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那册子上所写竟是真的?齐怀菘刚一有这念头心中就不禁一阵好笑。此事荒唐至极,且不说那册子中所写是真是假,但就论齐折月的脾性,都断不可能会做出这种卑劣之事,他怎能因那一个小小的楼印便去怀疑一片真心的重谣。
况那独酌客来历不明,仅凭一个印章怎能断定他是关十楼之人。但母亲的安危也同样重要。他抬步向书房走去,吩咐齐琼增加去西域的人手。
重谣趴在桌子上,两只手臂横着放在桌子上,用两只手掌堵住耳朵,这是他独自焦灼时常有的动作。他叹了口气,不仅为小环之事,还为小师妹的性子和大师兄之事烦躁不已。
齐怀菘本想趁他睡了再进去,却见屋中灯光闪烁,屋中偶尔传来声声沉重的叹息,青年的影子落在纸窗之上,一动不动,可见齐琼说的没错,重谣果然垂头丧气的紧。
齐怀菘想了想,招来一个丫鬟,下巴一点,看向屋子,“这是怎么了。”
那丫鬟道,“夫人今日一大早便出去了,方才才回来。回来就是这样了。”她瞄了瞄庄主,心里猜测是不是夫人又去寻庄主碰了壁。
齐怀菘道,“有事?”
这丫鬟自以为瞄的十分隐秘,实际上全都看在齐怀菘眼里。
丫鬟道,“庄主可要见一见夫人?”
齐怀菘皱眉,冷道,“你下去吧。”这些人不知道他内心的矛盾和挣扎,个个都道让他留情,可若现在留情,日后怎说不是无情?
重谣听得门口齐怀菘说话的声音,他可算有机会见齐怀菘一面了,面上烦忧一扫而空,露出神清气爽的模样打开了门。
齐怀菘见他神情一如往常,便放下了心,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重谣哪里肯依,他紧跟在齐怀菘身后挤进了门,死皮赖脸地抱住齐怀菘的腰身。
“齐公子。”
齐怀菘冷道,“松开。”
重谣暗暗翻了个白眼,“齐公子,我都知道了。”
齐怀菘神色一动,“那你就该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