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楼外来了一群官兵,把里里外外围了个遍。
“褚裟呢?让他出来!”一个官兵恶声恶气的对一个小倌问话。
“肖大人驾到,奴不曾远迎,还望恕罪。”
“本官听闻你们清风楼收留外来逃婚的男子,此乃大罪,来人!把褚裟给我拿下!”
“是!”
褚裟按住了尹沅的手,对她摇了摇头,“我跟大人走,还请您饶了其他人。”
肖兰芝本就只是想找个由头把褚裟下狱,既然褚裟愿意跟她走,那她也懒得管其他人。
华清殿
正在写九九乘法表的柳安清手下一个不留神,把写好的数字晕染了,他把宣纸揉成团,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前往大牢看望褚裟。
“皇夫千岁。”
“起来吧。”柳安清一路端着,他多少学会了上位者的威严。等到他来到褚裟的牢房前却忽然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只能看着里面的人听着对方嘴里念得佛经。
“褚裟,我给你带了些吃的。”柳安清蹲下来打开饭盒,把里面的吃的端出来。
“皇夫千岁。”褚裟起身行礼,“我一介贱民,能得您来看望,褚某感激不尽。”
“你请我吃过点心、茴香豆,喝过茶,也喝过酸梅汤,一饭之恩必偿。”
褚裟从手腕上摘下一串佛珠,“皇夫千岁,我平日里吃斋念佛,从圣国寺求来这串佛珠,希望它能保佑您。”
“那我就收着了,你因为什么事被关起来的?我去找大理寺卿问问。”
“户部尚书想强纳我为妾,我不愿意,她便诬陷我私藏逃婚的男子,送我来这里,等我服软。”
柳安清倒是没想到褚裟这么惨,不过这样的事也不少见,他也不再多问,而且还许诺说,“我会救你出去的。”
“平白无故的,您为何帮我?”
“因为你我是一样的人。”
“您贵为皇夫,而奴只是妓馆的小倌而已。”
“你我都是她们笼子里的鸟,供人观赏,任人打骂。”柳安清苦笑,他给女帝推荐后世才有的农业技术,把这个世界没有的知识写下来交给礼部,这一切不都是为了生存吗?
褚裟行了一礼,恭送柳安清离开。
几日后,褚裟被放了出来,他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嫌弃的撇开了脸,在牢房外看见了一辆马车。
“褚公子,请,我们家主子在上面等您。”
“多谢。”褚裟收敛了身上的风尘气,对李德志拱了拱手。
柳安清还在看手里的物件,女帝不停的向他要着新奇物件,他只能绞尽脑汁的想,现在他正愁着改进水车。
听见声响,他抬起头看着褚裟,“我不方便出去,就没下去。”
“皇夫救我出大牢,又亲自来接我,这等恩情,小生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唯有余生尽力回报。”
“啊?不是,我没想过要你报答的,就本来你也是被人冤枉入狱的,我就顺手的事……”柳安清一激动把手里的水车模型掰坏了,他难过的看着手里碎成几部分的水车,“怎么办?”
“要不您给我看看?”褚裟摊开手,眉眼平和,“前些年我走南闯北,不说见多识广,但也会些奇淫技巧。”
本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态度,柳安清把坏了的水车模型放在了褚裟手里,“谢谢啊。”
过了一会儿,褚裟把修好的水车模型还给柳安清,“我早些年在域外见过比这个还强一些的水车。”
“真的?”柳安清激动的双手握住褚裟的手,“你还记得那水车的样子吗?”
褚裟垂眸看着柳安清握着自己手的双手,“记得。”
柳安清不好意思的放开了褚裟的手,“你能画下来吗?我这马车上有纸和笔。”
“我给你画。”
一直等到马车来到清风楼门口,柳安清和褚裟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