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跟他们对视啊,惠。”他还记得那男人道,“会被盯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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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虽教过惠不要跟咒灵对视,却没告诉他其他人都看不见咒灵,他还记得自己跟某位阿姨说你肩膀上有咒灵时对方露出的困扰表情,还有同学们说他是骗人精的模样。
很快,惠就意识到,只有自己跟甚尔能看见咒灵,他也就逐渐不跟人说了。
这段经历让他越发地沉默寡言起来。
至于不要与咒灵对视,天性中趋利避害的本能促使着他这么做,让他避开了不少咒灵。
以前在埼玉住的时候,还总能看见飞舞的蝇头,不知怎的,到横滨后反而不怎么看见了,这是一块非常干净的地方。
一条:因为织田作把附近的咒灵都清空了。
他没想到今天却遇见了咒灵,而且他那么大,跟四级的蝇头完全不同。
恐惧。只能感觉到深深的恐惧。
不要看他,不要与他对视。
但是……
“快点回来,岛田。”惠低头,猛地对岛田喊道。
“哎?”岛田不是很明白惠的意思,却说,“啊,我知道了,小美老师要催了对吧。”
他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快点回去吧。”
当他跑出去时,惠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样的话,岛田应该没有被盯上吧,自己也没有跟咒灵对视,应该,没有问题吧……
然而,当他低着头,走出那片密林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影子,被某道更长的影子笼罩了。
那个咒灵,他就在我身后。
……
“到了。”飙了一路车的二阶堂伸懒腰,“就是这里。”
映入眼帘的是标准的日式村落,四处散落着朴素的一户建,这里不见田地,倒能见到些果树。
港口黑手党的人早就等在这。
“辛苦您了,二阶堂前辈。”对方先匆匆鞠躬,又转向一条道,“这位是……咒术师先生吗?”
二阶堂道:“这可不是什么咒术师,是我们港口黑手党的雇员。”他单手搭在一条的肩膀上道,“别看他这样,人可是很厉害的哦。”
对方连忙鞠躬。
“不过……”二阶堂眼神一利道,“你从哪听说过咒术师这个词,我没记错的话,接应人应该告诉你我们是来处理神隐事件的吧。”
那人苦笑道:“其实是这样的。”
他说,“大约15分钟前,有两位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来到这里,就跟这位……”看向一条。
“织田。”
“就跟这位织田先生年纪差不多。”
“他们说自己是来处理神隐事件的咒术师。”他连忙道,“当时就致电首领,取得了许可,首领说,如果他们能处理的话,就让他们来吧,织田先生只要做保障就行了。”
二阶堂揉着自己的头发道:“也太凑巧了。”
一条:“应该是先前失踪人过多,有人去报案了吧,恰巧派来了咒术师。”他道,“不过,若是高中生模样,应该是高专的在读学生。”
二阶堂道:“也就是说,不是正式的咒术师吗?”
织田作以前跟咒术师打过交道,知道很多,一条也能从善如流道:“不,他们的话,应该从接任务开始就是咒术师了,只是学生经验不够丰富,能力也相对较弱。”他说,“按照失踪人数来看,派成年的咒术师估计更好吧。”
二阶堂道:“你认为他们有危险。”
一条没有说话,他问道:“他们往哪里去了。”
“啊……应该去查看神龛了,听说野村先生昨天就是去神龛那实地测量,似乎在考量是否要把它拆除。”
这件村落中,唯一流传着的神话就是产褥神相关内容,此外,什么鬼故事、恐怖传说一概也无,按照咒灵形成的规律来看,产褥神或许就是本次咒灵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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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后备箱内确实装满了咒具,最多的是各色子弹与配枪,此外还有匕首、军刺模样的装备。
织田作是杀手,比起正统的、学习古武术的咒术师,他更擅长运用这类设备。
说来,咒灵不过是他的副业罢了,他对杀什么,都很在行。
几分钟内便完成了装配,他像村落深处的神龛走去。
……
“事件差不多了。”小美老师双手摆在嘴边做喇叭状道,“小朋友们,上车吧。”
下午他们要去参观附近的横滨趣味水族馆,驱车前往只要15分钟。
岛田担忧地看着惠道:“没问题吧,惠酱、伏黑。”他立刻改口,“你的脸色很难看哦。”
惠勉强点头道:“没问题。”
真的没问题吗?
他也不知道。
本以为被奇怪的无脸男咒灵缠上了,可往阳光下走时却发现对方没跟上,那附在他影子上的,像是他臆想出来的生物。
可就算是坐在车上,依旧觉得很冷,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粘稠、阴冷、浑浊,像被什么盯上了、缠上了,又不知铡刀何时落下,恐怖极了。
他问岛田:“你觉得冷吗?”
岛田说:“有一点,是冷气太足了吗?”
惠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其他孩子都喊着热死了、热死了,可为防止冷感冒,车上一直没开冷气,只是打开窗户,夏天的风都不怎么凉爽,绝不至于到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