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对禅院家垃圾们的肯定,已经不在乎也不想要了。
反正再过上两三年,就算没有咒力,只要有把趁手的咒具,他就是咒术界最强的存在,那些人认同与否,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们最为推崇的六眼小鬼,但那样的狂热的目光,他也不需要。
他的骄傲,不需要那些垃圾来肯定。
……不过多点咒力也没什么不好的,而且这个小团子这么有趣,带在身边,说不定能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这么想着,甚尔不动声色地朝幸子点了点头,见她眉头紧锁咬着唇一副快哭出来的担忧不自信模样,不由得抬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她惊愕的视线中轻嗤了一声。
“和老头子一样皱着张脸干什么,就算你不相信自己的能力,相信我就可以了。”
捂着被捏红腮帮的幸子眨了眨眼,懵圈了一样愣愣地看着甚尔,在他手痒地抬手打算捏另一边脸颊的时候才回神飞快地偏脸躲开,在甚尔略带惋惜的神情中不自然地轻咳一声,恢复了甜甜的元气笑脸,眼珠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得意一笑,飞快地伸手摸上了他的发顶。
甚尔:……忍耐,虽然拥有咒力不是他的梦想但有总比没有强,而且这报复心强的丫头长得还不算,让她摸一摸自己也不吃亏。
“今天的风真大,甚尔哥哥你头发上都掉了落叶。”
幸子笑眯眯地摊开自己圆润白皙的手掌,把刚刚从甚尔头顶取下的落叶塞到他手里,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合上他的大掌。
“说起来,我们还都是为了欣赏这些漂亮的枫叶才相遇的,还真要感谢它们才行。”
甚尔:“……”他刚刚的回答那么敷衍,这丫头竟然还信了觉得他真的是来赏枫的?
懒得解释的甚尔默认了她的话,顺着她的意把那片普通的红枫叶捏在右手手心,甚至再次碰到那些红色的蝴蝶,运作咒力打破‘帐’的时候,用的都是没握叶子的左手。
人生头一次这么小心翼翼地握着个东西,甚尔拿出了十足的仔细,以至于打破‘帐’,体内咒力忽然乱窜昏过去都没有放开。
而在回响着冰冷滴答仪器声的医院醒来时,他掌心的这片枫叶,也就成了提醒他方才种种不是梦境的唯一痕迹。
***
之后的日子里,甚尔花了不少功夫寻找这个能让自己拥有咒力的女孩。
虽然他不是非有咒力不可,但这种能让人瞬间获得强大力量的能力他也没理由拒绝。而且那个和大小姐一样娇贵柔弱,却不怕血腥不怕杀意全开的他,只对妈妈特别在意的丫头也挺有趣的,找来给生活增添乐趣也不错。
抱着这种想法,他暗中把京都稍微有点名气财力的家族都翻了个遍,可惜一直没能找到那个满肚子坏水雪团子的影子。
但甚尔没想到,十一年后,就在他几乎放弃了这件事的时候,又在自己闲得无聊,纯粹为了打发时间去的一个富家少爷小姐毕业晚会上,再次看到已经长大了雪团子。
虽然她画了个奇怪让自己变得更丑的妆,还用隐形眼镜遮住了剔透明亮的碧绿眼眸,但他还是通过自己这十一年在梦中不知重新看到了多少遍的咒力痕迹,一眼就认出了她。
虽然只是普通人水平的咒力,但他的眼睛很好,哪怕是这样的咒力也能精准捕捉到,且能轻易地把她和其他人区分开来。
不过除了外表,这个雪团子的行为举止,也和过去有了很大的差别。
香槟粉的丝绸长裙剪裁巧妙,胸口的褶皱让她玲珑有致的身材看起来不那么明显,脸上温和的微笑像是用尺量出来一样标准,和人说话时低得恰到好处的头颅,更是让她和画中走出的大家小姐一样温婉可人,和他印象中精灵古怪的黑心雪团子完全判若两人。
他听到旁边的人喊她幸子小姐,在旁边稍微多转几圈,就马上知道了这个雪团子其实是铃木财团的二小姐,不过因为身体不好从没在公众面前露过面,而且活动范围基本就在东京,所以他就是再把京都再翻个底朝天,也肯定找不到别的线索。
呵,害得他白白找了这么多年,这笔账,他可要好好和她算一算。
这么想着,甚尔不动声色地把负责幸子那边酒水的应侍生拖到厕所打昏,自己随手在旁边的桌子上拿了几杯冒着泡泡的香槟和度数不高的红酒放在托盘上,慢悠悠地穿过人群,走到了幸子躲闲的那个角落。
不过在他走过去之前,三个打扮得和圣诞树一样戴满了宝石,衣服闪闪发亮的女人就先他一步,端着小半杯深红的葡萄酒,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到幸子所在的角落。
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甚尔止住了自己的脚步,把自己的气息隐入周围的人群,一边慢悠悠地在周围打着转,一边听着幸子那边的动静。
“那个,铃木小姐,请问您还记得我们吗?”
从桌上摸了一块手指大小,表面缀着樱花花瓣的糕点丢进嘴里,甚尔透过桌上花瓶上雅致花朵的缝隙,饶有兴致地看着角落沙发里面色温和的少女抬眼看了眼来人,双手按着裙摆,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位是我的小学同学吧?”
茶色头发的少女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下巴,歪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