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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之上,看到一柄长剑钻进河水之中,红衣人微微勾唇,看那模样,似是来了几分兴致。
钻进水中的长剑眨眼间便飞到张丑人面前,此刻的张丑人意识已经昏迷并且在逐渐向下沉去,他看不到白光从剑身身上被一粒粒的剥离下来,如同飞舞的萤火虫向他飘浮过去,长剑剑身上的白光被剥离干净后显露出它的锋芒,正是仙人的随身之物——紫烟。
白光化成了光丝缠绕上了张丑人身上,正是如同张丑人当初捡到仙人时的那样被包裹成了一个茧,可即使如此,张丑人仍在向下沉去。
这时,紫烟在这黑暗的河水之中发出震颤,周围流动的河水瞬间一止,张丑人向下沉的情况也瞬间停止了。在地面上闭眼感应着水中动静的红衣人猛地睁开眼歪了歪头,他似想了想,而后纤长的指尖在空中画出了一道红光法符,法符生成的那一刻,一声声鬼怪的凄嚎声从符中传出,周围的凡人纷纷捂住了耳朵,痛苦的倒在了地上,法符的鬼嚎声没有停止,有些人受不住的痛晕了过去,不一会儿,倒在地上的人一个个接二连三的都昏了过去,薛少爷再是强悍,也抵不过玄术的力量。他不知道,他昏过去后,那法符落到了水面上。
静止的河水似乎在被什么力量操控着开始微微震荡,紫烟呜鸣一声,在河水中突然发出光芒,冲破河水直往上空而去。
剑芒如流星直窜天际,并发出凌厉的呼啸之音,随着呼啸之音的戛然而止,一道白影出现在了空中。
白影凌空而立,一剑在手,周身气势惊人,漆黑如墨的黑发随风狂舞,一身白衣衬托的他俊美无双的容颜端丽的像是剑神下凡。
可惜他双目无神,犹如月神失去了光芒,叫人不由哀叹惋惜。
他举剑在前,指尖轻轻抚过剑面,低声道:“紫烟,你莽撞了。”
对于伴了他多年的这个伙伴他还是有感情的,即使真不想来,他还是来了。
张丑人落水那一刻他已是心有所感的睁开了眼,毕竟在张丑人身上他下了追魂香,若是张丑人遇险,他的心神是能感应到的。可当时,因为一些原因,他没办法过来,最后为了不前功尽弃,他放弃了张丑人继续闭眼沉浸到心神中。
紫烟为何要来救张丑人他不知道,可是紫烟这一举动害的他的打算全盘皆输,即使如此,也只换来他淡淡的一句莽撞。
虽然危机暂时被他压制了下去,但何时会卷土重来他不知道,他本想在回师门前自行解决问题,但现在来看,他是不得不提前回门派了。
只是现在,他得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他有所感应的向河水中“望”了一眼,抬起手掌向下面的河水方向屈指一抓,一个被丝线裹成茧的东西从河水中慢慢的浮了上来。
“本大爷要杀的东西,凭你还想救?”
话落,一团红光瞬间包裹住了那团白茧,白茧只能停了下来飘浮在空中。
仙人闻言放下手掌,他神情淡然如水,看不出分毫的生气和杀机,顷刻,他持剑的手一挥,一道剑光以无比绮丽迷离的 姿态向下斩去,红衣人见剑光来势汹汹,调侃的神情一变,变的凝重起来的甩出一卷法轴。
剑光落到法轴之上,无声无息,然而法轴却开始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红衣人看着法轴在自己的眼前开始一点点碎开,最后化为灰飞。
“尧师兄——”
正在红衣人目露凶光的盯着法轴消失的位置之时,这一声惊呼让他抬头看去。
有三人从远处驭剑而来,他们身上都穿着清冥门弟子的衣裳,前来的三人中有两人面露惊喜,一人则神情有些不爽。
红衣人口中喃喃着:“清冥门,姓尧——”似想到了什么,他目光一厉,飞身到了空中,与不远处的四人遥遥对峙,但他的目光只紧紧的盯住了手持长剑的人,“说——你是谁——”
刚相聚的四人还来不及寒暄便被这么质问,不由的都转头看去,待看清红衣人后神情皆开始严肃起来,除了仙人还是淡淡然的神态。
其他三人辈分矮了仙人一等,这时候自是不会主动搭话回答,仙人清冷的声音回道:“清冥门,尧飞尘。”
红衣人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连连道了几声好啊好啊,后来笑声渐渐变的阴冷,他的身影渐渐变的虚幻,看着尧飞尘道:“若不是你比我早修行百年,我必不会低你两阶境界,现在你是金丹期,我打不过你,只望下次再见你时你已进境了,否则,今日之事,我必会百倍奉还。”
当说到最后一字时,他身影已是淡薄的看不见,连带声音都飘渺的空灵了几分。
红衣人走后,那三位后来赶到的清冥门弟子互相望了几眼,依着门规对着尧飞尘行了一礼,其中一个长的健壮一点的男子首先开口问道:“尧师兄是怎么跟魔道的桑朔起了争执了?”
尧飞尘转头向着一直飘在半空中的那团茧招了招,那团茧飞了过来停在了四人面前。
健壮男子皱着眉道:“这不是尧师兄紫烟的剑光吗,尧师兄跟桑朔起争执是因为里面的东
', ' ')('西?”
尧飞尘道:“一切既已尘埃落定,其他的就不要再问。”
健壮男子面上红了一红,嗫嚅着道了歉,而之前面上一直挂着不爽的清秀男子看到这一幕,秀隽的脸扭曲了一下,最后掩饰性的低下了头。
一旁的另一个清贵男子见状,忙扯开了话题缓和了这古里古怪的气氛。
尧飞尘无意与他们多费口舌,便道:“我去办点事,下面那些昏迷的人你们把人救醒,一柱香后在此处集合,你们的师门任务暂时停止,与我一同返回门派。”
三人低头应是。
尧飞尘带着剑茧飞离了此地。
清贵男子直到看不见尧飞尘后,才出声道:“你们觉得不觉得,尧师兄似乎不对劲?”
健壮男子道:“是有一点,但是尧师兄不是接到的任务是去了龙宫之地吗,龙宫之地与平于镇相隔万里,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清贵男子摇了摇头道:“这个回门派后自有长老们去问,只希望尧师兄别出什么问题才好。”
在一旁半天没搭腔的清秀男子这时候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他都金丹期了,能出什么问题,我看薛荣你是多管闲事。”
清贵男子即薛荣无奈的道:“正是这点,尧师兄离开门派才三个月,那时候他还在心动期高阶,现在就到了金丹期,这实在太诡异了,唉,算了算了,我们这些下面的师弟本事不大,操那些心干什么,我去把我弟弟救醒。”
清秀男子拉住也正准备跟着薛荣去救人的健壮男子道:“刘师兄,尧师兄不是你能攀得上的人,你别忘了,门派里与他瓜葛甚深的琴师姐。”
健壮男子猛一回头看他,咬牙着道:“这些事不要再提,我说过,我从来就没奢望过什么。”
他抽出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清秀男子怔了怔,神情萎靡的跟在了他后面。
尧飞尘带着张丑人回到了小屋,他把张丑人放到了他睡了半个多月的床上,紫烟离开他的手飞到了张丑人的上空,一直裹着张丑人的茧丝一点点抽离回到紫烟的剑身上,赤裸着的张丑人也显露了出来。
尧飞尘取出了一柱颤香,绕着张丑人转了一圈,张丑人身上有丝丝缕缕的白烟从他身体里钻了出来,白烟仿佛有灵性似的飘进了尧飞尘手中那柱的擅香中。
做完了这一切他本欲转身离开,后来还是折身回来伸出了手掌,只见他掌心之中卧着一枚绿叶,正是他在河道之时交给张丑人的信物。
“救你的不是我,是紫烟,算起来我仍欠你的救命之恩,这绿瑶之诺仍作数,你若以后有求,可用它联系我。”
尧飞尘把联系的法诀打入了张丑人的脑海,绿叶则放在了他枕侧,而后转身离开。
窗外的月光朦胧而微弱,照在张丑人的脸上时,有一颗晶莹的泪光从眼角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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