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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回到两个小时前。
赵予丞出了家门。
他已经很久没出门了。那天被打了一顿后,躺在医院的他被匆匆赶来的父亲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那时候他才知道打他的竟是闫家的公子哥。
确切地说,已经不是公子哥,而是闫家现在实打实的掌权人。
他原本沸腾着的报复想法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一丝憎恨的想法都不敢有,反而开始害怕被报复。虽然他和闫辰川并无交集,但是当年刚接手公司没多久的闫辰川联合楚魏两家逼裴继出走的阴狠作风可是名震a市。
那可是裴继,传闻中手上沾着不少人命还能洗白上岸的存在,就这样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逼得离开a市。
伤养好后,赵予丞委实在家老实了一阵子,相比较其他,不能去上学简直是轻到不能再轻的处罚。这样过了一段时间,依旧一片平静,赵予丞觉得不对劲,托了几层关系托到了王少那里去打探,王少是魏少的玩伴,魏少又是闫辰川的发小,关系一层层,还真让他打探出什么消息来。
闫辰川最近好像回归单身了。
赵予丞简直难以想象,又托学校的人查了查,最近蔺珩果然一直一个人进出。
分手了!简直天助他也!再也不用担心被报复了!
赵予丞又耐心等了段时间,果真什么事都没有,连一直让他不要出门的父亲都许久没再管他。赵予丞本来平息的恨意再次燃烧起来,不过不是对着闫辰川,而是对着蔺珩。
如果不是蔺珩,他就不会被打,也不会被a大退学,更不会这样在家像个老鼠一样窝藏在家里惶惶不可终日,整日担心被报复。
分手好啊,分手才是对的,他早就想过,像蔺珩这种穷学生怎么可能攀得上闫辰川这种金枝,肯定是以色侍人。
以色侍人必不长久,他见多了,只他自己就玩过不少美人,然而再漂亮的人,睡久了,也就腻了,他都如此,更何况闫辰川那种地位的人。
一想到冷淡的蔺珩对着闫辰川献媚,赵予丞就难以自抑心中的恶意,闫辰川可以,他怎么就不可以?不就因为闫辰川比他有钱吗。
现在终于分手了,闫辰川这种身份的人,什么美人没见过,蔺珩这种货色,玩玩就罢了,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真感情?感情好的时候,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替小情人出出气,是正常的,毕竟也是他挑衅在先,但是分手后,可就不好说了,这些豪门继承人个个都冷血得很。
在一起的时候他不敢做什么,现在人走茶凉,蔺珩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也该付出代价了!
而且,这可是闫辰川玩过的男人,他倒要看看,能让闫辰川这么维护的人有什么妙处。
这些日子里,每每想到这赵予丞就心情舒畅。今晚老朋友约他去聚会,他立刻就答应了。
崭新的日子在向他招手,而他并不知道这是噩梦的开始。
闫辰川姿态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翘着腿,面容带笑对楚向歌道,“乐子快来了。”
“别他妈卖关子了,”楚向歌也笑,今天的聚会倒没有在蓝调,而是在楚向歌自己的会所,没有蓝调那么出名,但是自己人的场子,也自在许多,他开了瓶酒,给魏羽琛倒了点,“没有意思就真对不起我这好酒了。”
魏羽琛喝了口,没什么兴致,有点沉闷,他还在烦心蓝调背后老板的事。
“这事,你该把你哥也叫来。”闫辰川懒洋洋道,“对他来说,可能更有意思点。”
“什么意思?”楚向歌隐去了点笑,问道。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闫辰川没有回答,将关子买到底。
又过了几分钟,闫辰川看了眼腕表,“来了。”
赵予丞推门而进。
他先是一愣,不敢相信似的,瞳孔都紧缩了下。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脸,那个差点把他活生生打死的人,正坐在沙发上,支着头,脸上带着点笑,看他。
赵予丞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直直地站在门边。
“主人公堂堂登场。”闫辰川坐直了些,然后又对着喝酒的魏羽琛道,“别喝了,魏羽琛,主人公到了你也不欢迎一下?”
魏羽琛不耐烦地放下酒杯,他喝得有三分醉意,眯着眼看门口的赵予丞,“这谁?”
楚向歌看着赵予丞,笑容一点点淡了下来。
闫辰川注意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个兴味十足的笑容,他阴霾密布的心情罕转好一分,他慢条斯理给自己倒了杯酒,没有回答魏羽琛,只是道,“有没有意思?”
楚向歌笑了下,点点头,“的确有意思。”
他的眼中却没有笑意。
过了几秒,楚向歌恢复平常的模样,他对赵予丞点了下头,“进来吧。”
赵予丞头晕眼花,过度的恐惧让他不能思考,眼前一阵阵发白,他战战兢兢来到包间的中央,闫辰川的正前方。
魏羽琛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对,他顿了下问道,“怎么
', ' ')('回事?”
楚向歌和闫辰川都一副万事知晓的模样,闫辰川就不说了,本来今晚就是他安排的,但是为什么楚向歌也是认识这个人的样子?魏羽琛搜寻了下记忆,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个人。
他看向楚向歌,等着楚向歌解释。
“几个月前,有人托我拿了块地。”楚向歌一边倒酒一边缓慢道,一副讲故事的模样,“前不久,他和他的助理失踪了。”
这和眼前这个人有什么关系?魏羽琛一头雾水。
“这个人是陈启。”楚向歌每说一句,笑容就淡一些,“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去见裴继,至于在哪见的,没人知道。”
魏羽琛神色变了下,他道,“裴?”
几年前闫楚魏三家逼走裴继的事还历历在目,当年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就连魏羽琛这样的二世祖也从家族凝滞的气氛中察觉到一二,那段时间,甚至连一向忙于争斗的哥姐都停了下来,一直到裴继消失后,一切才回归正常。
从此以后这个名字就跟诅咒似的,没有人再主动提起。
裴继与他们三个家族应当是结下了血海深仇,陈启既然是楚家的人,又为什么要去见裴继?
楚向歌露出了个无奈的笑,像是在惋惜,“陈启是我哥安排去投诚裴继的,理论上来讲,没人知道才对。但是陈启出了事,很明显,我们身边有了真正投诚裴继的人告了密。”
陈启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一喝酒就容易发酒疯,什么话都往外蹦,正是这个原因才被选为试探的棋子,没了就没了,楚家从来没想真的在裴继身边安排眼线,从始至终这都是一场试探。
而试探的结果,终于出来了。
楚向歌认识眼前这个人,赵家的独子,赵家正是依附楚家生存的家族。
闫辰川的意思,他瞬间明了。
什么陈启裴继,赵予丞什么都没听懂,那不是他所能接触到的人,自然一无所知,但他知道闫辰川,也就知道闫辰川身边的人一定是魏家和楚家的公子。
在他的记忆里,他只有一件事得罪了闫辰川,那就是蔺珩。
与尊严相比还是命更重要,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我错了,闫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挑衅蔺珩同学,我早就改了,真不是故意的!”
全然忘了出门前还想着要让蔺珩付出代价。
魏羽琛前面听的一知半解,相比较楚向歌偶尔会帮哥哥打点一下家族的事情,他是真的什么都毫不关心,但是蔺珩这两个字好像什么开关,他一下子正襟危坐,疑惑的眼睛也清明起来。
楚向歌:?
不是在聊严肃的商业机密吗,赵予丞怎么扯到了闫辰川的小男友,哦,是前男友才对。
闫辰川一直坐在沙发上,一副不关我事漫不经心的样子,看到赵予丞跪下来,英俊的眉眼展露点笑,“我可什么都没说。”
赵予丞摸不准闫辰川的心情,只继续讨饶,“我真的什么心思都没了!求求您原谅我,我当时真不知道他是您的人。”
楚向歌更不懂了,疑惑地看了眼闫辰川。
但闫辰川丝毫没有解释的意思,他道,“我和蔺珩分手了。”
这是什么意思?赵予丞被恐惧震慑住的脑子开始艰难转动,他反应了会儿,这是这是要放过他的意思?可是要放过他为什么又特地把他叫来?
他小心翼翼道,“分手”
见闫辰川面色如常,赵予丞的心中浮现一个大胆地猜测,不会是蔺珩做了什么错事才分的手吧,闫辰川此番叫他来,不是为了报复,而是终于意识到蔺珩真面目,和他一释前嫌?
他刚想又说些什么,就听闫辰川语气如常道,“和蔺珩分手后,我想了想”
怎么想都是蔺珩的错,一定是蔺珩拈花惹草才被分手的!
赵予丞心脏怦怦跳,他不会不光没事,还能和闫辰川做成朋友吧,那可是闫家掌权人啊——
“我想了想,都是你的错。”
什么?
闫辰川放下酒杯站起身,他身高腿长,站起身的阴影几乎能整个笼罩赵予丞,他依旧微笑,好似平常,只是语气轻慢,“你这幅面孔,到底哪里和我相像,让蔺珩记了那么久?”
什么意思?
不只是赵予丞,连魏羽琛和楚向歌都有点迷惑,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眨眼就错过了十几集的剧情,上数学课弯下腰捡个笔再抬起头就听不懂了。
闫辰川看着赵予丞,这样害怕到下跪求饶,毫无尊严的男人,到底为什么让蔺珩记住,这张猥琐的面容,又哪里和他相像?
是他当时下手太轻了吗,居然让蔺珩一直记到分手那天。
今天叫让赵予丞过来,完全不是为了陈启失踪和裴继回归的事情,单纯因为只要一想到蔺珩分手理由居然是他和赵予丞相像,就完全按捺不住翻涌的恶意。
尤其是赵予丞最近还不老实,找人打探他身边的事,闫辰川一般睁一只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打探他喜好想要讨好他的人不计其
', ' ')('数,他一向懒得计较,但是打探到蔺珩身上,手就伸得过长了。
而且他的心情不好,总要有人负责。
他又看了眼赵予丞茫然的嘴脸,眼底阴冷,他始终想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和赵予丞像,像到蔺珩要和他分手。
赵予丞这样的人,往日里他根本不会放在眼里,连认识他的资格都没有。
他从未如此想将一个人挫骨扬灰。
魏羽琛听了会儿,比楚向歌先反应过来,闫辰川分手竟然还有这种隐情吗,不是他想的和那天晚上有关?他上下打量着跪在地上的赵予丞,怎么也看不出这人有什么特别之处。
蔺珩因为这个人和闫辰川分手?不是,蔺珩看起来挺聪明一小孩,怎么眼神还不太好啊!赵予丞这人,一看甚至还不如他。
不会就是因为这样好骗才会被蓝调的老板胁迫了吧
魏羽琛想了又想,看着赵予丞的目光也逐渐冷了下来。
只有赵予丞感到一阵茫然,分手怪他是什么意思,他这段时间明明在一直在家里乖乖待着,根本没有机会去干涉闫辰川和蔺珩的感情,闫辰川的话他一点都没有听懂。
但是这不妨碍他为此感到恐惧。
他早已感受过闫辰川下手的狠厉,只要一想起那天傍晚差点被活生生打死,他就忍不住浑身战栗,他丝毫不怀疑闫辰川今晚会做更加恐怖的事情!
见赵予丞下一秒就要崩溃的模样,闫辰川眼底阴冷退去,又恢复点矜贵的模样,挑眉道,“我还没说什么,你这么害怕做什么?”
“搞得我好像不是好人似的。”
他姿态懒散闲适,绕过地上的赵予丞,来到酒柜前慢悠悠倒了杯酒,倒真的像是在寻常聊天,但是赵予丞已经不敢掉以轻心。
魏羽琛听到后倒是没忍住笑出了声,他捋了下银发,露出俊美的眉眼,对赵予丞道,“相信他是好人,不如相信狗会说话。”
狗会不会说话赵予丞已经不确定了,但他确实不敢说话。
见赵予丞不说话,魏羽琛啧了一声,道,“你在地上跪着做什么?被外人看到,又该说我们欺负人了。”
这里没有外人。
楚向歌皱了下眉,“你们别太过分。”
这人还有些用处,赵家的独子,真给整没了,就怕赵家狗急跳墙。
“楚向歌,你这话说的,是我让他跪的吗?”魏羽琛无辜说道,说完又看向赵予丞,“你说,是我让你跪的吗?”
赵予丞立刻摇摇头,嘴唇哆嗦着,“是我自己想跪的。”
楚向歌懒得再看,说,“随你吧,别把我这里搞脏了就行。”
闫辰川转过身,一只手撑在柜台,另一只手端着酒杯,他垂下眼眸看着酒杯中橙红的液体,完全无视赵予丞这个人,像是感到无聊,“你父亲在我面前替你求情求了很久。”
父亲?求情?赵予丞一愣,他的父亲早就知道闫辰川要找他吗?
早就知道却没有告诉他,还让他今晚这样随意地出门?!
他看着屋子里的三个人,闫辰川正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魏羽琛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楚向歌则一副事不关己的一言不发的样子。
他觉得自己像是被逗弄得老鼠。
一种深深的绝望感袭来。
“我不是什么冷漠的人,”闫辰川道,“如果你能证明你真的改了,我不会抓着你不放。”
赵予丞面露一点期许,但闫辰川却旧不看他那张脸,好像他是个什么脏东西,一看就会暴毙。
“我发誓我真的改了,闫先生!”赵予丞立刻保证道。
听到赵予丞这样说,闫辰川一笑,眯了下眼,说,“我这个人生性多疑,嘴上说着我不信。”
什么意思?如今就算赵予丞不愿意也只能按闫辰川的意思往下说,“那要我做什么?”
闫辰川没说话,魏羽琛却明白了点什么,他拿起桌子上闫辰川一早让他带来的东西,丢到赵予丞身前。
赵予丞战战兢兢地捡起来,镶着蓝宝石的华美的鞘,白玉质地的柄,赵予丞拔出一寸,是泛着泠泠寒光的匕首。
他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这是什么意思?
魏羽琛有些不满地抱怨,“闫辰川,你他妈可知道我有把好匕首了。”
“留着收藏也是留着,不如开开刃,”闫辰川漫不经心道,“大不了我赔你把新的。”
魏羽琛嗤笑一声,“全国独一份,拍卖行拍来的,你从哪给我整把新的?”
两个人旁若无人地聊天,完全忽视赵予丞,好似和这把名贵的匕首相比,他的命更加不值一提。
顿了下,魏羽琛又悻悻道,“算了。”
闫辰川抬了下下巴,对赵予丞说,“你该庆幸我不像裴继那个只会咬人的野狗。”
“陈启落到裴继手里,恐怕生不如死,你落到我手里,我却还能留你一条命。”
闫辰川看着这张恶心的脸,由衷感觉自己和之前
', ' ')('相比,确实善良了许多,他微微一笑道,“用这把匕首,在你身上插三刀。三刀之后,我就相信你真的改了,不会再去招惹蔺珩。”
蔺珩,又是蔺珩,他当初到底为什么鬼迷心窍去动了闫辰川的人?!
然而这个世界没有卖后悔药的,赵予丞在a大逍遥了那么多年,做过的坏事不计其数,回到那一天,他照样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赵予丞手颤抖着,拿着匕首,这把匕首是从内到外无不精致,刀身在灯光下泛着寒光,锋利无比,轻轻一碰就能留下血痕。他简直难以置信,这个年代,他还会遇到这种事。
要他做什么?要他用匕首对自己下手?三刀,他如何知道怎么避开要害,不只是避开要害,只要一想到要用这把锋利的匕首刺穿自己,他就开始崩溃了!他不认识什么裴继,也不清楚裴继的作风,但是面对此刻的闫辰川,还不如面对那个什么裴继。
闫辰川本来可以直接处置他,但是却非要屡次给他希望然后再让希望狠狠破灭,让他陷入更深绝望中,甚至父亲,今天约他出来的朋友,每一个人都和往常一样,让他天真地以为自己真的只是出来参加聚会。
到底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当初挑衅了蔺珩就落得如此下场吗?
见赵予丞跟个傻子似的跪在那,闫辰川有点不耐烦了,他道,“嫌这要求太轻?要是我下手,就不确定你还能不能完整离开这里了。”
“等一下。”楚向歌动了,有些不悦。
赵予丞抬头看向楚向歌,他听人说起过,楚家二少性格不错,平易近人,如今的境况,也许只有楚二少还能救他!
“我说过了,别把我这包间弄脏。”
赵予丞:?
魏羽琛听到,表情认真道,“可是我们总不能在大街上让他捅自己吧。”
楚向歌:
他扶了下脑袋,“我这里不是什么黑社会聚集地。”
“什么黑社会,”魏羽琛不满道,“又不是咱们几个捅的,是他自己要捅自己啊。”
“不是,”楚向歌抬头,目露疑惑,“闫辰川教训他,魏羽琛你激动什么?”
魏羽琛噎了下,然后道,“我不是觉得这事有意思吗?”
他露出一个笑,尖尖的犬齿也跟着露了出来,莫名显得有些鬼气森森,“确实好久没有这么有意思的事情了。”
楚向歌叹了口气,转向赵予丞道,“别捅到出血多的地方,把我这里搞脏了,还要打扫。”
赵予丞听着他们无所谓的三言两语越发感受到一种深深地绝望。
他还以为楚向歌是正常人,但能和闫辰川做朋友的,哪有什么正常人。
他想起蔺珩当初让他离开时说的话:我在和疯子谈恋爱。
他那时只觉得蔺珩在虚张声势,但是现在跪在这里,面对闫辰川,浓烈的悔意涌上来,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回到那天傍晚,他一定听蔺珩的话,尽快离开。
蔺珩说的不错,闫辰川就是个疯子。
不只是闫辰川,闫辰川身边的人也都是疯子。
难道真的要这样插自己三刀吗,只怕不死也会疼死,他荣华富贵活了二十几年,从来没有受过一点委屈,他做不到用刀捅自己这种事,可是如果不做,闫辰川生气了,万一他真的活不下来怎么办?
到现在他已经不敢有丝毫幻想了,闫辰川真的会为了蔺珩整死他。
“我、我,”赵予丞哆哆嗦嗦开口,“我想去卫生间。”
魏羽琛啊了声,笑嘻嘻道,“你不会要被吓尿了吧?”
赵予丞没有否认。
倒是楚向歌有些忍无可忍,“让他去。”
血他就忍了,再脏他可就忍不了了。
包间里就设有卫生间,推开门就去了,不用担心赵予丞跑掉,当然,也不认为他有胆子跑。楚向歌对于今晚发生的事也稍微琢磨出来了些什么,他还以为闫辰川早就放下了,原来根本没有,都还在这里等着呢。
只是他还不明白,赵予丞和闫辰川的分手有什么关系。难不成赵予丞是裴继派去挑唆闫辰川和蔺珩关系的?可是裴继也不是那种人,裴继这人,狠辣冷漠,一旦出手就直接要害,向来不关注情情爱爱,不会费尽心思搞这些迂回战术。
一定是他错过了什么,才接不上现在的剧情。那个蔺珩,到底有什么魔力,让闫辰川和魏羽琛都变得这么不正常了。
见闫辰川也没什么表示,赵予丞从地上站起来,跪得太久,起身的时候趔趄了一下,但他也不觉得丢脸了,直直地奔向卫生间。
“他不会打电话找外援求助吧?”见赵予丞消失,魏羽琛狐疑道。
“他还能求谁?”楚向歌抿了口酒,真是白费了他的好酒,一想起等下还要弄脏他的包间,楚向歌心情也不太好,唇角泛起一个讥讽的笑,“谁敢来救他?”
闫辰川要教训的人,还得罪了楚家,放眼a市,谁会这么没有眼色。
谁能来救我,谁能来救我!
', ' ')('赵予丞给父亲拨了个电话,但是父亲没有接,母亲也是,他那些朋友也是,像是一同商量好失踪似的,没有一个人接电话。
他在隔间里,绝望地放下手机。
难道真的要这样把尖刀插到自己的身体里吗。
不,不对,还有一个人。
赵予丞拿起手机,还有一个人也许能救他!
他从电话簿调出蔺珩的电话,手指颤抖着拨了过去。
一定要接通,一定要接通!
然而没有。
他不死心,一连拨了十几通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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