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死的人里不包括你们,所以你们才不怕!”柳长安声音略提高了一些。他经过庄梦蝶开气窍之后,体内的先天气功已经被激发出来,不但身体素质比过去有了大幅度提高,就连声音也变得洪亮。连相邻几张桌子的人,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距离这张桌子近的,都是平遥军中头领这个级别的人物,中小头目居多,也包括白衣教的几个代表。除了一清子外,随行六人虽然身份地位不及他,但是于教内亦是颇有身份的头目级,自身的修为也非弱者。柳长安这样的嗓门,他们自然可以听到。
方自转过头,就听柳长安道:
“你们为王在先,临阵于后,所以才有着灭而复起的勇气。每次你们挑起事端,制造死伤,事成则据地称王,事败就逃之夭夭。反正你们是高手,官兵想抓住你们不容易。两军疆场,千军万马厮杀,你们的武艺用处不大,但你们也很精明的避开战场,所以始终可以保住性命。正因为你们只需要教唆别人去送死,自己不需要去死,才有一次次发起叛乱的勇气不是么?你不用不服,我只问一句,这次你们攻连山,平遥军付出了实打实的人命,死伤数十骑,其中还包括一位指挥阵亡。你们白衣教又死了多少头领,死了多少成名高手!”
一清子道:“你这是在狡辩,疆场上功劳大小,又不是比谁死人多……”
“此言不差,疆场上谁作出的贡献大,确实不能看死人,而要看杀伤。但是当你们野战失利,即将崩溃之时,你们这些武林高手,身手高明的人物,可曾亲自殿后,或是为大军整顿争取过时间?你们当时的位置是在冲锋,还是在逃跑的路上?这个问题你们可以东拉西扯,甚至故意说谎,公道自在人心,大家都想的清楚。平遥军冲锋时,是否看得到你们,我想大家心里也有数。”
“正是因为每到拼命的时候,你们这些前辈高人武林高手就有多远跑多远,所以百姓和下面的士兵离你们就越来越远,你们还想靠什么来打天下,另立乾坤?连拼命的胆量都没有,也配谈天下?何况你们的头领到现在都不敢露出姓名,只以赵天霸这种废物做个挡箭牌,这就不难想象他是个何等藏头露尾之人。欲成大事,却惜身至此,可见连他自己都对你们起兵毫无把握,给自己留有退路。连当头的都没有把握,凭什么让其他人为你们去送死啊!能不能要点脸,好好想想,别人凭什么为了你们拼命?”
他指了指庄梦蝶,“她,有儿子的。在场几位前辈,谁不是有妻有子有家有口,这些人都有亲族的。在你们眼里,他们和他们的亲人,无非是踏上王者之路的铺路石,可对他们的亲人来说,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你现在要拉着他们去死,凭什么?就为了你们所谓的大义?为了那个好天下?这个天下再好,跟死人又有什么关系?”