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檀星伸手指挥:“谢师傅,我还要喝一碗——”
谢则拿她半点法子都没有,只是大力的揉乱季檀星的脑袋,拿着碗转身盛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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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过后,两人之间的界线彻底消失不见,有时候谢则会跟季檀星一起回小居室,有时候季檀星又会直接跟谢则回大居室蹭饭,晚上也不会再回对门睡。
他们谁都没有提及同居的事情,但却都心照不宣的生活在了一起。
季檀星开始主动去尝试和谢则的世界进行磨合,其实分歧也没有多少,只是她有时候喜欢憋着事情,被谢则逮着“教育”了一两次,才开始慢慢的无话不说。
而家里的厨房与灶台,是谢则永远不许季檀星靠近的地方。
两个人住在一起的整个秋天,季檀星都没有再摸过家里的刀子,而在谢则五花八门的手艺下,季檀星从小到大第一次在换季的时候没有生病,反而一副脸色红润健康的模样,再配上独特的温柔气质和一张明眸皓齿的初恋脸,走在街上简直回头率爆表。
殷罗和她见了几次面,直呼谢医生是不是会给女朋友整容。
季檀星笑的不知道东南西北,和殷罗一起闹成了一团。
十一月初,谢则下班后去气象台接季檀星,他带着柠檬塔,看着季檀星又裹的像是一只企鹅一样笨拙的爬上车子。
辅一上车,蛋糕就被递了过来,季檀星正肚子饿着,拿起叉子就着谢则的手就吞了两口,一脸满足至极的模样。
谢则半支在方向盘上看她:“你这么怕冷,去了京北可怎么办?”
季檀星哈出一口白气,老实道:“没事我羽绒服很多,一件不行套两件。”
谢则笑的肩膀直抖。
季檀星无辜的看着他:“就是啊,那不然怎么办,我要赚钱的,不然你的无菌蛋就没了。”
谢则挑了挑眉:“要不,你在京北把工作找到哪儿,我就在哪里再买一套房子怎么样?”
季檀星:“??”
谢则说买房的口气和买菜没什么差,“反正不能让我对象受委屈,最好就是前脚出门,后脚上班,你好好努力,养我和我们身价八万的猫儿子。”
季檀星忍无可忍:“你,一直这么,豪横吗?”
谢则:“你好像对你男朋友的财力认知还不太清楚。”
他慢慢悠悠的补充:“这么说吧,就算你什么都不做,我名下的股份和基金也能让你舒舒服服的活十辈子,因为闲钱太多,所以总被人求着投资,不过我难说话的紧,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让我什么事都点头的人。”
季檀星试探:“那,现在呢?”
“现在?”谢则眼神看她,嘴角闲散勾起道,“现在你是我老板,你指哪我打哪,你这张脸一出现,就能刷我所有的银行卡。”
季檀星感动的眼泪都快出来:“你还是多给砂糖橘买点进口猫粮吧,它也能刷你的卡。”
谢则啧道:“这可是正经事儿呢,你不信带我逛街试试看,你这周都和殷罗出去几次了自己算算。”
季檀星放下叉子,凑过去轻轻亲了谢则一下,嘴边奶油不小心蹭到了男人线条流畅的下巴上。
甜甜软软的。
“好啦,下次逛街也带着你一起。”
谢则淡淡微笑:“你最好是。”
……
今年青江的冬天来的格外早,要不是刘兆提醒,季檀星都快忘了自己六月份还参加过一场考试。
刘兆捧着茶杯道:“说是十二月下旬会出成绩,不过我认识的总台的人说,今年竞争分外激烈,有很多甚至都是平分。”
平分,也就是笔试分数一样的意思。
季檀星其实心里没有多大期望,因为她当时正处于一个不知道该往哪儿走的自卑迷茫期,在没有和谢则确定关系前就去考试,完全是出于对谢十三信任的超前投资。
所以她没有告诉谢则这件事,季檀星总是习惯报喜不报忧。
经过刘兆这么一说,季檀星才稍微有点紧张了起来,和谢则在一起的这小半年间,她已经完全没了当初大不了谢则先回家的想法。
如果真的考试失败被迫异地,季檀星觉得自己可能接受不了。
或许她会直接辞职再去京北找工作也不一定。
不知道事情是不是都积压在了年底,十二月,除了考试成绩快出来外,还有一件事打了季檀星一个措手不及。
齐深打电话告诉她,郑存仁要出狱了。
这不是齐深自作主张,如果有可能,青江所有的警察系统都不会再和季檀星说这件事。
这是季檀星的主动要求,因为她父亲绝对不会再提起这个名字,所以她很早之前就找到齐深来办这件事。
季檀星不想某天在街上遇见这个人,才惊觉他所受的惩罚已经结束。
挂断电话后,季檀星打开桌子上的热牛奶喝了一口,是今天早上谢则出门前给她装的。
……
郑存仁是肖萍霜的同乡,也是当初主导针对她的绑架案的凶手。
这个中年男人是半路发财,很少人清楚他手里怎么有那么一大笔钱的,只知道他通过肖萍霜知道了季新川的存在,正好他想要搭上沿海发展的顺风车,于是就送钱上门,想让季新川和青江警界对他的某些越界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季新川没有同意,非但没有同意,甚至因为这件事,当时还差点和肖萍霜直接分手。
肖萍霜和郑存仁是同乡没错,但她从来瞧不起这个暴发户,也没允诺过他什么,更没有主动引荐,她只是一贯沉默,只要事情不触及她的利益,肖萍霜永远都是隔岸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