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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霜阳与素灵蕴隐身一路走去，堂堂仙门满目疮痍，遍地尸骸，尽是魔族干的好事，素灵蕴口中不断念着往生咒，莫霜阳亦是忍不住叹气。
“霜阳不必介怀，死生有命，”素灵蕴难得严肃，垂眸道：“非你之错，乃战之罪也。”
“修仙问道，不正是为了脱离凡俗么，”莫霜阳道：“大道忘情，修道者断情绝欲，煌炤却反其道而行之。”
“非是大道忘情，而是正道忘情，”素灵蕴缓缓道：“任何事做到了极致，便是道，邪道以杀为道，与正道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只是天道诛邪，邪道往往修得极为艰辛，是故大多数修仙者并不会选择邪道。”
莫霜阳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便这样一路行至堂堂仙门大殿之前，门前匾额歪得只挂住一角，写着三个大字“堂堂堂”。
莫霜阳：“...真是好名字。”
莫霜阳一脚刚踏进门槛，迎面袭来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素灵蕴上前挡在莫霜阳身前，衣袖一扬，箭雨被结界尽数挡下，莫霜阳道：“多谢，你没事吧。”
素灵蕴转头侧对着莫霜阳，右胸扎了三根箭，道：“没事...”
莫霜阳：“......”
“你不是大乘修为...”莫霜阳惊得险些跳起来，皱眉去按他伤口，道：“怎会如此？！”
素灵蕴捂住胸口，虚弱道：“我平日里偷懒...拳脚功夫不好...”
“堂堂仙门擅制暗器，霜阳快帮我吸一吸...”
素灵蕴右手动了下，没夹住，箭枝从胳肢窝掉了下去。
“......”莫霜阳手指摁在素灵蕴右胸上，阴沉道：“要我怎么吸？”
素灵蕴摆摆手，正色道：“若是霜阳不愿，我自己运功逼出来亦可。”
“晚了。”
莫霜阳手指在素灵蕴胸口狠狠一掐，素灵蕴闷哼一声，素衣上显出些红来，素灵蕴可怜兮兮地看着莫霜阳，道：“霜阳把人家奶子都掐出血了...”
莫霜阳将素灵蕴拉到一边，扯开他素白衣襟，看见里面厚重绷带，咬牙道：“怎么回事？”
“不小心伤的，”素灵蕴道：“怕你担心，便未与你说。”
“既受了伤，便该静心修养，”莫霜阳皱眉道：“你若伤势加剧如何是好？”
素灵蕴笑道：“霜阳可是关心我？”
莫霜阳点点头，手指轻轻碰了下绷带，素灵蕴便吸了口气，莫霜阳道：“你还是先回去...”
“不，”素灵蕴握住莫霜阳的手，与他十指交握，“我要保护霜阳。”
莫霜阳倒想反驳，但他修为不高也是事实，只得妥协道：“那我们一道回去。”
素灵蕴指了指门口，已施开重重结界，道：“暂时可出不去，我们还是先将此间事了了，赶紧...”
“素灵蕴，”莫霜阳有些忍无可忍，道：“你为何如此固执，从来不听旁人意见？”
素灵蕴仍是满脸笑容，道：“有么？”
“还是你觉得你一心为我好，做出牺牲，我便会感动？”莫霜阳皱眉道：“你不过想感动你自己罢了。”
素灵蕴沉默片刻，道：“是又如何？我从未如此喜欢过一个人，还未曾与他表白，他便离我而去，我守了他五万年，到头来说他记不得我，若放在你身上，你会如何？”
“我守着具尸体五万年，你说我只想感动我自己？”素灵蕴惨笑道：“你心中有元渺，有姬鹤琼，有花剑，有那么多人，却容不下一个我？”
莫霜阳心道不好，素灵蕴却已经说出了那句白学经典：“明明是我先来的啊！！！”
莫霜阳：“......”
因素灵蕴时常窥探他的记忆，知道许多段子，他一时有些分不清素灵蕴是不是在开玩笑，直至素灵蕴肩膀轻轻颤抖起来，莫霜阳哭笑不得道：“素灵蕴！”
“怎么？”素灵蕴含笑道：“我说的可是事实。”
“我知道，”莫霜阳抱着素灵蕴，脑袋轻轻贴住他胸口，“我不会再逃。”
莫霜阳既已走上这条路，心知他必将想起与素灵蕴的往事，避无可避，倒不如乖乖接受。
“你对我好，我心中感激，”莫霜阳诚恳道：“我也会担心你，否则整日让自己老婆挡在自己前面，我成什么了？”
“软饭硬吃，”素灵蕴勾唇笑道：“霜阳当我是老婆了？”
莫霜阳点点头，素灵蕴一把将他抱起，抵着他的额头，嘟嘴道：“那霜阳连亲我都不肯。”
莫霜阳一时悬空，手忙脚乱地扒住他肩膀，无奈道：“正事要紧…”
素灵蕴却伸头吻住莫霜阳，与他来回琢磨，转身把他摁在墙上，似要把他整个人都吞进去，脚下咔哒一声，又射来一波箭雨，被护身结界全数挡在外面，莫霜阳恨恨道：“你方才便是故意的。”
素灵蕴口齿不清道：“唔…自然…”
“两位贵客，还请来堂前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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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灵蕴望着莫霜阳，轻声唤道：“霜阳再摸摸我好不好？”
“两位贵客，还请来堂前一叙。”
素灵蕴未等莫霜阳回答，便将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道：“就像你平时摸他们那样。”
“两位贵客！！！”那声音几乎是在吼了，带着十分愤怒的情绪，“还请来堂前一叙！！！”
莫霜阳歪头，满脸含笑道：“贵客，叫你呢。”
“啧。”莫霜阳听见素灵蕴磨牙的声音，亲了亲素灵蕴，劝道：“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好不好？”
素灵蕴这才抱着莫霜阳转身，足下轻点，飞身至堂前神像，踩着蒲团不满道：“何事？”
“圣人像后有暗道，还请进来一叙。”
堂堂仙门主文，供的是文圣像，莫霜阳双手合十，低头拜了拜，素灵蕴小声道：“你找他拜什么？”
“拜姻缘，拜事业，”莫霜阳也小声回答：“拜你早日康复。”
“哥哥身上都是小伤，”素灵蕴莞尔道：“霜阳多亲亲便好了，不打紧。”
莫霜阳道：“是希望治治你的性瘾。”
素灵蕴：“……”
文圣神像应声转动，露出个入口，两人爬了进去，不多时进了间密室，里面亮堂堂的，满满坐了几十个人，正在奋笔疾书。
楚同知正坐在最里，见两人来了，上前来与两人行礼，“见过如法大师，见过莫道友，有失远迎还请莫怪。”
楚同知也是大乘修为，看出莫霜阳真身并不奇怪，莫霜阳看着埋头苦干的人奇道：“你们这是…”
“复刻孤本，”楚同知推了推眼镜，满脸疲惫道：“本不擅武，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堂堂仙门以文修道，养出一大批书呆子而闻名于世，魔族肆虐过境，弟子们个个都直呼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挡住了攻势，才让楚同知有机会把孤本典籍尽数转移。
楚同知道：“世事变换，白云苍狗，堂堂仙门不过是个宗门，未来总会被其他仙门取代，但历史传承不可断，此乃祖师教诲，断不可忘。”
如此，满山尸骸无人捡便也不难理解了。
两人朝楚同知鞠了一躬，莫霜阳索性开门见山，与楚同知说明了来意。
“堂堂仙门有什么秘法…”楚同知推了推眼镜，皱眉道：“可以召唤神奇宝贝…神奇宝贝是什么？”
莫霜阳：“呃…这个你不用管…就是一个代称，和灵兽差不多？”
楚同知摇头道：“灵兽你该去问琢玉仙门，我们这只有书。”
莫霜阳一时没了头绪，问道：“听闻最近天降异象，是怎么回事？”
楚同知问道：“你觉得冷么？”
莫霜阳被问得一愣，道：“还好。”
楚同知开了另一道暗门，正是人间四月天，门外却雪白一片，寒风呼呼地往里灌，当即有人哀嚎起来：“师尊！！！没事不要开门啊！！！”
“手冻得写不动字了老师！！！”
楚同知在一片叫骂声中关了门，皱眉道：“抄书这么多废话，想出去巡山不成？”
“不要啊老师！我是个文生啊！！！”
莫霜阳好奇问道：“堂堂仙门还有武生不成？”
“堂堂仙门本就是文武双修的，”素灵蕴道：“近年平和，单修文道轻松些...”
“谁说的啊！选了修文简直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有人哀嚎起来，“知道灵石的构成有什么用啊？！我出门难道会用到这种知识吗？！渡劫是不用渡了，但是考试起来就没个完了啊！！！天哪！！！我想去其他仙门当个普通武修！！！我今年三万岁了还没与人双修过啊呜呜呜呜...”
楚同知一言不发地听着，听完那人吐槽方冷静地一推眼镜，道：“赵孟欢，下课...不，明天交一份五千字的检讨给我。”
素灵蕴眨眨眼道：“老衲今年十七万岁了，亦未与人双修过。”
赵孟欢擦了擦眼泪，问道：“真的吗？”
素灵蕴点头，揽着莫霜阳肩膀道：“是啊，但我已有了老婆。”
莫霜阳扭头看他，素灵蕴问道：“怎么？我说的有错？”
“没有，”莫霜阳与他低声耳语道：“只是想说，并不是只有操进肉里才算双修。”
素灵蕴想起那日荒唐，脸色微红，莫霜阳故作疑惑道：“怎么？我说的有错？”
素灵蕴咳嗽了声，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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