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到了，直接上去吗？”
“嗯，我让人过去接你。”
从高级餐厅后面的庭院中七扭八拐走到后门处，不一会儿就有观光车开到了面前。
上车走了十几分钟，才从大片草地上来到一座庄园，停在了小门处，走进去，从摆着正在维修牌子的楼梯上走上去，厚厚的地毯听不见一丝脚步声，黎乔站定，推开了沉重的大门。
还在化妆的黎娇动作没停，黎乔也没有打扰她，走到衣架处仔细给她挑好衣服，搭配好珠宝鞋子，放到沙发上，才过去看她。
“今晚回家吗？”
笑着捏捏她的脸，黎娇点了点头：“不回家叫你过来干嘛？我的小代驾。”
“少喝点。”
“知道啦。”
送她出门后，黎乔洗完澡正在涂东西，刚涂到一半，手机就响了。
“小乔，把抽屉里的药拿来，还有注射器，快！”
抽屉里的药是大夫开的，在她瘾症上来时缓解症状，后来姐姐发现也能用来解春药。
“几号？”拿好东西，还是谨慎戴好口罩眼镜，黎娇从来不让自己参与她的事，这还是第一次。
“一号，一号...”
挂掉电话赶紧跑过去，事大了，一号接待的人姐姐可得罪不起。
门口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黎乔硬着头皮敲了敲门才进去。
浓厚的血腥味铺面而来，不知死活的女人躺在地上，黎乔脸都白了，下意识找寻姐姐在哪里。
结果，不只看到了脸色强装镇定的姐姐，还看到唯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是他。
低头将药递给保镖，刚想退出去，就被人摁住了。
“黎小姐，我并不能信任你。”
何青山的声音不紧不慢，语气还十分客气，但黎乔看到了，姐姐掐了下手心，她在害怕。
“实在抱歉，何先生，发生这种事情是我的疏忽，您想怎么解决都可以。”
不在意自己鼓起来的一大包，何青山接过保镖递来的左轮手枪，用枪随意指了指门口的黎乔。
“把那药喂给她，再把解药给她。”
“...何先生，我来可以吗？”
小乔的病，那药吃下去，打多少针都不管用，怎么能证明这解药是真的？
“黎小姐，我并不能信任你。”
话是对着灯底下千娇百媚的黎娇，眼睛却还是看向门口，何青山似笑非笑，把枪上了膛，又随意指了指黎乔。
“你过来，你们都出去。”
身躯一僵，黎乔跟黎娇下意识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震惊跟恐慌，黎娇转过头来刚想开口，子弹就打到了黎娇的高跟鞋旁。
看到美人惨白的脸，何青山还带着笑，转动轮盘，好似在玩什么游戏。
“黎小姐，我不想再重复一遍。”
黎娇闭了闭眼睛，还是无法启齿，温暖带着一丝颤抖的手就已经抓住了自己已经冰凉的手，侧头看向带着眼镜的妹妹，黎娇强撑着的姿态，一下子就散了。
“小乔...”
“没事，没事。”
两个安慰，一个给她，一个给自己。
房间里的人从多变少，就连血腥味都被香熏味掩盖，但黎乔还是能闻到。
呼了口气，将眼睛跟口罩都摘下来，抬头看向坐在沙发上，中了烈性春药还能这么自得的男人。
“黎乔同学，好巧。”拿起杯子晃了晃，何青山的笑容又深了几分，“你在这里工作吗？”
说话的态度还像是友好的同学父亲，但其中的侮辱意味不言而名。
“....黎娇是我姐姐，我有事来这里找她而已。”
故作惊讶奥了一声，何青山饮下杯里的酒，松开刚刚就觉得有些束缚的领带。
走到他的面前，黎乔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这人身上的热气都要蒸到她了，还能跟她在这里闲扯。
“真的不是吗？”
敏感的鼻子闻到少女身上涂了好多东西后也能闻到的那丝隐秘味道，何青山抬眼看她，说出来的话都不再隐晦。
“只是单纯的...浪？”
攥了攥手指，黎乔那点子忐忑也消退了。
“嗯，我很享受，男孩子的身体。”
夹枪带棒的话，人精听不出来吗？何青山笑出了声，将手表摘掉，袖口卷起，点了下自己面前的茶几。
“来，我们面对面聊一聊。”
坐到他面前，黎乔看到他那一大包，以她的经验，绝对小不了。
“你不难受吗...何叔叔？”
“还好，把药给我。”
嗯？
疑惑把药拿过来，他只抬了抬下巴，黎乔熟练将药抽入注射器，递给他。
“你来，我现在眼睛有些花。”
原来卷起来的袖口是这个意思，还以为他要揍自己呢。
小心握住他的手臂，果然已经都有些烫了，黎乔系好橡胶带，找到血管摸了两下，稳稳扎了进去。
打完药用棉签摁着，黎乔也不好说你自己来，只能这么帮他摁着，看着他闭眼醒神，忍不住开口了。
“你不是不信我姐吗？”
狭长贵气的凤眼睁开，何青山看着还带着稚气的女孩，笑容像是蜻蜓掠过水面一样浅淡。
“我相信你，黎乔同学。”
有些无语，黎乔松开了手，将棉签随手放到桌子上，倒了好几杯水摆开，拿着一杯递到他手边。
“多喝点水会更快一些。”
接过水没喝，放到了茶几上，何青山脱掉西装马甲，又解开两颗扣子，才松快了些：“为什么不回盈盈的消息？你不喜欢她？”
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什么，黎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说什么，事太多了，一忙就忘了。”
“就回'不用客气，你数学太差，我晚上帮你补习，去你家，可以吗'。”
没办法，按照他的话回过去，没过五分钟，自己没收到消息，何青山的手机却响了。
“嗯，可以，也可以让她留宿在家里。”
电话挂断，自己这边就收到了消息。
—好！晚上你住我家吧！我家太远了！
“要辅导几天？我晚上还有事...”没回消息，黎乔直接看向何青山。
“每个星期一。”
这才低头回复了她，然后放下了手机。
“何叔叔...”
“叫名字就可以。”体内燥热稍减，何青山揉了下眉心，还是拿过了水喝了两口。
名字？！杀了她吧！哪里敢？！
“何...何先生...”
抬眼看她，何青山此刻很有耐心。
“黎乔同学，我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
“...”
直接就不说话了，黎乔不傻，她就算不懂二十岁以上的男人，可男人总是一个鬼样子。
他多大了？自己可是跟他女儿一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