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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听到沈穆臣要同肖磬结婚的消息大吃一惊,手中的酒差点洒出来。自从他帮小少爷做完事又秉着人道主义提醒过沈穆臣后,就很少关注他的事情,如今乍一听见,还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这消息千真万确,听爱慕工作室那边的人说,确实是喜事将近。”
“现在就算要办也只能办个订婚宴,哪里来得及准备婚礼。”裴宁虽未结婚但了解大体流程,普通人办个婚礼都要劳心费力尽一年,更别提圈内人为了牌面砸重金置办,沈穆臣现在怎么说也是个领导人物,定不能办得太过寒酸。
他思来想去总觉得不妥,大概是同情心作祟,想起大学时沈穆臣给自己的帮助,虽然是看在自己的身份,但总归是有些交情,如今他搞出这种大事,也不知道小少爷那边的态度究竟如何。
想至此,他起身去外面给沈穆臣打了个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等到快结束时才被接通。沈穆臣那边声音吵杂,他像是也没想到会接到裴宁的电话,沉默两秒后才道,“裴宁?”
“是我。”裴宁回神清了清嗓子,神色有些复杂道,“我听说你要和肖磬结婚?”
“对。”
“那小少爷那边……”裴宁试探性地询问,得到是一段极长的沉默。
事实上,沈穆臣也不知道如今的夏序究竟在打什么主意。那天在高楼他同肖磬说出那句话时,是抱着报复的心情,以此证明自己的态度。但让他恐惧不安的是,那双时刻监视着自己的眼睛在得到这样的消息后,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他的事业照旧顺利,合作资源也没有被收回,一切似乎风平浪静,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
沈穆臣自知自己参不透夏序,这个男人总会在自己觉得阴狠可怕时扮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又能在自己放松警惕时残忍冷漠地刺上一刀。
“裴宁,你觉得我是谁?”
“沈穆臣啊……”
“错了。”沈穆臣轻笑一声,“我不过是夏序的一条狗,狗是不该反抗背叛主人的。”
可他反抗并妄想这是最后的希望,一下下撞击那道坚固的屏障,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不肯罢休,“我已经做好最后的准备了。”
城墙并非建立于一朝一夕,然而想要破坏它,却不过是一瞬的事情。
六月初,沈穆臣这边忙忙碌碌,已经备齐很多订婚需要用到的物资。因为时间太赶,特别好的酒店爆满根本没有位置,沈穆臣倒是亲自去沟通过,但对方仍然是一口托词,不愿意挤掉其他客人的名额,委婉地劝沈穆臣去订其他家。
沈穆臣无奈,最后让助理跑了好几家,终于定下了酒店。随后便是确定彩礼、三金购买、婚纱挑选和钻戒的选购。
裴宁发消息给夏序的时候,他正躺在初慎的怀里接受男人的投喂。尚且温热的甜点被送入嘴中,吃完一份后还能换来一个同样甜腻腻的吻。柔软的毛毯盖在身上,夏序打了个哈欠蹭了蹭初慎的胸膛,打开手机看见裴宁发给自己的照片。
照片内沈穆臣和肖磬怔在挑选钻戒,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着实般配。
夏序翻看几张,蓦地笑道,“看来我的小德牧当真是不撞南墙心不死。”
他猜到沈穆臣在逼到绝路时会做最后的挣扎,所以对于他和肖磬打算结婚这个消息并不惊讶。只可惜,这个眼前令人心动的希望,不过是泡沫消失前最后的幻影罢了。
既然他的穆穆想要,自己当然要成全他,“慎哥,又要麻烦你了。”
初慎没有回应,但夏序知道,他会纵容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哪怕是错误,哪怕……会面临万丈深渊。
六月底,一场小型的订婚宴在初氏投资参股的蔓雅酒店内进行。沈母难得穿上颜色鲜艳的正红色旗袍,笑眯眯地在厅外迎接来宾,“哎,萍芳,这里这里!”
“好呀,你们这个酒店选的这么贵啊?”萍芳又酸又嫉妒地打量沈母,语气酸溜溜的,“我听我儿子说这里一桌至少五六万,哎呀还是你儿子出息,不像我儿子,估计都不能带我来这种地方见见世面。”
“哪里的话,小俊不也挺出色的,来来里面请,位置都给你安排好了,等会儿再来找你聊。”
肖磬的母亲也在外面迎接女方那边的客人,见他们每人进来都要吹捧一遍,脸上真是笑开了花。原本她还不满沈穆臣那边订婚如此匆忙急促,但见男方拿出来的彩礼、购买的三金,加上安排的酒席无一不是最好的,心里头的那点芥蒂就慢慢减少了。
这次订婚没有邀请外人,基本都是两方最亲近的亲戚走个过场,因而只排了大约八桌。
此时肖磬候在化妆室内,望着镜子中的自己,一时间竟没有认出来。
“是不是很漂亮?”化妆师笑着收起装备,调侃道,“等到你婚礼再来找我,我一定把你画得比今天还要美。”
“这样已经很漂亮了。”肖磬小心抚摸着自己的脸,低声喃喃道,“你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这还能有假?我给那
', ' ')('么多对新人化过妆,就属于你们这对最漂亮。再说,五六万一桌的酒席可不是说着玩的,说明你男朋友真的把你放在心上,重视着呢。”
“咱们呢,今天就什么都不要想,就做个好看的准新娘,让其他人羡慕!”
肖磬愣愣地点了点头,只觉眼前的一切太过梦幻。她不敢相信眼前的皆是真实,一定……是梦吧。她的心里惴惴不安,好像被一块厚重湿漉漉的布包裹着,怎么都喘不上起来。
“穆臣呢?”
“你先生在外面接待来宾呢,马上婚宴就开始了。”
订婚宴在六点二十八分开始,等到所有来宾入座后,肖磬被从内请出,陪同沈穆臣一起接待来客。她今日穿着一件粉色晚礼服,长发高高盘起,珍珠耳坠挂在精致的耳垂上,脖颈手臂上皆是同配珍珠首饰,看上去大方中透着点娇气。
酒桌上没有其他陌生人,等同于借此机会互相接触认识。沈穆臣和沈父沈母站在一起,亲手将准备好的彩礼递给肖磬的母亲,两边互相嘱咐新人几句,便算是成了礼。
肖磬的父母听说过沈穆臣,也见过几次面,可只有今天是最为正式的。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又问了些话,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我们磬磬的眼光果然不错。”
“嗨亲家母哪来的话,我们穆臣能娶到磬磬才是好福气呢,哈哈哈,来来,亲家母,我敬你一杯!”
肖母本不喝酒,但挨不过沈母能说会道,今天又是女儿的好日子,所以没怎么推脱就喝下了。
场上是一片叫好,喜气洋洋。肖磬笑着挽住沈穆臣的手臂,感受到白色西服下传来的体温,终于有了点归属感。
没有人知道他们曾经分手,在父母亲戚眼里,他们就是完美的一对。肖磬想,没关系,穆臣一定是因为那时工作太累,所以才提出分手。现下他回心转意——她为沈穆臣找了一个好理由,却莫名的无法劝服自己。
众人言笑晏晏,她抬眸看向沈穆臣,发现他嘴角噙着温柔笑意,身姿颀长面容俊美,即便是和自己的亲戚交流也是落落大方,挑不出错来。大家被他三言两语间哄得开心,转头便来闹自己嫁了个如意郎君。
“穆臣。”肖磬不安地握住沈穆臣垂在裤边的手,望着他侧过来的眼眸,缓缓露出一个笑意,“我好开心。”
沈穆臣朝她笑了笑,那笑灿烂中带着点羞赧,只是未达眼底。肖磬眉头一跳,她还未来得及读出隐藏在这抹笑意下的冷漠与平静,就听见外头突然传来一道极为突兀的男声,“啊,大家都在呢,不好意思真是打扰了。”
众人的目光霎那间疑惑地投射过去。门外,裴宁穿着一身休闲装慢悠悠地晃进大厅踩在红毯上,双眼直直地望着沈穆臣,笑道,“这是小少爷送给你的礼物,拆开看看吧。”
夏序……沈穆臣接过裴宁丢来的信封,还没打开,他的助理就急忙跑过来对他附耳道,“沈总,卡文迪许说要取消和爱慕的合作,包括我们之前长期签约的合作商也全部说要取消合作,他们愿意赔付违约金!”
“我来之前,底下会所的助理跟我说,有不少高级会员有意向离会,现在情况十万火急就等着您做决策了!”
助理这话不轻不重,离沈穆臣最近的肖磬和双方父母都听了个一清二楚。他们面上神色微变,目光全部聚焦在沈穆臣身上,沈母更是急得拽住他的手臂,慌乱道,“儿子,这,这是怎么回事?”
沈穆臣定定站在原地,他没有去看任何一人的神色,双手摸过光滑的信封,慢慢拆掉封条,从里面掏出一张极薄的相片。
相片久远背后有些泛黄,画面内两个小男孩站在喷水池前,略微高个的脸上是欢快的笑容,贴在他身边的男孩子则是一脸阴翳,平静地可怕。
沈穆臣呼吸微颤,他捏紧手中的照片突然回头看向沈母,将照片递给她看,“妈……你看看,这个孩子你认识吗?”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跟我说这个?”沈母着急地多说几句,见沈穆臣不为所动态度强硬一定要自己看这张照片,这才讷讷接过,语带疑惑道,“这,这不是你吗?”
场上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沈母有些焦虑地望着相片,过了好一会儿突然道,“老沈,这是不是以前住在我们隔壁那户人家的孩子?”
沈父也不知道沈穆臣这回是哪根筋搭错了非要在这种紧要关头看无关紧要的东西,但见他不容拒绝的态度,还是眯起眼睛看向沈母指的那个小孩,“对!我有印象,这小孩从小就不爱说话不跟其他人交流,被欺负了也不喊,怪得很。”
“穆臣可怜他,便经常和他一起玩,他就成了跟屁虫,一直跟在穆臣后边。”沈父说着一顿,“后来听说这孩子爹自主创业成功就搬家了,之后再没见过。”
“果然。”沈穆臣喃喃着,自嘲一声,“果然是……命中注定啊。”
“儿子你在说什么?现在最要紧的不是你工作上的事情?”
“对啊穆臣,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们个交代。”肖母硬气地看着沈穆臣,“
', ' ')('怎么我们女儿一要跟你们结婚就出这种事情?”
“哎亲家母,话不是这么说的!”
“穆臣。”肖磬无措地看着沈穆臣,得到的却是一声低低的叹息。
沈穆臣环顾四周,略显慌乱的宾客、着急惶恐的父母、迷茫害怕的肖磬……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吧。
还是来了。就如同抛下的鱼饵,终于让鱼咬了钩。
沈穆臣对上裴宁的视线,真情实意地露出一个笑容,语带无奈道,“裴宁你看,我输得一败涂地。”
“但你不应该拿……肖磬的人生做赌注。”裴宁第一次觉得沈穆臣做事太过荒唐。
“这是我在极为清醒的状态下做出的决定。”沈穆臣直接忽略掉众人听到自己说这话时的神情,继续自言自语道,“我明知道投降才是我该做的事情,但我依旧固执地不肯服输。”
“磬磬。”沈穆臣陡然回眸看向肖磬,低低道,“对不起。”
这三个字太过轻薄,轻得肖磬差点没有听见。她整个人被震在原地,等到回神时,只能看见沈穆臣远去的背影。
“为什么……”她死死捏住裙摆,终是不甘心跟着冲了出去。
“磬磬!穆臣!”
“这都是什么事啊!”
裴宁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婚宴现场,互相推搡的两方父母,心里头跟着泛起一声感叹。他走出大厅看见沈穆臣打车离去,而追在他身后的肖磬紧跟着离开。
车流涌动,陷入深思的沈穆臣分不出心神去看身后的车辆。他回到山间别墅,绕过小径,望见为他敞开的大门。
客厅内灯火通明,这一次,没有人将他的所有丑态放在屏幕上,亦没有沙发上滚作一团的身影。因为他知道,所有事背后的幕后主使,便是他最亲爱的主人。
沈穆臣望着坐在沙发上显然等候已久的夏序,像第一次见面那样,脱掉身上所有衣物跪爬到夏序脚边,对他“汪”了一声。这回,没有保镖阿黎用牵引绳牵引着他,他的脖颈上同样没有那个项圈更没有那个银色圆牌。
一切都出自自愿,他沈穆臣,甘愿当夏序脚边的一条狗。
夏序没有做任何动作,他眼中带着玩弄的笑意,背靠在柔软沙发上,看见出现在门口很是狼狈的肖磬。
“穆臣!”她瞪大眼睛望着跪在夏序身边全身赤裸的男人,那个她本来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为什么?”她看向夏序,那些断断续续找不到答案的疑问在此刻彻底串联在一起,“这样摧毁一个人的尊严究竟有什么意义?之前穆臣做出的那些决定是不是都是你逼的?!”
她不忍心看现下失去全部尊严的沈穆臣,只是跌坐在门口低垂着头颅哽咽道,“没关系,穆臣没有关系的,我们可以没有钱可以什么都没有,我们……我们可以一起努力,但是穆臣,求你……求你不要像现在这样没有尊严,那不像你了!”
肖磬的晚礼服上沾满灰尘和泥土,绿叶上残留的露珠在她的长裙上凝结成水痕,斑驳一片,不复貌美。
她天真的以为,沈穆臣所做的一切,为的都是他们美好的未来。
多么感人肺腑啊……听得夏序都不忍心戳破她为自己编造的幻想。他低头看向一言不发跪在自己身边的沈穆臣,拖着尾音道,“是这样吗?穆穆。”
“汪汪!”
“哈哈……哈哈哈……”夏序笑了,笑得放肆。他捂住自己的肚子笑得几乎要在沙发上打滚,笑得眼角都有水光,“多么有趣啊,真有意思。”
他笑得累了,单手撑在沙发上,望向远方对自己怒目而视的肖磬,声线慵懒道,“天真愚蠢的人果然是最好掌握的棋子,可以任由自己摆布。”
“感谢你今晚为我带来的欢乐,作为交换,我也该回送你一份礼物。”
“什么意思?”肖磬警惕地从地面上站起来,她还没踏出一步,就听见这个陌生男人道,“穆穆,看好她。”
“汪!”
“穆臣!”肖磬不敢置信,她盯着那个监视着自己的沈穆臣,语气苦涩,“我们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说着她往前跨出一步——
“呜汪!”沈穆臣黑色的瞳孔内陡然浮过凶狠的目光,他微微眯起眼睛盯紧肖磬,低吼着逼迫她站到原来的位置。
眼泪从眼眶内落下,肖磬没有办法将眼前的沈穆臣同记忆中温柔绅士的他结合在一起。现在的沈穆臣仿佛就是一条看家护院的狗,只懂得主人的命令,不懂得任何人情世故。那双眼睛里,没有对自己的熟稔和宠溺,只有狠厉和冷漠。
她……就是一个陌生人,哈……一个会威胁到他主人的陌生人吗?
“哎呀,穆穆你吓坏我们客人了。”夏序从厨房里抽出一把刀握着走回客厅,看着门口梨花带雨受到巨大打击的肖磬,漫不经心道,“不过,我可不欢迎不请自来的客人。”
说着他将刀放在沈穆臣面前,附在他耳边似是轻语,却又分毫未降低音量,“杀了她证明你的衷心,我的乖狗狗,这可
', ' ')('是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不需要一条会背叛我的狗。”
沈穆臣低头望着那把锋利的尖刀,垂下眼眸沉默地握住刀柄,站了起来。
肖磬泣不成声,她无法接受现实,更无法接受她心爱的男人真的会拿起刀朝自己走来,“穆臣……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穆臣!我是肖磬啊穆臣!”
巨大的恐惧笼罩着她,浑身颤抖的身体瞬间发软,她看着眼前极为陌生的沈穆臣一步一步提刀而来,眼里是冰冷的杀意。那一刻她心如死灰,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啊!”锋利的刀光骤然闪现,肖磬吓得闭上了眼睛。
“穆穆。”那抬起的刀最终还是没有劈到肖磬身上,因为夏序出声唤了他的狗,而狗,给予了主人最高的忠诚。
……
肖磬不知道那一晚自己是怎么逃离的。她只知道回去后她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魇了许久,第二天被吓得发起了高烧,过了整整三天才退下去。
订婚宴早被取消,父母甚至联系不上沈穆臣的父母,好似人间蒸发一般,找不到一点踪迹。
唯独能够证明曾经发生的一切的,只有还躺在客厅抽屉里未退还的彩礼和三金。
后来肖磬才知道,那是沈穆臣第二次早已备下的赔礼,就如分手那天的两百万。
午夜梦回时,肖磬总是能梦到那晚发生的画面,看见沈穆臣赤裸地跪在地上,而他名义上的主人露出阴毒的笑容,精致的面容像极了一条美人蛇。
在那之后不久,她在经济杂志上看见过沈穆臣,他的眼里还带着温柔,唇角挂着熟悉的笑容,回答采访问题时态度亲和,举手投足气度优雅,哪里有那时的阴冷和凶狠?
她还旁敲侧击问过金融界的朋友,没有一人说爱慕有财产危机,现在这个品牌蒸蒸日上,利润好得让人心生嫉妒。
但肖磬总觉得这是一场梦,一场没有她爱人的梦。
她渐渐断了和大学同学的联系,唯独一次在和朋友逛街时,望见不远处站在爱慕专柜旁被众星拱月的沈穆臣。他好像没有任何改变,身上是名贵的手工西装,脚下皮鞋不染半点尘埃,越发俊美的面容上是不怒自威的神态。
他正侧眸和店长说些什么,侧过的脖颈上有一条黑色的choker,choker下好像有淡淡的绯色。
像是……像是一朵艳丽却又致人腐烂的玫瑰。
初夏的阳光带着点点灼热的味道,夏序哼着歌坐在后花园内,握着手中的纹身针画完最后一笔。热烈的绯红玫瑰绽放在沈穆臣的后背,绿色枝叶耸在腰侧,不甘心的小玫瑰探出花骨朵,在脖颈与锁骨处摇摇欲坠。
夏序看着眼前的美景,微微俯下身亲吻沈穆臣的脸侧,轻笑道,“穆穆,你爱我吗?”
狗是不能说话的,于是夏序直起身用那带着钩子的声线轻轻道,“沈穆臣,你必须‘爱’我。”
因为狗,必然是全心全意,爱着他唯一的主人的呀。
终章
沈穆臣是一条狗,独属于夏序的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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