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臻的目光扫过两名婢女,两名婢女会意地将齐怀菘松开。
庄臻回身坐下,目光一一从这三人面上掠过,言笑晏晏道,“你们今日若能碰到我的衣角,我便放你们三人一马。”
阿福心里叹了口气,今日终究是免不了一战了。他小心翼翼地将阿绿放在方才的出口旁。
温暖渐渐离去,阿绿翻身抱住阿福,喃喃道,“哥哥。”
阿福轻声道,“我在。”见她半眯着眼睛,看起来像是还未清醒,不由拧紧了眉,索性点了她的睡穴,以防她忽然惊醒。
庄臻深深地看着他兄妹二人,似乎有些走神。
阿福走到齐怀菘身旁,见他双目赤红,额角青筋暴跳,大吃一惊道,“庄主,你!”
齐怀菘目光暴戾地盯着他,阿福心里一痛,没想到齐怀菘竟会为了一条鞭子心绪大动至此,而对他……但眼下不是计较这些儿女情长的时候。
阿福本打算与齐怀菘联手,但见他现今的模样,哪里还能听得进去自己的话。
阿福叹了口气,“没事。”他担心齐怀菘突然发疯,手疾如风,猝不及防地点了齐怀菘的穴道,便不再看他。转头对庄臻无奈道,“他们一病一伤,想来想去,还是我来吧。”
他一边叹道,一边出手如电,几枚梅花镖唰唰地飞向庄臻。庄臻本想笑一声,但见几枚梅花镖忽然而至,他堪堪一避,不屑道,“果真是些入不了眼的下流路子。”
阿福笑了笑,想到下江前与那悯天山门人的对话,不由回道,“哪里比得上前辈光风霁月啊。”
这熟悉的语调扑来而来,齐怀菘眼睛微微恢复了一丝清明。但见阿福相貌平淡如水,如古井无波,与重谣迥然不同,心中又不由像被浇了一桶冷水般垂头丧气。
阿福不知他的心思,上蹿下跳的要寻找庄臻弱点,庄臻自坐在辇驾之中,岿然不动。
阿福眼睛一转,见他稳稳坐在辇驾之中,心下有了计较。这人一动不动如老僧入定,他没有火眼金睛,怎能看出庄臻弱点?
阿福手上一动,却劈手夺了一人兵器,以十成内力灌输其中,径直飞向那辇驾。
庄臻目露赞赏之意,他弃了辇驾,落在地上。
“少侠心思敏捷,不如投入我悯天山门下。”
阿福笑了一声,“不如前辈让我一让,今日我碰到前辈一片衣角便已是满心欢喜,怎敢奢求拜入悯天山呢。”他认蝴蝶谷谷主为义父,关十楼前楼主重云涯是他师父,若是再转头拜入悯天山,那师父可不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取他狗命?
庄臻错开身子,避开他如疾风骤雨般的进攻,他听阿福揶揄,却丝毫不动怒,反而惋惜道,“若是你有齐庄主那般风姿,别说一片衣角……”他暧昧一笑,冲阿福胸口之处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掌。
齐怀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这一幕何其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