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看上去密室,但在个性社会,凶手能穿墙不足为奇。”被引起了兴趣的相泽仔细琢磨这个模型,“就连目击者的所见所闻,都可能是凶手个性制造的幻象。”
相泽以为是无个性让柳的脑回路绕不到个性犯罪上。
“或者凶手个性复制了死者样貌,在死者死后制造他未死的错觉以混淆警方视听。”
“你说的有道理。”柳思考过后受了些启发,不过柳道,“但个性犯罪是最后考虑的方向。”
柳不像是囿于局限固持己见,相泽愿闻其详。
“案发现场几乎没有破绽,证明是比较精密的高智商犯罪。”柳思路清晰的列举,“如你所说,一人会带人穿墙,一人会幻术,一人会假扮死者,说不定警方至今未找到的催债人员都是他们请来的个性犯罪团伙。”
“扮演死者这件事可以通过幻术完成。”相泽补充,“不过,目前只发现普遍一人一种个性。”
“专业的团队杀一个负债累累被毒品侵蚀得体弱无力的人,用如此复杂的手法将其伪装成自杀,简直脱裤子放屁。”
相泽又想起柳说的前两起案子,一起触电,一起沉江,有道理。
“那么前两桩案子和这桩不是同一伙人干的?”
“很可能,但未必。”
“什么意思?”
“局势。”
相泽懂了。
凶手的作案手法会考量当今的局势进而谨慎起来。
比如柳的上司警视厅首长前些天放话要下来巡查,尽管是个威慑的空头支票,那种大人物不会随便出东京,局势也因此紧张起来。
“所以我没想明白千代为什么没在案发现场出现,按理她该加紧破案。”
“也许因为私事。”
“你知道?”
“案发下午我在河边碰见你,说明案发现场是离河不远的那片未被开发的城乡交接地。”相泽拿起床头柜上的日历回忆,“第二天下午你走后我看到了千代在河边见了一个疑似目击证人的女人,她是千代姐姐,还说自己帮了千代忙,她们关系没那么好,看着也不差……难道她是凶手?”
“花子不是凶手。首先是动机,千代来查案没理由杀井手,就算千代要杀,花子跟她关系不好不坏,远没有达到为她杀人的地步;其次是能力,即便她和井手都是瘾君子,她的体格和个性你也看到了,勒死需要她有相关知识能勒对地方,还需要一股子力气把沉重的尸体挂上房梁;再者,她的证词和面对警察的盘查应对完美,不经训练不可能做到。”
“那她说的帮是指什么?”
“也许她为千代提供了有利案件情报,谁知道她们姐妹俩,也许千代发疯要杀井手吧。”柳话锋一转,“早早来现场看到目击证人是亲姐的千代因羞愤和避嫌离开,次日又迫于局势和查案压力去询问姐姐线索,通顺了。”
“你在做什么?”
从刚才起退出模型后柳不知在电脑上操作什么,程序代码每秒十几个的跳转出来。
“我黑了政府监控的指定暴力团核心资料库。”柳将电脑屏幕转向相泽,“你看到的这一伙就是诱骗牢里那人的黑帮集团。”
“入侵政府网络不是犯罪吗?”
“我是职外警察。”
“那不还是犯罪?”
“你报警吧。”
“……”
“刚刚电视播的新闻你看到了吗?”
“换届选举。”
“我说的是银行劫案。”柳调出资料库中三张面孔,“我们重逢那晚也是银行劫案。”
“刚才新闻那起发生在昨天,和我们碰到那起有联系?”
“有。”柳指着电脑上那三个人,“他们是昨天劫案的匪徒。”
电视上说这案子尚未查清,悬而未决,从未经手案子半分的柳却指着黑帮三个人告诉相泽他们就是逃犯。
“新闻上播放了一段劫匪冲进门放枪并迅速打破监控的录像,所以,”相泽只想到一种可能,“你认识劫匪,或者劫匪的身手。”
“死去的三人和牢里那个一样。”柳背过身敲键盘,“都是我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