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泽终于问出口:“为什么不想和我对战。”
一旁训练场个性战斗的余波平息下来,个性制造的热气翻滚至场外。
即将轮到他们了。柳保持平静,把话题带偏。
“扼杀一个人的生命,你未来有这个觉悟吗?”
或许他在故弄玄虚,相泽也得承认必须有这个考虑,不知是不是错觉,他话中有常人所不能理解的沉重。
老师在不远处喊下一组,这下一组的柳望天叹了口气:“我杀死过自己无数次。”
相泽难以名状自己的奇怪感受,老师在看这边,柳捂嘴俯身,紧接着鲜血从指缝间涌出。
周围同学被吓到,相泽却看到柳那随身体俯下去缓缓垂下的眼睫,平静得令人心悸。
柳不断呕血,学生这样,老师立即让个性在速度上有优势的同学送柳去医务室。
感冒不能去医务室,咬舌可以。
尽管失血,神经撕裂般的刺痛,黑色粒子于眼前若隐若现,柳在被散乱碎发遮住的眼睑却放松下来。
同学们纷纷担忧的围了上去,只有相泽站在原地。
为什么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以柳去医务室结尾的无疾而终的对战,相泽彻底明白了,他对自己可以做的事超乎想象。
……
柳若有所思的神情一闪即逝,相泽追问无果,转而谈起其它。
“你对你哥的态度似乎不是常规的亲情。”
“确实,我在查出无个性之前跟我哥关系不算好。”
柳在哥哥的问题上总愿意多说些话。
“我因为自命不凡,我哥他骗我,戏弄我,欺负我,言语上贬低我,甚至让我给他写作业。”
“你那时候才几岁。”相泽不解,“他出于什么理由那么对你,看不惯?”
“应该吧,我也看不惯我小时候那逼样。”
“……”
“也不全是看不惯,他还嫉妒我的天才。”柳略显自恋的客观补充,“但我被查出无个性,真正被打击,他又是第一个见不得我这样的人。”
“真复杂。”
“人在享受一段关系时,很难从这段关系中察觉它不同之处。”至少那时的柳察觉不到,“只有失去了才会觉醒一种新的更深的感情,就像我哥他自己搞死了自己。”
相泽竟听出了些讥诮:“如果敌人可以复活你哥,前提是你归顺他们,怎么选?”
“我归顺。”
看来他是嘴硬心软的典范。
“那英雄和警察的信念呢?”
“不要了。”
“我要怎么死才能在你心中获得这种地位?”相泽惆怅。
“你不许死。”
相泽失笑。
“死人最烦。粘人还杀熟,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你人生发生突变,而且通常只会变糟。”柳说起自己的经验之谈,“我算例外,因为我会吸取教训还他妈天才至极。”
“……”相泽突然理解了他哥。
“对了。”柳想结束关于哥哥的话题,“我主机上贴的是一个被奸杀幼女的还原像。”
“她和你小时候长得一样。”相泽很快反应过来,“那件案子跟你哥的案子凶手有关系,是同一人?”
相泽不太了解当年柳寻一的劫案,柳解释道:“我哥和凶手同归于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