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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少爷见张丑人这副痛不欲身的模样心情愉悦不少,他近日来既要顾家里的生意又要陪贵客游玩,着实憋了不少闷气在心中,如今情绪在张丑人身上尽数发泄掉后,他身心轻松了不少,顺带着看张丑人时也开始顺眼起来。
薛少爷看了一眼人群,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他听着围过来的人都在议论着张丑人,心底莫名的生起一股郁气。他只当是心火还没发泄完,正欲开口再凌辱张丑人一番,却被一道突兀出现的声音制止了。
“我道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有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原就是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嘛,这有什么好看的……哎,还害我以为这里有热闹可看,不管不顾的抛下了怀中美人兴致冲冲的过来瞧瞧,没想到是眼前这一幕,啧,害的小爷我白跑一趟了。”
说话的公子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待众人四下观望是谁人之时,有一人指着不远处的一棵桂花树喊道:“人在那儿……”
众人闻声抬头望去,在一树黄灿灿的桂花中便先见着了一抹红,那抹红影以一种放浪不羁的姿势坐在树梢上,手上提着一壶酒,一头鸦羽般黑亮的青丝铺满了他一身,他衣领半敞开,露出了白皙细腻的脖颈以及锁骨,他见着众人向他看过来,倒不显的紧张,而是嘴角挂着微笑,将手中的酒壶凑到了唇边又是豪饮了一口,姿态颇为潇洒从容,自成风流。
他一双凤眼微微阖着,似在回味刚刚饮下的美酒,竟是对一直黏在他身上的旁人目光一概不理,只顾享受,只顾沉迷。
薛少爷看着那男子,心中略微震惊。
无他,只因这些天他接待的贵客便是正道的魁首清冥门中的弟子,而这两位弟子与自己兄长交谈时他曾听到过有关魔道的事。近千年来魔道势微,一直被以清冥门为首的正道打压的抬不起头,可魔道也不是能轻易对付的,将它打压下去了,但是造成的损害却是让正道人士颇为头疼,魔道一旦不要命来,那是死也要拖一帮人下水。清冥门与玉殊观眼见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愈演愈烈,便无奈的与魔道定下了一份特殊的协议,这协议以魔道的退让为前提,逼着他们只能到了极西之地修行。修真者修行本就不易,所需资源不可计算,魔道退到那处绝地,可谓是自绝了生机。
然而,天道损有余而补不足,魔道修行资源匮乏,但是天资之者却是层出不穷,一代代人创造了无数适宜绝地的修行法门,法门广布不限身份地位,若不是魔道的竞争残酷,只怕魔道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之数已是远超正道一头。
清冥门的弟子与兄长聊天时,免不得要提上正道魔道的优秀弟子,薛少爷有幸听了一些,他何其聪慧,瞬间便把那树上那人联系上了身份。
魔道第十一代弟子——桑朔。
魔道弟子与正道弟子靠做任务从而获取阶级排名的不同,魔道是靠杀出来的,别看是桑朔排在了十一代,那是因为境界缘故滞留在了这里。有传闻桑朔能越级杀人,若是桑朔境界在近几年内提升的话,魔道大弟子之位只怕是非他莫属了。
可是薛少爷是万万也想不到的是,言犹在耳的传说级人物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薛少爷是第一次见到魔道之人,心中难免有些惶惶,魔道毕竟都是杀心极重之人,虽然这桑朔看起来不像,但他若要大开杀戒,这里是谁也拦不住。
不过他转念想到了应还在附近的兄长及清冥门的两位弟子,心中稳了一稳,面上保持着冷静的模样,姿态倒是放得谦逊了许多,“打扰到贵人的雅兴是在下的不是,在下在这里向您赔罪了。”薛少爷向着那红衣人拱着手弯了弯身,态度十分的好,“若是贵人还想再寻乐子,只要贵人满意,贵人在这里一切的花费在下全包了。”
旁边的人听罢,发出一阵惊叹声,薛少爷在平于镇是出了名的霸道野蛮,这会儿居然彬彬有礼起来了,大家都免不得好奇那红衣人的身份了。
红衣人笑了一笑,他精致的五官本就非常阴柔,他这一笑,犹如名花艳放,倾国倾城,把所有人都看呆了。
“你倒是识趣的很,看来你是知道我身份了……”他从树上一跃而下,细碎的桂花本是落了他一身,他这一跃,那些桂花便从他身上翩然落下,他不在意的拂了拂头顶上的花屑,一步步向着薛少爷走过来。
堵着他道的人只觉自己都被一股力量推开,身不由已,这下,一个个的惊醒了过来,知道了他的厉害,有些胆小的是连看都不敢看了。
他虽是朝着薛少爷走过去的,但是脚步却是停在了赤裸的张丑人面前。
张丑人从方才就一直蜷缩着不敢动弹,他不知道是谁出现了打断了薛少爷,但是听着薛少爷的口吻,那人应该是薛少爷不敢惹的人。他身心受创,浑浑噩噩的抱紧了自己自我安慰着,多余的自救思考都已经停止,还是他闻到了一股浓郁又甜腻的桂花香气后,他才发觉有人靠近了他,他不敢抬头去看,吓的收紧了手的力道,意图想将自己完全的隐藏起来。
红衣人挑了挑眉,弯唇笑道:“你这般懦弱的人放在我们那儿,可是要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的,你这般
', ' ')('活着还有意思吗?我看,死对你来说才是解脱,我今天心情挺好,就帮帮你咯。”
张丑人根本听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但是很快,他发现自己居然漂浮了起来。在地面上时,他还能借着地方尽量遮掩掉身体的一些地方,可现在,他漂在半空中,身边又毫无遮身之物,他只有像刺猬一般裹起了身体,咬着牙根本不敢睁眼,没过多久,他便感觉到自己被高高抛起,然后落到了河水之中。
掉进河水中后他反而感觉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借着水的包围他觉得自己没有再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众人面前,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然而接下来,他发现自己的脚上像是在被什么东西向下拽着,他怎么游都游不上去,按说他水性极佳,在水中憋气个盏茶时间都尚可,但是刚刚落水的太突然了,他根本没有吸够充足的空气能让他在水下憋气很久,渐渐地,他感觉自己的眼前在发黑,四肢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般,他浮在水中,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水流上方的繁星夜空,心跳的越来越快,后来越来越慢,他不死心的仍想要浮上去呼吸一下空气,可是他的身体好沉重,他的眼皮也好沉重。
他心中呼喊着他不想死,可是眼睛却控制不住的想闭上,眼睛闭上的前一刻,他意识已经在模糊了,眼睛也在模糊了,他昏过去前,看到了一柄发光的长剑正向他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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