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皇叔……有没有人说你长得挺妖孽的。”她咽了一下唾沫,像个二流子般眯眼,还弯着嘴角。
宋铭铮明显愣了一下,下刻抵拳小声笑了起来:“殿下这是调戏臣?!”
话落,他突然凑前,在她耳畔说:“林医正那儿已经察觉了,你再不收敛,估计你身边那个成喜也要发现。怎么,这会不害怕了?”
赵钰染被他反将一军,啧地一声:“为何是我怕。林医正自小看我长大,要怕也是你怕,会被长辈挑错儿。”
她把他比成了丑媳妇,宋铭铮睨她一眼,外头传来脚步声,当即退开,用眼神警告了她一下。
仿佛是在指责她挑衅了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
赵钰染抿唇小声笑,等到传膳回来的成喜走到前头,才正经的板起脸。
等膳摆好,宋铭铮也不用她招呼,直接就到桌前坐下。他握着筷子,不往自己碗里夹菜,而是抢了成喜的活儿,亲自给她布菜。
成喜看着,心里莫名有酸味。
他近来在太子跟前是越来越不得脸了。
不过成喜是个有眼色的,又是特殊时期,见肃王这样,自己就退下,还掩门给两人好说话。
宋铭铮给她挑了鱼刺,看她欣然受了,缓缓说道:“密道已经让人去填了,穆王那里你以后还有没有什么准备?”
他会问起,是因为前世穆王也是逼宫之一,她跟自己一样,应该明白他的意思。
赵钰染嚼着鱼肉,笑了笑:“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既然穆王是真心投靠,他没有要这个位子的意思,实在不必要赶尽杀绝。他身边有锦衣卫监视,又远在一方,我把地方任上换了自己人,就安然了。”
宋铭铮知道就是那么个结果,既然她有安排,他也不再多嘴,专心投喂,看着她吃得两腮鼓鼓,心里居然十分有成就感。
“老夫人那里安全吗?”赵钰染突然问。
他就笑了下,用打趣的眼神看她:“放心,你婆婆安全得很。”
赵钰染没忍住,扑哧笑了。
他居然在这里找回场子,幼稚不幼稚。
不过这样的宋铭铮真的比以前有人气多了,不再冷冰冰的,有时一个目光都让人觉得带着暖意。
当晚,赵钰染几乎一晚没睡,宋铭铮就在东宫陪着她,也不劝她休息。
很多事情是要紧急处理,等一切都好了,她才能安心。
兴王与王家谋逆的事情于第二日昭告天下,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炸了锅,与此同时,消息也不胫而走直接传到了南边还有更多的地方。
刚到江南的徐敬和得知眼皮子一直在跳,连忙写了问安的折子让人快马加鞭给送过去。在他写了信之后,自己也收到一封信,低头一看,方才的惊惧化作欢喜。
——他恩师人就在江南,他正好此次能去探望。
京城里的赵钰染却是先收到姑母,当朝惠娴长公主的来信。
宋铭铮从乾清宫过来,就见她欣喜地跟自己说:“姑母说今年要在京城过年,准备回京呢。说起来,我也好久没有见到姑母和表哥他们了。”
说起来,当年如果不是她姑母,她如今恐怕也就只是个公主,怎么也当不了太子的。
她小时候也是姑母小心翼翼护着秘密长大的,论起来,两人关系比一般母女都亲近。
宋铭铮却在她沉浸亲人即将相见的欢喜中眯了眼,脑海里拼凑出了她那个世子表哥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