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杜遇当自家孩子,见他受苦,不由自主的唠叨,倒把自个的身份给忘了。
“先生之前同我讲要阿遇上学的事,我就不放心,现在倒好,倒是去吃苦去了,我们阿遇,实在是命苦。”
说到最后,控制不住流泪了。
江生道,“是我没护好他。”
芳妈擦着眼泪道,“江先生严重了,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
她拉着杜遇,“咱们先进去。”
说完侧头和身旁的一个黑人女佣道,“叫凯莉把药箱拿过来。”
杜彦雨不在家,客厅里只有姚小慧,化好了妆,披着新款纱巾,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身边还站着一个女菲佣,正给她削苹果。
姚小慧看见杜遇几个人进来,又见玛利亚拿着药箱递给芳妈,她冷哼了一声,说,“这又是唱得哪一出?”
芳妈恭恭敬敬的说,“是少爷叫人家在学校里欺负了,手受了伤。”
姚小慧讥笑了一声,低着头抿了一口咖啡,阴阳怪气的缓慢道,“我就说他不适合读书,如今是新时代了,政府讲什么人人都要学知识,可哪里知道,读书这条路子,又不是人人都能走的,这呆了一天什么也没学着,反倒吃了伤回来,有什么意思?”
芳妈干笑着说,“太太说的是。”
说完苦笑着拉着杜遇坐下。
她打开医药箱,拿出镊子,又顺手把酒精递给一边的玛利亚,江生伸手道,“我来吧。”
芳妈笑笑,“那就劳烦江先生了。”
姚小慧慢慢的走了过来,看了眼杜遇的手,“多大点事,彦雨在电话里跟你说的就是这个事?”
芳妈回道,“是,先生叫我赶紧的准备着。”
姚小慧冷哼了一声,“大惊小怪!”
说完看了眼杜遇,那张副单纯无辜的脸,她最是讨厌。
平时杜彦雨在的时候,也能做做样子,现在不在了,连个样子也懒得装,“哼”了一声后就上楼去了。
芳妈叹了口气,不由自主的摇了摇头,“好在阿遇不懂这些事,要是什么都懂,这个家可怎么办啊!”
芳妈年轻的时候做过几年护士,对于护理这种事也算熟稔。
她低头握住了杜遇的手,小心的挑碎片,心里又是一阵心疼,这血迹斑斑的红掌,只能一点一点的清理。
小碎片陷得深,芳妈只能将镊子稍微深入了一点,杜遇一下缩回了手,将手缩进了怀里。
“怎么了阿遇?”
杜遇眨巴着眼睛,轻声道,“疼。”
芳妈哄着他,“阿遇要听话,清干净了,就不疼了。”
杜遇摇摇头,脸色是受了疼后的示弱,自顾自的说,“疼。”
芳妈急着哄他,“阿遇乖,要听话,快过来,一下就好了。”
杜遇不说话了,他在拒绝,搞得芳妈很急。
“这孩子,不弄干净回头感染了怎么办!”
江生俯下身,和他平视。
他试图劝他,口气放得很温和,毕竟是同一个孩子讲话,总是要站在他的角度。
“阿遇忘了?我们说好要去放蝴蝶风筝的?你是不是答应过我要乖乖听话的。”
杜遇是个好孩子。
他虽然从没在意过外界的人和事,但是江生刚才和他的讲得蝴蝶风筝,他总是记得很清楚的。
这涉及到了杜厉。
这方面,他总归是很上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