆小凤会赢?”
冕旒看向前面,众人退出了一个包围圈,圈内是陆小凤和宫九。宫九的武功很高,他甚至可以与西门吹雪一较长短而非必死无疑,所以他很自负的让陆小凤随意选择武器,而他只用一双带伤的肉张拼搏。
【不作死就不会死。身为boss却非要给主角机会,这是每个反派的悲剧。】
还记得当初读《凤舞九天》的时候,和他一起看书的姐姐曾经这样说过,甚至他二人还未之取笑了一番。可现实是冕旒笑不出来。
“其实比起皇位,鹫鸿真正想要的只是报仇和报复,为他心爱的母亲报复整个汉人天下。”冕旒道:“如果鹫鸿不再想要王位,皇帝会放过他吗?”
叶孤城也想起了那位说着“卿本佳人,奈何为贼”的皇帝,一时沉默,最后道:“宫九是个‘美人’。”
“啊?”
叶孤城也不解释,又道:“你能拿出和宫九性命相等的东西吗?”
“除了我们戒指里的黄金,宫九本身也富可敌国,太平王手握兵权,无名岛上更有无数高手,用这些来换鹫鸿的命,不够吗?”
叶孤城淡淡道:“不够,还缺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冕旒问:“什么?”
“太平王世子的命。”
冕旒一噎:“这怎么给他!”
“我说了。”叶孤城淡淡道:“是‘太平王世子’的命。”
冕旒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你是说……”
而陆小凤那边,虽然宫九是赤手空拳,但是陆小凤还是要了武器。他要的这样武器他并不熟悉,甚至几乎没有用过。但是他得到了沙曼的指点,所以他选择了这样并不趁手的武器。沙曼是谁?沙曼曾是宫九最宠爱的姬妾,宫九对她有着**,但是宫九并不爱她,只是因为沙曼的神态和声音与宫九的亡母相似,宫九就近乎疯狂地迷恋上了沙曼。沙曼憎恶着喜欢自虐的宫九,她深爱着陆小凤,而她知晓宫九的一切弱点。
陆小凤道:“我要长鞭。”
宫九的脸僵硬了,他的眼角抽了抽,最后还是大喝道:“给他鞭子!”
西门吹雪冷冷地站在远处,对指着他的弓箭视而不见,即使玉罗刹站在他的不远处也似乎完全不知。然而就在玉罗刹再走近一步的是时候,冰冷的剑锋骤然出鞘。
玉罗刹停住脚步却不恼,只是笑道:“你觉得陆小凤会赢吗?”
西门吹雪冷冷道:“他是陆小凤。”
“你倒真是相信他。”玉罗刹叹道:“如此这般,若是他真的活了下来,我定要试试这传说中的凤凰究竟真是凤凰还是那好运的野鸡。”
西门吹雪微微皱眉,却再为理他。
鞭子已经到了陆小凤的手中。陆小凤拿在手里掂了掂,突然大力甩开!鞭子抽在青石地板上发出“啪”的脆响声,抽的宫九就像跑了长路的一样脸颊开始泛红,用力喘了两声。他似乎想要转头去看冕旒,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冷笑道:“要说遗言吗?”
陆小凤笑道:“不用了,你呢?”
宫九狂笑道:“要死的可是你!”
然而他话音未落,他的眼神却变了。
不仅仅是宫九,几乎在场的所有男人都变了面色,西门吹雪直接皱着眉头将脸转了开,而更多的男人则是目光灼灼地看着陆小凤,带着热切与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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